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境的临时机场藏在澜沧江支流的峡谷间,晨雾像掺了灵能的轻纱,裹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贴在人脸上。张振邦的黑色越野车碾过碎石跑道,轮胎溅起的露水还没落地,就被灵能战机引擎预热的微风吹散。他跳下车时,帆布包带子在掌心勒出浅印,里面的普洱茶饼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混着晒干的鸡枞菌特有的焦香,在雾里漫开。
“刘东凯,接着。”张振邦笑着把包递过去,指节上还沾着昨晚帮农户翻晒菌子时蹭的泥土,“这茶是勐海老班章的春茶,我托人在茶山上守了半个月才拿到;菌子是佤邦边境寨子里晒的,比市面上的鲜三倍,回去用腊肉炖,香得能把你们京市宿舍的灵植都引过来。”
刘东凯双手接住包,指尖立刻触到布料里的潮气——那是云南清晨特有的湿润,裹着张振邦跑遍边境村寨的温度。他喉结动了动,想起两个月前在勐腊雨林里,自己和队员被毒蝎的蛊虫困在溶洞,是张振邦带着公安特警队扛着灵能驱虫灯,在齐腰深的泥水里蹚了三个小时才找到他们。“张厅,不是我们打得漂亮,是您把后路都铺好了。”他把包抱在怀里,像抱着团暖烘烘的火,“佤邦那些暗脉据点藏在罂粟地里,要不是您让当地向导带着我们绕开鲍有祥的武装关卡,我们连毒蝎的影子都摸不着。”
邹璐瑶这时刚从战机底部钻出来,黑色作战服的裤脚沾了些灵能护盾调试时渗出的淡蓝色光屑。她手里的鸿蒙玉尺还在微微发烫,尺身上刻的玄纹泛着细碎的灵光,像把星星嵌在了玉里。“张厅,刚检查完第三层护盾,之前被蛊虫啃出的裂痕已经补好了,但佤邦那边得多留个心眼。”她走到张振邦身边,声音比平时沉了些,“鲍有祥签协议时眼神飘着,影阁的人最会钻这种空子——171军区仓库的蛊虫样本库,您记得让特警队每两小时查一次,上次他们就是趁换班的间隙,把尸蛊藏在了废弃的弹药箱里。”
“放心,我派了三个灵能特警组轮班,每人都带了你们给的测蛊石。”张振邦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牛皮笔记本,翻开时纸页间掉出片干花——是之前在景迈山办案时摘的普洱茶花瓣。本子上的地址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红色是已排查的,蓝色是待查的,密密麻麻挤在纸页上,连页边空白处都写满了备注。“这是滇西、滇南剩下的六个疑似点,有两个在独龙江峡谷里,路难走,等你们从京市回来,我让边防连的战士提前帮你们砍出条道。”他顿了顿,手指在“独龙江”三个字上按了按,语气突然郑重起来,“昆仑那边不比东南亚,听说影阁为了献祭,把从南美抓的灵能者都运过去了,省厅已经跟京市灵能联盟对接了三次,你们到了就能拿到最新的献祭祭坛分布图,千万别硬闯。”
苏晚蹲在战机的医疗箱旁,正把装着解毒丹的瓷瓶往里摆。瓷瓶碰撞的清脆声响里,她抬头朝张振邦笑了笑,阳光刚好透过雾缝落在她脸上,把睫毛染成了金色。“张厅,您也别总想着我们,这阵子您跟着我们跑了十几个村寨,昨天在勐海茶山还帮我们挡了只漏网的飞蛊,手臂上的伤还没好透呢。”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锦盒,里面装着六颗泛着绿光的解毒丹,“这是用青玄宗的灵草炼的,比之前的药效强三倍,要是遇到高阶蛊虫,嚼一颗就能压制住,您留着给特警队分了。”
林骄阳抱着个竹编小筐跑过来,筐沿挂着串彩色的傣族织锦,里面装着给京市同事带的小礼物——有景洪夜市买的银质小铃铛,有腾冲火山石做的小摆件,还有勐腊傣家织的花布帕子。“张厅,您上次说的那家傣味烧烤,可不能不算数啊!”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筐,铃铛“叮铃”作响,“之前在勐腊办案,每天忙到后半夜,只能啃压缩饼干,我都能想象到香茅草烤罗非鱼的香味儿——下次来,您可得带我们去景洪的江边夜市,听说那边的菠萝饭是用紫米做的,甜得能流蜜!”
张振邦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作战服传过去。“没问题!等昆仑的事了了,我提前跟夜市的岩温老板打招呼,让他给你们留个靠江的位置,咱们点上一大桌——香茅草烤罗非鱼、菠萝紫米饭、傣味舂鸡脚,再配着澜沧江的啤酒,让你们吃个够!”
