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内部的震动越来越频繁，有机金属墙壁上的脑纹符文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凌空刚把那张写着俄文的纸条塞进储物袋，就听见远处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石头碰撞的闷响，还有伽刚特尔的怒吼。
这动静不仅没停，反而越来越大，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生物膜在微微震颤。
“不好。” 凌空心里一紧，拔腿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这绝不是拆卸，声音源有两个，这是在战斗！
通道里垂落的紫色管线被他随手拨开。
跑过之前发现俄联邦武器的空旷舱室时，还能看到地面的弹壳在震动中轻轻跳动，显然前方的战斗远比他预想的激烈。
转过一个弯，眼前的空间豁然开阔，这里该是飞船的中央大厅，弧形的有机金属穹顶已经被砸出好几个破洞，阳光从洞口漏进来，照亮了满室的狼藉。
断裂的管线缠在地上，透明黏液混着碎石铺了一地，而大厅中央，一个白灰色的石头巨人正挥着石锤砸向伽刚特尔。
那巨人足有四米高，浑身是粗糙的岩石，关节处的石缝里嵌着淡紫色的能量纹路，手里的石锤比伽刚特尔的巨斧还大一圈，砸在地上时，整个大厅都跟着晃了晃。
——
石像鬼 lv:11
获取信息：被镶进船壳的“活体舷窗”，他没有智慧，同时也是飞船上带不走的守卫。
——
等级上处于劣势的伽刚特尔，此刻却半点不落下风。
他扛着那柄豺狼人锻造的巨斧，躲开石锤的重击后，反手就朝着石像鬼的膝盖劈去，“咔嚓” 一声，石像鬼的石质膝盖被劈出一道裂缝，淡紫色的能量从裂缝里溢出来。
伽刚特尔的黄色眼珠透着凶光，左手攥成拳头，直接砸在石像鬼的胸口，岩石碎片飞溅，石像鬼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墙壁上，有机金属发出刺耳的变形声。
“这力量……” 凌空本想冲上去帮忙，脚步却顿住了。
他看得清楚，伽刚特尔硬扛了石像鬼一锤，肩膀上的简陋衣服被砸破，皮肤却只红了一片，连伤都没受。
这体质......很高。
更让他惊讶的是，伽刚特尔的身上渐渐冒出了淡红色的气体，像雾气似的缠绕在他的手臂和巨斧上。
那些气体碰到空气，竟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伽刚特尔的眼神也越来越锐利，挥斧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每一击都带着破风的呼啸。
“【狂血战士】的斗气？” 凌空心里一动。
这不是什么稀有职业.....
所以，他曾在冒险者协会的资料里见过，是野蛮人或者狂战士的进阶职业 “狂血战士” 。
能通过燃烧肌肉产生红色斗气，大幅提升力量和体质，代价是会暂时失去部分理智。
但就凌空看来，伽刚特尔眼神依旧清澈，技术上甚至有提升能精准压制石像鬼，完全可以控制住不被怒气冲昏头。
显然，他没有受到职业特性的debuff影响。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至少可以证明伽刚特尔有类似职业的东西，至少是首领级的食人魔。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和伽刚特尔打好关系，以后打架的时候召唤他帮忙什么的。
石像鬼显然快撑不住了，胸腔的能量核心闪烁得越来越弱，石质躯体上布满了裂缝，手里的石锤也只剩下半截。
伽刚特尔举起巨斧，斧刃上的红色斗气更浓了，看样子是准备一斧劈碎石像鬼的核心，彻底解决它。
“伽刚特尔，留一下这个石像鬼！” 凌空急忙喊了一声。
伽刚特尔的动作猛地顿住，巨斧擦着石像鬼的核心劈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他转头看向凌空，红色斗气还在周身萦绕，眼神却刚才更清醒了些：“不杀这怪物？”
凌空快步走过去，目光落在石像鬼胸腔那处闪烁的核心上， 等级 11 的怪物，看起来是人造的，不知道能不能算一个单独的生物。
他抽出腰间的勇者之剑，拿在手上甩了甩，“我有个测试要做，所以先不杀。”
“这最后一击能交给我吗？”
伽刚特尔咧嘴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巨斧扛在肩上，红色斗气渐渐散去：“好！你小心点，这石头怪还没彻底不动呢。”
凌空听到伽刚特尔的提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但他看向那具残破不堪的石像鬼，语气中带着一种基于实力的平静：“放心，这只纯粹依靠蛮力、没有智慧的生物，无论他有没有损失，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他不再多言，【勇者之剑】斜指地面，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那濒临崩溃的石像鬼。
那石像鬼似乎感应到新的威胁，仅存的本能驱使着它，抬起那只没有持锤、已然布满裂痕的石臂，带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凌空缓慢而沉重地挥来。
面对这垂死挣扎的一击，凌空甚至连闪避的兴趣都欠奉。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掌心稳稳地向前一抵。
“砰！”
一声闷响。
那巨大的石臂竟被他单掌稳稳地撑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石像鬼残余的力量，在凌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它躯干内的核心光芒疯狂闪烁，发出不甘的嗡鸣，却根本无法撼动那只看似渺小的人类手掌。
凌空感受着对方逐渐衰退的力量，心中念头飞转。
果然，力量十不存一了。
我之前成功跨等级击杀敌人时，会有额外的属性点奖励。
考虑到随着等级提升，敌人越来越强，想要越级击杀也变得极其困难，这个机制他想尽可能多触发几次……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扛着巨斧、周身红色斗气尚未完全平复的伽刚特尔。
他不是很清楚不属于冒险者的伽刚特尔能不能触发这个机制。
但就算可以伽刚特尔和这石像鬼的等级差值只有2级，不符合我之前摸索出的‘至少差3级才能拿到越级击杀奖励’的条件。
所以，这最后一击不能让给他，必须由我来完成。
万一……还能白嫖到一点宝贵的属性点呢？
想到这里，凌空不再犹豫。
他撑住石臂的左手猛然发力，向旁一带，那石像鬼本就失衡的庞大身躯顿时一个趔趄。
与此同时，他右手的【勇者之剑】如骤然刺出！
剑光精准无比，快如闪电，直接没入了石像鬼胸口那剧烈闪烁、布满了裂痕的核心！
“咔嚓——轰隆！”
核心瞬间爆裂，失去了能量支撑的石头身躯彻底崩解，化作一堆毫无生机的碎石，轰然倒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