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娇知道,能让端王妃戴在手上的镯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镯子。
她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是端王妃握着她的手,她不敢挣扎,怕伤到端王妃。
她下意识看向秦钰。
秦钰也没想到端王妃会把这个镯子给她,也是愣了一下。见她望过来,朝她笑了笑:“既然是母妃给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秦赫也被惊讶了一下,但是乖乖地闭嘴没说话。
慕云娇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所以不知道这个镯子的特殊意义,只当是贵重。
端王妃见她会向秦钰征求意见,可见秦钰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不同的,笑得更亲切了。
“长者赐,不可辞。”
端王妃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也就不太好了,只得有些忐忑地收下这个镯子:“多谢王妃赏赐。”
“什么赏赐不赏赐的,这是送给你的见……礼物。”端王妃应道,“果然这个镯子还是要年轻戴着才好看。”
慕云娇只得微笑。
随后端王妃他们便打算离开了。
慕云娇自然要亲自将人送出去。出门的时候她拉了拉秦钰的衣袖,秦钰自然地落后一步,俯身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慕云娇心里关心王妃他们的身体,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小声说道:“王爷和王妃第一次吃豆腐,你多关注一下他们的情况。”
“好。我会的。”
“嗯嗯。”
端王爷正好侧身和端王妃说话,余光瞥到了这一幕,哼了一下,伸手拉住端王妃的手。
悄咪咪地靠近有什么用?
慕云娇将端王爷和端王妃他们送到大门外,不少人才知道端王爷他们都来她这里吃饭了。
端王爷和端王妃上了前面的马车,慕云娇见秦钰要走了,说道:“你伤还没好,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
“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你不用担心。”
秦钰心情极好地上了马车。
秦赫和慕云娇道别后才上了马车,看到秦赫嘴角噙笑,一脸荡漾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啧啧,仙子下凡呐!果然恋爱让人酸臭,你现在这模样,跟父王比都不逞多让。”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俩还在一起吐槽过父王太酸了。
现在,啧啧,身上冒酸臭味的人又多了一个。
难得的是,秦钰竟然没有用话刀他,甚至连个瞪他的眼神都没有。
这是彻底被无视了。
秦赫翻了个白眼,自己在一旁坐下了。
慕云娇将人送走,回了自己的包间。
“姑娘,您需要伺候王爷他们吃饭吗?”欢喜问。
慕云娇疑惑:“没有。怎么了?”
“那怎么感觉您比较累呀?”
慕云娇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和端王爷端王妃在一起,的确要紧张一些。”
主要是端王爷他们身体不好,还非要吃豆腐,她一直都比较紧张,所以这人一走,她就显得有些疲惫了。
“你们吃了吗?”
“还没。”
主子都没吃,她们怎么能去吃。
慕云娇让她们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菜就端什么菜上来,然后和她们俩一起吃了。
下午离开之前,陆丰就来汇报,已经将产婆和家人送回京城的家,被余二爷安排守在那里的人抓走了。
慕云娇听后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却让陆丰密切关注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给她传过来。
余二爷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凑巧回来的,却不知道是被人送回来的。
那产婆的儿子在外面成了亲,儿媳妇怀着孕,还在她们手里,不用担心两人会把他们供出来。
就算供出来也没关系,他们只知道有人抓了他们,却不知道抓他们的人是谁。最多就是让余二爷知道有人也在查苏二姑娘的事情罢了。
好在那产婆和儿子知道儿媳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以并没有将她供出来,也没有说自己在外地被人找到的事情,只说是想着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想着应该安全了,又快到孩子他爹的祭日,才悄悄回到京城来的。
当天傍晚,余二爷下衙后,就在一个院子里见了产婆母子,还有金婆婆。
等他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他的脚步虚浮,有一次还被左脚绊右脚,摔到了地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也不管少数路过人的异样眼光,坐起来后,捂着脸哭了。
慕云娇站在街道拐角,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不已的余二爷。
真相啊,往往就是这么残忍。
他决心去挖掘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刻了。
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决定了。
余二爷并没有颓废多久,哭了一会儿后,他慢慢站起来,拒绝小厮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走了。
只是他的脚步越来越坚定,最后背影虽然依然寂寥,却不再颓然,像是有了什么力量一样。
慕云娇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像是想明白了一样,招来了马车,上了马车离开了。
她以为余二爷会需要消化几日,没想到他当晚回去就去找余国公了,说要分家出去。
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在商讨事情,听到他的话,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二弟,你在说什么?分家?”
“是。我要分家。”余二爷目光坚定地看着余国公。
“胡闹!”余国公气得大喝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那你还要分家?”
“是!”余国公气得不行,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余国公劲儿不小,余二爷被扇得脸都偏向了一边。
“还要分家?”
“是!”
余国公又要打他,被余国公世子拉住,劝道:“爹,您别急,我们先问问二弟为什么想要分家。”
余国公收起手,瞪着他问:“你发什么疯,要闹着分家?”
“我要保护我的儿女。”
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有些懵,这和分家有什么关系?
余二爷却没有想要为他们解惑,接着说道:“而且我也没有办法面对国公府里的人。”
余国公和余国公世子更懵:“你什么意思?你不能面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