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口中的铁锈味,裴铭这才睁开双眼,缓缓放开了怀中人。
轻笑一声看着面色潮红的人一双泛着水汽的桃花眼,唇角沾血竟然显得添了几分欲色。
裴铭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呵,果然湘君还是这般的尖牙利齿……”
尤记得多年前,他强吻杨玄也是这般被他咬破了唇角,随后慌不择路的跑了。
这一跑就是好几年,这一次裴铭的手牢牢抓住了杨玄的手令他挣脱不开。
杨玄双颊绯红,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瞪着裴铭“裴铭你到底要怎样……”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这个裴铭怎么只单盯着自己啊。
裴铭却是轻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玄沉声道。
“怎样…不是很明显吗?我要娶你,让你做我的定国公夫人!”
之前是现在也是!
杨玄听到定国公夫人几个字只觉得五雷轰顶咬牙切齿道。
“裴铭你脑子有病吧!我是男人!”
大乾对男风之事上并没有多顾及,不少王公贵族家中豢养男妾或者娈童。
只当是风雅之事,还会相互之间赠送或者赏赐,并不会有人摆在明面上说什么!
可家中正妻夫人,定然只会选择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依着裴铭的身份,老侯爷过世后继承侯府。
如今更是是立了大功被封定国公就是配公主郡主都应当。
京都的闺秀想要嫁给他做国公夫人的只怕能绕京都一整圈。
如今竟然说要娶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铭却一脸严谨目光紧盯着杨玄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同你开玩笑?四年前我便是这个想法,只是你没有给我机会说出来。
只要你答应,我明日便去杨府提亲!”
之前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的他,再看到杨玄的那一刻心中便有想将人撸回家的冲动。
看着裴铭那坚定的目光,杨玄眼底有一瞬的慌乱。裴铭不像是开玩笑….…
随即奋力挣脱开裴铭的手,喘息道!
“我不答应……”
男妻?裴铭当他是什么?那些被人圈养的后宅的妇人吗?
不管是真是假,他杨玄是坚决不会答应!
裴铭皱眉询问道,“为什么?可是担忧旁人说些什么?这个你可以放心。
我会进宫请陛下赐婚!”
这点小事陛下和姐姐应当不会难为他。
就是家里母亲有些麻烦,不过这也不算多大的问题。
他裴铭想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办不成过。
杨玄瞪大双眼有些手足无措,“赐婚?不…裴铭你听不明白吗?
我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堂堂当朝定国公要娶一个男子,这不是要让天下人嗤笑吗。
文武百官京都世家该如何看他,天下人又如何看他?
不行…坚决不行………
裴铭沉声道,“为何不能?
杨玄只要你点头,有什么不可能?”
但凡有不长眼的,敢说些乱七八糟的他裴铭定然问候他全家!
杨玄摇头,“不行……不可以…裴铭京都这么多世家千金。
只要你愿意那些人定然前仆后继。
我并无龙阳之好,你为何…为何偏缠上我!”
他虽然不知男女之情,可也懂得道德礼法。
这种事情旁人不过说他裴铭风流,而他呢?
说罢,便将身体背对裴铭,看向别处。
裴铭紧紧盯着杨玄的背影,缓声道。
“我也无龙阳之好,只是单单喜欢你罢了!”
这些年他娘和姐姐不知多少次催过多少次婚。
只是心中只装着那一人,其他再无法入他的眼。
听到裴铭的表白,杨玄身形微微颤动,不由得攥紧的衣袖强做镇定道。
“裴铭即便如此,感情终是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对你并无半分情义!”
被拒绝的裴铭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思绪良久。
沉声道,“没事…不是说什么日久生情吗?
湘君,我们多相处相处这不就会有感情了?”
杨玄对于他的无赖话彻底气到了,转身凝眉看向他。
“你……”
看到他那自信的模样,杨玄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恨的一甩衣袖道,“不可理喻……”
深怕他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杨玄直接来到门口拉开门向外走去!
门外焦急等候的阿初看到他们家公子出来有些紧张的打量起杨玄。
凌乱的头发,微乱的衣服,还有唇上的血迹。
公子跟定国公在里面打起来了?
公子定然是受伤了……赶忙上前搀扶住自家公子。
可谁知杨玄脚刚踏出房门,身后突然传来裴铭的声音。
“湘君,若是你这次再离开,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像之前那般沉得住气了!
拜访一下杨老太尉和杨侍郎。”
语气中满是威胁,杨玄侧头看向裴铭满是气愤。
他确实有想再离开的念头!没想到裴铭竟然先一步断了他的念头。
狠狠的瞪了一眼裴铭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裴铭一人独自坐在桌前,定定的看向窗外。
看到杨玄上了马车这才对门外的侍从招招手道。
心地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跟着的人将人看给我牢了,不可让其察觉!”
“是!”
立刻领命离去!
裴铭端起刚刚杨玄用过的茶杯,唇角一勾,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马车上,阿初小心的询问道,“二爷可要找大夫!”
杨玄挑眉看向他,“找大夫做什么?”
阿初指了指杨玄唇角的血迹,“国公爷可是武将,他打人定然没轻没重。
你都口吐鲜血了定然伤到脏腑,这可不是小事。”
杨玄听完,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红,立刻擦拭了一下唇角。
轻咳一声道“咳咳,无碍,不用请大夫,今日之前不可向府中任何人提及。
尤其是大爷!”他不想大哥因为他的事再操心!
还有父亲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也只得在其身旁守着。
随即想到了什么,出声道,“回去你替我找些东西送到崇州清水镇。
这段时日太忙,都不曾写信,也不知锦程如今怎么样了!”
“是小的遵命!”
皇宫朝阳殿内,鎏金盘龙柱撑着雕花穹顶。
明黄帐幔自梁上垂落,微风过处便漾开细碎金光。
照在绣着鸾凤和鸣的云锦屏风上熠熠生辉,处处透着贵气。
一缕清雅的檀香从三足铜炉里漫出,不浓不烈,恰好裹住殿内暖意。
里侧,一袭明黄凤袍的裴氏雍容华贵的坐在一侧。
正坐着一满头花白的老太太也是一身华服临襟危坐。
“母亲放心,太医院已经看过了,霆儿只需要好好静养半年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