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大学,叶雪是个无人不知的存在。不是因为她成绩多好,而是因为她那标志性的辣妹装扮——挑染的粉色长发,夸张的金属耳环,裁剪叛逆的短款制服,以及那双看人时总是带着三分不屑七分挑衅的明亮眼睛。她是那种老师头疼、普通学生绕道走,却在小圈子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不良”少女。
江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种风云人物(虽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产生交集。直到那天傍晚,他在学校后巷被几个不怀好意的校外人员堵住,对方似乎是某个他在直播中无意得罪的“黑骑士”的现实朋友。
就在对方推搡着他,气氛紧张之时,一个带着戏谑和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喂,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我们学校的乖宝宝,要不要脸啊?”
江淮回头,看到叶雪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带着几个同样打扮扎眼的跟班,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她甚至没看那几个校外人员,目光直接落在江淮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挑了挑眉:“哟,这不是那个搞直播的江淮吗?怎么,线上被人喷,线下还要被人堵?”
那几个校外人员显然认识叶雪,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叶雪也没废话,走上前,直接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脸(力道不轻),语气带着一种混不吝的嚣张:“这人,我罩了。以后在江城大学这片儿,看见他,绕着走,懂?”
那几人悻悻地离开了。江淮还处在懵逼状态,叶雪已经转过身,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痞气、却又莫名灿烂的笑容。
“行了,没事了。”她拍了拍手,像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后有人找你麻烦,报我叶雪的名字。”
江淮下意识地道谢:“谢……谢谢学姐。”
叶雪凑近了些,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水果硬糖的甜香,她盯着江淮有些苍白的脸,忽然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原本整齐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啧,长得还挺顺眼,就是胆子小了点。”她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以后跟我混吧,江淮。我缺个你这样的……嗯,‘小弟’。”
江淮:“……啊?”
“啊什么啊?”叶雪叉着腰,“当我小弟亏待你了?不用你打架,也不用你干嘛坏事,就是……嗯,陪我吃吃饭,帮我占占座,我无聊的时候陪我打打游戏……直播被人骂了告诉我,姐帮你喷回去!怎么样,这待遇不错吧?”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收他当小弟是天大的恩赐。江淮看着她那副“我说了算”的架势,以及她身后那几个跟班憋笑的表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拒绝?他有点不敢,这位学姐的气场太强,而且刚帮了他。答应?这算怎么回事?
叶雪却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哥们儿,却让江淮身体一僵),对着她的“手下”宣布:“听着,从今天起,江淮就是我的人了!以后都照顾着点!”
“是,雪姐!”跟班们哄笑着应和。
从此,江淮的大学生活画风突变。
他确实不用打架,但被迫成了叶雪的“专属挂件”。她会在他上课时,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坐在他旁边,哪怕她根本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她会在他直播时,用带着炫彩特效的Id“雪爷”疯狂刷礼物,并在公屏上霸气宣言:“这我小弟,都客气点!”;她会强行带他去她常去的、烟雾缭绕的街机厅,逼着他玩她最喜欢的格斗游戏,在他输得一塌糊涂时哈哈大笑,然后又手把手地教他……
她像个霸道又任性的大姐头,以她的方式“罩”着他。不允许别人欺负他,但自己“欺负”起来却毫不手软——抢他的奶茶,逼他穿她买的印着奇怪图案的t恤,在他认真看书时在旁边捣乱。
江淮从最初的无奈、抗拒,到后来渐渐习惯,甚至……开始觉得这种生活有点新奇,有点……热闹。叶雪看似粗线条,实则心思细腻,她会记得他随口提过想买的游戏,会在他感冒时一边骂他“弱鸡”一边把感冒药扔给他,会在他因为直播压力大而情绪低落时,强行拉他出去兜风,用她聒噪的方式驱散他的阴霾。
他依然是个“好学生”,但在叶雪的“染指”下,他的生活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色彩。他依然是她的“小弟”,但这个称呼背后,似乎多了些心照不宣的亲密和纵容。
一次,叶雪因为和社会上的混混起了冲突,手臂受了点轻伤。江淮知道后,第一次对她发了火,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和责备。叶雪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用没受伤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几乎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怎么,担心姐姐我啊?”她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带着糖果的甜腻,“放心,你姐姐我厉害着呢。不过……”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温柔的霸道,“看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以后……我就只让你一个人当我的小弟,怎么样?唯一的那种。”
江淮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和某种确认的眼神,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想,也许当这个“不良”学姐唯一的、特别的小弟,感觉……似乎也不坏。
他叹了口气,像是认命,又像是妥协,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叶雪的笑容瞬间放大,如同盛放的野玫瑰,明媚而张扬。
“乖!”
于是,江城大学的“不良”女王和她那位画风清奇、备受“宠爱”的唯一小弟的故事,就这样继续了下去。充满了吵闹、保护、以及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扭曲又牢固的羁绊。
(IF线:叶雪 - 结局「我的小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