上官瑞雪离开两日,王剪芝就收到了家里的书信。让她必须完成梁国战役,让王家拿到该有的荣誉,然后自废内力,以后任由她自生自灭。
王剪芝看完后内心五味杂陈,但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她也只能把悲伤掩藏好,为了不影响战事,决定不告诉上官瑞雪。
从哈城,上官瑞雪一到,姬如坤就拿出地图。“大人,梁国把所有要道都变成了铜墙铁壁,就连很多小路都彻底封死,普通百姓也不让进出。”
“很多小路?那就是还有少数没有被封死喽?”
“由于没有当地人指路,暂时只发现了一条,但太难走,而且很绕路,无法让大部队快速到达目的地。”
“绕路?有多绕?你想去哪儿?小路最后通向哪里?”
“属下是想绕到者栏关后面埋伏,只要韩国和虞朝出兵,梁国必然会调兵增援,只要他们开城门,我们就能出其不意。但小路却通往一个小镇,路程就有四五天,再绕回者栏关埋伏,又需要四五天,赶不上。”
“韩国和虞朝的进攻时间,确定了?”上官瑞雪一边问,一边盯着地图。
“不确定具体哪一天,虞朝的探子说,应该不会超过五天。”
“我们不是盟友,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既然埋伏赶不上,那就从小镇开始呗!”
“啊?大人,那小镇无险可守,且四周关隘都收缩防守,地形复杂,粮草运送很困难!”
“确实,但你之前的策略提醒了我,我依然不会去破坏农田,但我们可以吃梁国人的粮食。”
姬如坤一时没听懂,傻愣愣看着上官瑞雪。
“忘记了你当初怎么骗开平山府的城门了?我们就假装成两国去支援东线的军队,这一路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向他们要粮食?”
“大人,骗一次也许可以,部队总归有番号吧!哪里能一直骗啊!”
“梁国这么大,人口也很多,谁知道梁国一共有多少营尉和千夫长,随便编一个就行,我已经学会了梁国口音。”
“大人!还要自己去!”姬如坤急了。“大人,您打算只带2000人孤军深入?不行,太冒险了!”
“嘿嘿!你的关心我收下了,不过你反对没用,罗将军同意就行。”
姬如坤见上官瑞雪铁了心要去冒险,赶紧往外跑,他要先去见罗兰溪,让罗兰溪别同意。
罗兰溪屋内,鲍欣蕾居然也在,她知道上官瑞雪要来,于是赶了过来,想要争取再立一功。
姬如坤吧啦吧啦把上官瑞雪的想法说完,罗兰溪立马表示绝不同意,鲍欣蕾却有不同意见。
“罗将军,属下可代替上官大人带兵深入敌后!”
“鲍姐姐,你也不行,太危险了!”
“我最近也在苦练梁国话,还要求属下也练习,目前已能正常对话,听姬先生的口气,上官大人非常坚决,将军你可能也劝不住,不如先把任务给我,这样上官大人就不用去冒险了。”
罗兰溪非常犹豫,外面传来上官瑞雪的笑声:“姬先生,你跑再快也没用,罗将军也拦不住我!”
“鲍欣蕾听令,命你率2000人,从小路进入梁国,随机应变,粮草自行想办法!”
“属下得令!”
上官瑞雪本来信心满满,没想到鲍欣蕾居然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刚要跨进屋子的脚被定格在半空中。
“瑞雪,叫你得意,鲍姐姐要去,你就不用去了!”
罗兰溪心里,还是上官瑞雪重要一些,听到上官瑞雪的声音,果断下达了命令。看着上官瑞雪吃瘪,她控制不住地开心。
上官瑞雪脚这才落下,进入屋内,“罗将军,鲍大人她……”
“鲍姐姐也会讲梁国话,而且手下好几个都会!”
“我的意思是……”
“军令已下,你要我朝令夕改?”罗兰溪就是不给上官瑞雪说话的机会。
“哎呀!和你说不清楚,鲍大人,你出来一下!”上官瑞雪眼看事情已成定局,只能转而叮嘱鲍欣蕾。
门口,上官瑞雪故意把声音放大一些。“鲍大人,此次任务,万分艰险,你记住,尽量保住大家都生命是最核心的。”
“然后是你这次出征必须要完成的几项任务,首先,找到混入当地的斥候,散播韩国和虞朝派人潜入梁国境内,要破坏两国的农田;”
“其次,多收集地图,有可能的话,混入梁国对抗韩国或虞朝的队伍,找机会拿到一点战功,然后找机会离开前线,退到白昊英负责区域。”
“最后,尽量找到更多可通行小路,我们会分批次去接应你。”
上官瑞雪把话说完,三人都傻了,这下他们知道为什么上官瑞雪非要去了,第二条太难了。
“罗将军,命令还没有传出去,现在更改还来得及,不算朝令夕改!”
