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渎的樱花园藏在城郊的山坡上,沿着石板路往上走,粉色花潮漫过肩头,连风都带着甜润的香气。我提着画材包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陆则衍跟在身后,手里还拎着个神秘的白色纸袋。
“你拎的是什么呀?”我回头看他,樱花瓣落在他发梢,像沾了点糖霜。
他把纸袋往身后藏了藏,耳尖泛着浅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是给‘糖心花束’准备的秘密道具。”
走到樱花园深处的小湖边时,阳光刚好穿过花隙,在草地上织成细碎的金网。我铺好画纸,刚拿出草莓果酱笔,就看见陆则衍从纸袋里掏出东西——是一捆用樱花绳捆着的画笔,笔杆颜色从浅粉到深粉渐变,像一串成熟的草莓软糖,最顶端还绑着小小的樱花瓣装饰。
“这是……定制画笔?”我伸手去碰,笔杆带着微凉的触感,裹着绒绒的磨砂质感。
“上周画材展订的,”他把画笔递过来,指尖点了点最细的那支,“专门用来画花束的糖心纹路。”
我握着定制画笔蘸了点淡粉色颜料,刚在画纸上落下第一笔,就听见陆则衍在旁边轻声说:“其实我偷偷练了好久画花束。”
他拿过自己的速写本翻开,里面画满了各种样式的花束——有草莓软糖拼成的,有樱花裹着糖霜的,每一束花的中心,都画着个小小的我。“怕画得不好看,配不上你,”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湖面的樱花瓣。
湖边的风忽然大了点,吹得画纸轻轻晃。我伸手去按住画纸,陆则衍也伸手过来,我们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像两颗糖心撞在了一起。“我帮你扶着,”他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一起握着那支定制画笔,在画纸上勾勒花束的轮廓。
“要画成永远不会凋谢的样子,”我偏头看他,樱花瓣落在他的睫毛上,“就像我们的心动一样。”
他的笔尖顿了顿,然后在花束的中心添了颗圆圆的糖心,糖心里面,画了两只交握的手:“这样就不会凋谢了,因为里面藏着我们的温度。”
画到一半时,远处传来游客的笑声,陆则衍忽然起身:“你等我一下。”
他走进旁边的花丛里,过了没多久,抱着一束真的樱花走回来,花瓣上还沾着露水。“给你的现摘花束,”他把花递到我面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往花瓣上喷了点东西——是草莓果酱的香气。
“樱花裹着糖香,和你画里的一样,”他笑着说,耳尖的红顺着下颌线蔓延。
我把樱花花束放在画纸旁边,拿起定制画笔,在画里的糖心花束旁,添了束真的樱花:“这样,画里画外都是甜。”
陆则衍蹲在我旁边,看着画纸忽然说:“其实阿婆说的‘笔杆甜’,还有一个意思。”
我转头看他,他的指尖轻轻蹭过我的笔杆:“每一支笔,都藏着我想对你说的话——你画的每一笔,都是我的心动。”
夕阳把樱花园染成暖粉色时,我们的“糖心花束”终于画好了。画纸上,定制画笔勾勒的糖心花束和真的樱花交相辉映,花束中心的糖心,映着我们的影子。陆则衍拿出相机,对着画纸和樱花花束按下快门,屏幕里的画面,甜得像浸了蜜的梦境。
“这章就叫‘樱花园的糖心花束’,”我把画纸卷起来,用樱花绳捆好,“下一章,我们去画材店给画笔找个‘糖心家’好不好?”
他接过我手里的画纸,把樱花花束塞到我怀里:“好,还要给我们的糖心花束,配个专属的画框。”
下山的路上,我抱着樱花花束,陆则衍帮我拎着画材包,樱花瓣落在我们的肩头,像一场甜美的花雨。我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束,又看了看身边的他,忽然觉得,最好的创作,从来都不是画得多完美,而是身边有那个愿意陪你一起画遍所有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