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这几天忙着研究血瘴花,几乎是废寝忘食,跟余朗简单交代过后就进了空间都没出来。
狼娃恢复得还不错,能下地走路了。
余朗带着他到隔壁和三太爷聊天,托他老人家照看几天,自己则是接了柱子的信到县里开会。
三太爷的炕头烧的暖烘烘的,他盘腿坐下。
狼娃也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盘腿坐上炕。
“大兄弟啊!恢复的不错啊!”三太爷眯着眼上下大量着他,见他气色不错也是连连点头。
“嗯!多亏了,小景。”狼娃抬头看他,说话时一字一句地蹦出来。
“哎呦,你这嗓子咋还没好啊!”三太爷一听他这声音就皱起了眉头。
“伤还没好利索吗?这听着真叫人难受!”他说着拿起茶壶给他到了缸热水,放到他面前。
“快!喝口水润润嗓!这伤了元气,可得仔细养着,话都说不利索哪成啊!”
三太爷自然而然地以为狼娃是受伤了嗓子才会这样,其实是他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几乎丧失了与人的语言交流。
他终日与狼群为伴,和大灰大白之间都是靠简短的口号,手势和嚎叫交流。
像常人一样,正常地说话和交流,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
“多谢。”狼娃拿起还冒着热气的水,贴近唇边,轻轻吹了吹,润湿干裂起皮的唇瓣。
“谢啥!来!咱到院里锻炼锻炼!”三太爷起身就拉着狼娃的胳膊往院外走。
“小景说多锻炼对身体好!来我教你!”
狼娃拗不过三太爷的热情,跟着他的动作,在院里练起了太极。
小白蹲在旁边,眨巴着湛蓝色的眼眸,歪了歪脑袋看着他们。
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兴致缺缺地甩了甩尾巴,起身咻的一下就往院外跑。
“小白去哪啊?”三太爷抬眼就见小白跑没影了,不放心地冲它后面喊,“别玩太久,赶紧回来啊!”
“嗷呜~”远远的只传来小白回应的嚎叫声。
小白昂着小脑袋,兴冲冲地就跑到了晒场。
“嗷呜~~”它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声,不一会儿,晒场各个方位,窜出几条土狗。
咧着大嘴的大黄狗,摇着尾巴的大黑狗,黑白交接的小花狗,除此之外还有只村民散养的大狸花猫。
老槐树下几只雀儿扑腾着翅膀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大黄,大黑和小花甩着尾巴围在小白身边。
小白昂着小脑袋端坐在中间,湛蓝色的眼眸像巡视领地一样扫过它们。
路过晒场的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小白在冰面捕鱼的英勇事迹在大队传开后,整个大队的小孩子都成了它的小迷弟。
还有后来协助公安局解救被拐儿童被表彰,不仅孩子们,整个大队的猫狗都成了它的小弟。
小白时不时就到晒场召唤它们一起出来玩,所以村里人总是能看到它领着好几只大狗和胖猫,像个尽职尽责的大哥一样,带着弟弟妹妹玩耍。
“小白!又要领着你的小弟去玩啊!”村民们忍俊不禁地打趣,换来了小白得意的一声嚎叫。
“汪汪!”
“喵呜~”
它一叫,大黄,大黑,小花和狸花猫都纷纷附和它。
一时间晒场都是猫猫狗狗的叫声。
小白起身它们才停了下来。
村里各处它们猫猫狗狗帮都玩过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小白领着它的小弟们往山脚下去,一路上各种有趣的东西都能吸引到它们的兴趣。
“嗷呜~”小白左右踱步,在山脚下犹豫了好一会儿,转头看了看亮晶晶看着它的几个小弟,终于还是脑袋一昂,领着它们进了山。
“汪汪!”几个小弟立马欢快应声,紧跟其后。
胖乎乎的狸花猫跑累了趴在大黑身上让它驮着走,它自个儿悠闲地甩了甩尾巴,惬意得很。
山林的趣味比大队多多了,它们一路上都追逐奔跑着。
跑着跑着,小白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鼻子在空中剧烈翕动,耳朵也高高竖起,警惕地转向密林深处。
它没了一开始的惬意玩闹反而是高度的警觉。
“嗷呜!”小白喉咙发出低沉的警戒声。
紧跟其后的大黄,驮着狸花的大黑,还有小花也立刻刹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但很快它们也发现了不对劲,空气里有陌生的气味,它们纷纷压低身体,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呜─喵嗷─”趴在大黑身上的狸花也是瞬间跳下来,低伏身体,尾巴上的毛都炸开,原本慵懒的瞳孔也缩成了一条细线。
只见左侧的林子深处,隐约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很快,几个穿着普通粗布棉衣,却背着大背包,手里还拿着奇怪棍状物体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路上这几条狗和猫,先是吓了一跳,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小白一看他们有武器立马示意小弟们不要动作,先观察看看。
当那几人看清不过是村里常见的土狗和一只猫时,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妈的,吓老子一跳,原来是几条土狗。”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被吓了一跳,往地上啐了一口。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有猫?”另一个瘦高个看到小白它们这猫狗组合不由嘀咕出声。
“谁知道,乡下地方,畜生到处跑呗。”领头模样的中年男人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走,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小白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几人。
他们的气味很陌生,绝不是大队的人。
而且,小白又细细嗅闻,发现他们身上除了汗味,烟味,还有一种,金属混杂硝烟的热武器的味道!
这绝不会是普通庄稼汉打扮的他们应该有的味道。
大黄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去吠叫驱赶,被小白一脑袋撞开。
它再次发出低沉的警戒声,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小弟虽然不解,但对老大的命令那是绝对服从的,都按耐住了冲动,只是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大黄委委屈屈地发出几声呜呜声后也没再冲动,同样警惕地盯着那几个人。
它们离那几个男人几步远,只要他们不动手,小白它们完全可以安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