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战斗，开始得突兀，结束得也极为迅速。
五名“清洁工”至死都不明白，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那灰白色的龙罡不仅蕴含着狂暴的力量，更带着一股源自远古龙魂的威压，直接碾碎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杀戮技巧和坚韧意志。
陈山带着几名影阁精锐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五具扭曲焦黑的尸体，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令人心悸的能量余波和淡淡的焦糊味。凌皓负手立于庭院中央，周身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皓哥，你没事吧？”陈山快步上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无妨。”凌皓淡淡道，“处理干净，查一下他们的来历和潜入方式。”
“是！”陈山立刻指挥手下行动，心中对凌皓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基金会所谓的“清洁工”，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很快，瘦猴那边通过截获的残存通讯信号和尸体上的特殊标识，确认了这五人正是基金会亚洲区的“清洁工”小队。
“他们是通过易容伪装成物业维修人员，利用短时间信号屏蔽和高速突进的方式潜入的，目标明确，就是斩首行动。”瘦猴汇报道，语气凝重，“基金会这次是动了真格，这只是第一批。”
凌皓眼神冰冷。基金会的报复，果然来得又快又狠。
“加强所有与我们相关人员的安全警戒级别。通知苏婉清，让她近期减少外出，加强身边护卫。”凌皓吩咐道，“另外，让雨薇加快与那几个背景干净、且有自保能力的渠道商签约，我们必须尽快构筑起自己的商业壁垒和盟友网络。”
“明白！”
回到基地核心区域，凌皓将那块从清洁工队长身上搜出的、刻着奇异符文的金属片交给了瘦猴进行分析。这符文与他所知的各种体系都不同，带着一种冰冷、精密且非地球的风格，极有可能源自基金会背后的高等文明技术。
处理完这些紧急事务，凌皓的注意力回到了那尊唐代青玉龙凤纹瓶上。
他独自一人留在静室，将玉瓶置于面前。指尖再次触碰温润的瓶身，那缕精纯的灵气感应到他的存在，似乎微微活跃了一丝。
“这绝非唐代工匠所能封存……”凌皓喃喃自语。他闭上双眼，神识如同最细微的触须，缓缓探入玉瓶内部。
玉瓶的材质本身只是上好的和田青玉，虽然珍贵，但并非灵材。真正奇特的是内部那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封印阵法。这阵法结构精妙绝伦，远超凌皓目前对阵法的理解，其核心处，牢牢锁着那缕发丝般细小、却品质高得吓人的灵气。
凌皓尝试用自身神识小心触动那阵法。
嗡——
玉瓶轻轻一震，瓶身的龙凤雕刻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流转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华。一道模糊的、断断续续的意念片段，伴随着那缕精纯灵气的一丝波动，传入凌皓的识海：
“……巡天……观测……节点……标记……”
“……逃……必须……”
“……归墟……之门……”
“……钥匙……碎片……”
意念破碎不堪，充满了仓促、焦急甚至恐惧的情绪。其中“巡天”、“归墟”、“钥匙”这几个词，让凌皓心神剧震！
巡天者！溟渊所在的归墟！还有钥匙？
这玉瓶，难道是一个信标？一个记录了什么秘密的存储装置？还是……如那意念所说，是某把“钥匙”的碎片？
秦岚将此物拿出来拍卖，是巧合，还是她知道些什么？她与这玉瓶，与这些破碎的信息，又有什么关联？
一个个谜团浮现，让凌皓感觉，自己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远比基金会、比溟渊魔龙更深层次的秘密。这个秘密，似乎与“巡天者”、与这个世界被掩盖的真相息息相关。
他小心地将玉瓶收好。这东西至关重要，但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其中的封印阵法太过高明，强行破解可能会损毁其中的信息和那缕宝贵的灵气。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应对基金会接踵而至的打击，以及稳住皓月集团急速扩张的势头。
第二天，正如凌皓所预料，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先是几家与岚海集团有竞争关系的大型商场，同时宣布拒绝引进“雪肌膏”，理由是“产品成分未明，存在安全隐患”。紧接着，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水军，抹黑“雪肌膏”含有未知激素，长期使用会导致皮肤依赖甚至溃烂，并附上一些模糊不清的所谓“受害者”照片。
莱茵生物更是联合了几家国际美容巨头，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将对“雪肌膏”涉嫌侵犯其“细胞活化技术”专利提起诉讼，并呼吁全球消费者抵制这款“不安全”的产品。
商业舆论战，全面爆发！
“皓哥，莱茵生物这是狗急跳墙了！那些所谓的专利根本就是胡乱攀咬！”姜雨薇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负面新闻，气愤道。
“意料之中。”凌皓看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报告，是关于那几个拒绝引进“雪肌膏”的商场背后股权分析，果然都有海外资本的影子，与基金会关系密切。“让我们的法务团队准备应诉，同时联系李薇主编和其他几位有影响力的体验者，准备发布权威的第三方检测报告和使用见证。”
他顿了顿，看向姜雨薇：“另外，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份‘大礼’，可以送出去了。”
姜雨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凌皓的意思，眼睛一亮：“是！我马上安排！”
就在皓月集团积极应对舆论风暴时，凌皓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秦岚。
“凌先生，看来有些人，是见不得好东西啊。”秦岚的声音依旧慵懒磁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跳梁小丑罢了，不劳秦总费心。”凌皓平静回应。
“呵呵，凌先生好定力。”秦岚轻笑，“不过，我岚海集团旗下的高端商场，始终为‘雪肌膏’留着最好的位置。而且，我还可以帮你牵线另外几家不受海外资本影响的顶级渠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凌皓直接问道：“秦总的条件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秦岚语气变得正式了些，“我希望，岚海集团能成为‘雪肌膏’在航运和部分海外渠道的独家合作伙伴。当然，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
她看中的，不仅仅是“雪肌膏”本身的利润，更是凌皓这个人，以及他背后可能隐藏的、能拿出这种神奇产品的力量。
凌皓沉吟片刻。秦岚的渠道确实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在当前被围剿的情况下。与虎谋皮固然危险，但若能驾驭，亦能成为助力。
“可以谈。”凌皓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具体细节，让雨薇和你对接。”
挂了电话，凌皓目光深邃。
基金会、莱茵生物的明枪暗箭，古老世家的潜在关注，秦岚的趁势介入，以及手中玉瓶隐藏的秘密……
各方势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汇聚而来。
南海这片水域，因为他这条过江猛龙和“雪肌膏”这块肥肉，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凌皓，便是这漩涡的中心。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龙罡缓缓流转，眼神锐利如刀。
“来吧，让我看看，这南海之潮，最终能将我推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