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目光坚定地看着白洛恒,说道:“若敌军不上当,我们便改变策略,以这两万生力军为基础,组织防御策略,敌人此时是从东门发起的总攻,所以我们应先着重把守东门,况且,以形势和周边格局来看,燕然人也只能从东门开始进攻,他们此时从东门发起总攻,我们就将这两万主力军的主力布置在东门城墙。同时,安排一部分士兵在城墙内侧修筑临时壁垒,一旦敌军突破城头,这临时壁垒可作为第二道防线,迟滞敌军的推进速度。”
白洛恒点头称是,又问道:“那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应对之策吗?毕竟东门承受的压力巨大,敌军若持续猛攻,防线恐难坚守。”
张迁抬头望向远方的敌阵,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可在东门两侧的城墙上,各安排两千名强弩手。一旦敌军在东门集结准备攻城,这两侧的强弩手便从侧面射击,打乱敌军的阵型。另外,再抽调一千精锐,组成机动小队,随时准备支援城墙各处的薄弱点。”
一切准备就绪后,白洛恒与张迁率领这两万守军登上城墙。
此时,城外默啜可汗的大军将朔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投石车的轰鸣声依旧震耳欲聋,巨大的石块不断砸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整座城墙为之颤抖。
“白刺史,太好了,你可算到了!”陈绰见到白洛恒立马露出欣喜。
望着他满脸碎发和鲜血,白洛恒望了望周围的情况,说道:“陈都督,城内情况如何?”
陈绰叹息:“幸好得我们早点做了防御措施,否则只怕这朔州城难以久守!”
说完,他才注意到白洛恒身边似乎站着一个生人。
“白刺史,这位是何人?”
白洛恒立马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城中发现的一位高深之人,张迁,他张智谋超群,此次守城,我们需要靠他的计策,才有应对之策。”
陈绰微微一愣,随即对着张迁抱拳道:“久仰大名,幸得先生相助,朔州城有望了。”
张迁赶忙回礼道:“陈都督客气了,如今大敌当前,同舟共济方能退敌。也幸得各位信任,让我才能有一展宏图的机会”
此时,城下的呼邪图见城墙上似乎来了援军,却不以为意,狂妄地大笑道:“不过是多了些蝼蚁罢了,我十万大军,何惧这区区朔州城!弟兄们,给我继续猛攻东门,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在呼邪图的鼓动下,漠北军再次朝着东门涌来。
前排的士兵手持巨大的盾牌,组成盾墙,缓缓向前推进,后面的士兵则推着云梯,呐喊着紧跟其后。
“强弩手准备!”陈绰站在城楼上,目光紧紧盯着敌军的动向,他按照张迁的计谋开始发布计策,大声下令。
东门两侧城墙上的四千强弩手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神色冷峻,将强弩瞄准了正在集结的漠北军。
“放!”随着张迁一声令下,四千张强弩同时发射,强劲的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敌阵。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漠北军阵脚大乱,不少士兵被弩箭射中,惨叫着倒下。盾墙出现了多处缺口,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不要慌!继续前进!”呼邪图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吼道,试图稳住军心。
然而,就在此时,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开始发动攻击。
利箭瞬间射向敌阵,与强弩的攻击形成交叉火力,给漠北军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但漠北军人数众多,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推着云梯靠近城墙。
很快,云梯便搭在了城墙上,漠北步兵开始攀爬云梯。
“长枪队,准备!”陈绰大声喊道。
城墙上的长枪兵迅速就位,他们将长枪对准攀爬云梯的敌军,狠狠刺去。
有的敌军刚露头,就被长枪刺穿咽喉,惨叫着摔下云梯;有的则被石块砸中,带着绝望的呼喊坠落。
李进在城墙上往来冲杀,长刀挥舞间,血花飞溅。他一边杀敌,一边高呼:“弟兄们,为了朔州城,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死战到底!”
在他的激励下,守军们士气大振,拼死抵抗着敌军的进攻。
然而,漠北军攻势太猛,不断有敌军涌上云梯,成功登上城头。一场惨烈的近身肉搏战在城头上展开。
守军们与敌军短兵相接,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将墙面染得一片殷红。
“启动临时壁垒!”白洛恒见状,大声下令。
城墙内侧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准备好的临时壁垒竖起。
刚登上城头的漠北军,立刻遭到了临时壁垒后的守军的攻击。这道临时防线,暂时挡住了敌军的攻势。
“哼!”城墙之下,呼邪图冷哼一声,他高举手中的狼牙棒,再次对身后的漠北军发号施令。
“全体步军听我号令,立刻攻上朔州城,若谁敢生出胆怯之意,临阵逃脱,立斩不赦,若谁先攻破城墙者,必有重赏!”
在一顿鸡汤的猛灌之下,身后的漠北军开始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城墙上面俯冲而去。
他们手持云梯,身负弯刀,开始不断的冒着东门临时组建的壁垒直冲而上。
“不好!呼斜图已经将全部漠北步兵调上来了,他们是想用追击人数来攻破我们的防御!”
张迁瞬间便看穿了漠北人的战术布局。
“先生,我们现在该如何抵御?”白洛恒忧心忡忡的问道。
此时,城墙之上,满是堆积成山的尸体和鲜血,守城将士手中的弓箭也所剩无几,先前准备的岩石也即将消耗殆尽,恐怕再也无法硬核阻击漠北人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