眼看罗兰溪就要更改命令,鲍欣蕾突然单膝跪地:“末将立下军令状,不能完成任务,提头来见!”
上官瑞雪咂咂嘴,弯腰小声说道:“鲍姐姐,你很快就能退役,没必要这么拼,你已经是牙将,够了。你之前的提议,我答应了,作为我的家人,你不许去!”
“上官大人,我心意已决,你一去,也许就是很久,到时候我就不在了,我去,还有机会再见!”
上官瑞雪摸摸头,拿鲍欣蕾也没办法,比自己还倔。“去吧去吧!记住,保命最重要,任务次之!这是望远镜、这是烟雾弹、这是反光镜、这是毒针、这是幻针……”
看着上官瑞雪一股脑掏出一大堆东西,罗兰溪和姬如坤同时傻眼:这是什么戏法?他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鲍欣蕾则是流下两滴眼泪,她感觉到了上官瑞雪对自己的担忧,这种感觉很暖、很舒服。
鲍欣蕾出发后,冲湾城需要调整部署,还要通知乌沅君注意接应,同时还要向王剪芝汇报,罗兰溪忙得不可开交。
上官瑞雪看不下去,出手帮忙,一切处理妥当,罗兰溪屏退下人,靠在上官瑞雪怀里,带着忧虑说道:
“瑞雪,你一直强调骑兵队重要性,可目前骑兵没作用,朝廷又着急,我们真的一次攻城战都不打吗?”
“你说得对,演也得演一下,但必须保证不能损失兵力,那就需要重装步兵,你发布告示,把铁匠和木匠都找来!”
“你要干嘛?”
“打造重盾,半尺厚、五尺高。”
“那得多重,谁拿得动?”
“所以叫重盾啊!那就需要木匠了,虽然造不出机关兵种,但小推车就简单了,两人推一面盾,应该不难,运输就让战车代劳,顺便试一下床弩。”
“床弩?”“就是把弩增大体积放在车上。”
“我之前确实把精力都放在已有兵种上了,早该想到这种方式的,有了重装步兵,也许攻城战也可以打!”
罗兰溪顶到攻城战也可以打,精神头十足,和上官瑞雪一直研究到深夜,第二天,军团覆盖区域所有的铁匠和木匠都被征集,开始打造重盾,还有许多没见过的器具。
二十天后,者栏关前出现秦军,习惯性叫阵后,秦军也不管梁军是否应战,忙碌起来。
最前方,士兵用小推车推着150面重盾一字排开,重盾落地,扬起许多灰尘,然后一根根金属支撑杆定在盾牌后面,随后两侧也架起三十面重盾。
重盾下部是尖的,落地后能插入土壤一大截,重盾上方,有卡槽,一排比普通盾牌稍重一些的盾牌放到卡槽之中,后面用更长的支撑杆顶住;盾牌与盾牌之间,有不少小缝隙,一杆杆长矛蓄势待发。
盾墙后方,小车全部连接到一起,变形后形成一排三级台阶,每层台阶都站着一排步兵,拿着普通盾抵挡空中落下的箭矢。
者栏关的梁军一开始看到敌人这架势,不由得哈哈大笑,攻城居然离这么远,难道他们以为己方会出城吗?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盾阵后方,秦军正在搭建木架子,最高的一个架子,比他们的城楼还要高,秦军这是要干嘛?
木架子后方,出现了一个大斜坡,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被运到架子上,由于太远,根本看不清,何况秦军还在架子前面站了一排盾牌兵,把工作的工匠全遮住了。
两个时辰后后,有人惊呼道:“那最高的架子,该不会要搭建一个投石器吧?这么大的投石器,能动吗?”
“投石器?那得放多大的石头?根本投不动,哪有这么好的木材,看错了吧!”
“没错,看后面,好大的石头!”
距离好几百米,都能感觉到那巨大的石头带来的压迫感,这要是真能投过来,城墙根本防不住。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大的石头,多少木材都带不动!”尽管梁国士兵都这样觉得,但心里还是不免担忧,如果不能投掷,秦军这是要干嘛?总不可能故意来演戏给他们看吧?”
此刻,罗兰溪在马背上笑得很开心。“瑞雪,你这假石头还真吓到对方了,不过,他们也好像没有要出城的意思。”
“快了,很快他们就会出来了!所有工匠,就地做饭,扇风的,使点劲,把香气传到城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