这时,白昆和田文镜从战机的通讯舱里走出来。白昆手里举着个黑色U盘,U盘上还挂着个小小的灵能探测器,屏幕上闪着微弱的红光。“张厅,暗脉的资金流向我们已经破译完了。”他把U盘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里面标注了他们在巴拿马、瑞士的五个海外账户,还有跟南美毒枭的交易记录,省厅要是查账,随时跟我们联系,我们能远程破解他们的加密系统。”田文镜则递过一张折叠的纸条,纸上的字迹工整清晰,是他熬夜整理的“蛊虫应急处理口诀”,从识别低阶蛊虫的特征,到紧急压制的手法,写得一目了然。“这是给基层民警的,他们大多没接触过灵能,遇到蛊虫容易慌,照着口诀做,至少能保住性命。”
张振邦接过U盘和纸条,小心翼翼地把U盘放进公文包的内袋里,又把纸条叠好,塞进笔记本的夹页中——那里还夹着之前苏晚给他的测蛊石,两块东西贴在一起,透着股让人安心的重量。“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他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眼神里满是欣慰,“云南公安会把这些资料下发到每个边境派出所,从怒江到西双版纳,从德宏到文山,每个民警手里都会有一份口诀,就算以后遇到新的蛊术案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突然,登机的铃声划破晨雾,尖锐的声响里,灵能战机的引擎开始轰鸣,淡蓝色的灵能光罩从机身表面缓缓展开,把周围的雾气都震得向后退去。众人拎着行李往舷梯走,脚步踩在金属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刚走到梯口,张振邦突然喊住邹璐瑶:“邹掌门!”
邹璐瑶回头,看到张振邦快步走过来,手里攥着个小小的木牌——那是当年张文东道长帮他破蛊阵时留下的,上面刻着道简单的护身符。“青玄宗的张文东道长,要是有消息,您一定跟我说一声。”他把木牌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二十年前我在滇西剿毒,被个老蛊师下了‘噬魂蛊’,是道长背着药箱走了三天山路来救我,后来我想道谢,道长已经回了青玄宗。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这份情,要是能再见一面,我想好好跟他说声谢谢。”
邹璐瑶接过木牌,指尖触到上面温润的木纹,轻轻点了点头:“一定。等从昆仑回来,我就带您去青玄宗,道长最近在闭关炼药,等他出关了,咱们一起去拜访他。”
战机缓缓升空,舷窗外的雾气渐渐变薄,张振邦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跑道上的一个黑点,还在挥手。云南的群山像铺展开的绿绒毯,在晨光中起伏,澜沧江则像一条银色的带子,绕着群山蜿蜒,一直延伸到天边。刘东凯把张振邦给的普洱茶拆开,茶饼的香气瞬间在机舱里漫开——那是云南的阳光、雨水和泥土的味道,混着边境的烟火气,暖得人心头发热。他拿出几个纸杯,给每个人倒了杯茶,琥珀色的茶汤里,还飘着几片细小的茶叶。
“京市那边的住处,灵能联盟已经安排好了。”白昆调出电子地图,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带庭院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个小小的泉眼,标注着“灵脉泉”三个字,“说是在西山脚下,院子里的灵脉泉能自动修复灵力,咱们这阵子消耗太大,正好能好好补补。”
邹璐瑶喝了口茶,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体内原本有些滞涩的灵脉,像是被温水泡开的茶叶,渐渐舒展开来。她望向窗外的云层,阳光穿过云层,在机舱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休整只是暂时的,昆仑的献祭倒计时已经不到半个月了,影阁在南美还在抓灵能者,他们的目的不只是打开灵界通道,说不定还想唤醒更危险的东西。”她放下纸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我们得趁这段时间,把灵力补满,再跟灵能联盟对接情报,等拿到献祭祭坛的详细结构,就立刻制定决战计划——这次,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风坐在旁边,正用块软布擦拭着长剑。剑是青玄宗特制的灵能剑,剑身上刻着繁复的玄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白光,与机舱外的阳光相映,像是把星星握在了手里。“不管影阁有多少底牌,不管昆仑下面藏着什么,这次我们都不会让他们过去。”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之前在东南亚,我们能清掉暗脉的据点,能抓住毒蝎;这次在昆仑,我们一样能拦住他们,守住灵界的大门。”
林骄阳喝着茶,咬了口从云南带的芒果干,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等打赢了,咱们再回云南,吃张厅说的傣味烧烤,逛景洪的江边夜市,还要去勐海的茶山上,亲手摘点普洱茶!”她晃了晃手里的纸杯,茶汤里的茶叶跟着打转,“到时候,咱们把张文东道长也带上,一起尝尝云南的好茶、好饭!”
战机穿过云层,朝着京市的方向飞去。机舱里的茶香还在弥漫,边境的晨雾、张振邦的笑声、澜沧江的蜿蜒,都被远远抛在了身后,但那些温暖的、坚定的、带着希望的味道,却像普洱茶的香气一样,牢牢地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他们知道,这短暂的休整不是结束,而是为了迎接更艰难的战斗——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手里握着茶的温度、剑的力量和彼此的信任,就有信心守住每一道防线,打赢每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