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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我就被窗外的咳嗽声惊醒。推开客栈二楼的窗,青石县的街道比昨日更显冷清,只有几个挎着药箱的郎中匆匆走过,他们的药箱上沾着些深色的污渍,脚步急促,脸上满是焦虑。风里飘来一股淡淡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让我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定魂珠 —— 珠身竟比往常凉了几分,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震颤,像是在预警什么。

“陈大哥,怎么了?” 小木揉着眼睛走过来,灵虫笼里的小家伙们蔫蔫地趴在笼壁上,翅膀的绿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灵虫今天好没精神,是不是不舒服?” 我接过灵虫笼,凑近鼻尖闻了闻,空气中那丝阴寒似乎更浓了,定魂珠的震颤也越来越明显:“不是灵虫不舒服,是这县城里有问题 —— 你听外面的咳嗽声,太多了,不像是普通的风寒。”

下楼时,掌柜正站在柜台后唉声叹气,手里攥着一张药方,眉头皱得能拧出水。看到我们,他连忙迎上来,声音压得更低:“壮士们醒了?你们可得当心,昨天后半夜,城里突然多了好多病人,又烧又咳,身上还起黑纹,郎中们都查不出是什么病,都说像是…… 像是‘邪疫’。”

“邪疫?” 我心里一沉,接过掌柜递来的药方,上面写的都是些清热止咳的普通药材,可看掌柜的神色,这些药显然没管用。“患者都是什么症状?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比如都喝了同一处的水,或者吃了同一家的东西?”

掌柜想了想,脸色更差了:“我听住店的郎中说,患者大多是住在西街和北巷的,昨天傍晚还好好的,夜里突然就发病了。有个卖豆腐的老汉,昨天还来客栈送过豆腐,今天一早就听说他病倒了,他儿子说,老汉夜里发热时,身上的黑纹像是活的,在皮肤下游走,看着吓人得很!”

我摸向怀中的护脉鉴邪镜,镜面贴着掌心,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邪蚀气波动 —— 这不是普通瘟疫该有的气息。周玄和苏清月也走了下来,听到 “黑纹”“邪疫”,周玄立刻取出罗盘,指针在柜台上微微转动,盘面边缘泛着淡淡的灰黑,不是之前感应邪物时的猩红,却更显诡异:“是邪蚀气,但很稀薄,像是被稀释在了什么东西里,散得很广。”

苏清月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普通瘟疫不会有黑纹游走,更不会让邪蚀气扩散得这么快。这肯定是阴根堂搞的鬼,他们想用邪术制造瘟疫,扰乱县城秩序,说不定还想把病人当‘活祭品’,用来增强北荒的邪阵!”

【第一幕:街头窥疫察异状,灵虫避秽显邪踪】

我们决定先去北巷看看 —— 掌柜说那里的患者最多,或许能找到线索。刚走出客栈,就看到两个衙役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走过,担架上盖着粗布,隐约能听到患者微弱的呻吟,布角下露出的手腕上,果然有几道细细的黑纹,像墨汁滴在纸上,顺着血管的方向蔓延。

“停一下!” 我快步上前,衙役们愣了一下,看到我怀里的玄鸟玉佩,犹豫着停下脚步。我从怀中取出定魂珠,莹白的流光轻轻拂过担架上的粗布,患者的呻吟突然轻了些,布角下的黑纹也似乎淡了一瞬。定魂珠的震颤却更明显了,珠身的凉意透过丝帛传来,像是在告诉我:这不是病,是魂气被邪蚀气缠上了。

“他这病多久了?发病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我问抬担架的衙役,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昨天傍晚他在巷口的井里挑过水,还和几个邻居一起喝了井边的凉茶,夜里就发病了。现在那口井已经被封了,怕还有人喝了井水染病。”

小木抱着灵虫笼,想靠近担架看看,灵虫们却突然在笼里剧烈挣扎,翅膀的绿光瞬间缩成一团,死死贴在笼壁内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灵虫怕他身上的‘气’!” 小木连忙后退,声音带着紧张,“它们说那气好冷,会咬人的魂!”

苏清月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簪,轻轻刺破患者的指尖,挤出一滴血 —— 银簪接触到血的瞬间,竟迅速变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是‘邪蚀血’!” 她站起身,语气肯定,“阴根堂在水里下了用邪蚀气炼制的‘腐魂散’,人喝了之后,邪蚀气会顺着血脉游走,侵蚀魂气,表现出来就是发热、咳嗽,还有黑纹 —— 这根本不是瘟疫,是邪术!”

【第二幕:探井寻源查秽迹,法镜显影露邪谋】

我们跟着衙役来到北巷的井边,井口已经被木板封住,木板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是郎中们画的 “驱邪符”,却早已失去光泽,边缘泛着黑灰。周玄蹲下身,将玄鸟杖轻轻靠在木板上,杖头的晶石瞬间从淡蓝变成灰白,还隐隐透着一丝黑:“井水里的邪蚀气很重,木板根本封不住,已经顺着地脉往周围扩散了 —— 这就是为什么北巷和西街的患者最多,这两处的地脉支线都连着这口井。”

我取出护脉鉴邪镜,对着井口的方向注入地脉气。镜面亮起的瞬间,我看清了井里的景象:井水表面飘着一层极薄的黑膜,膜下隐约有几张碎掉的邪符在浮动,邪符的纹路和之前在黑石镇邪术师身上看到的破脉符一模一样。更让我心惊的是,镜面边缘还映出几个模糊的黑影,昨夜曾在井边徘徊,手里提着黑色的陶罐,显然是阴根堂的人在夜里投了邪符。

“他们是故意污染水源!” 周玄猛地站起身,玄鸟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县城里的井大多连着地脉支线,污染一口井,邪蚀气就能顺着地脉扩散到半个县城,用不了多久,整个青石县的人都会染病 —— 到时候,这些病人要么变成他们的‘活祭品’,要么因为混乱没人能阻止他们运物资去北荒!”

小木听得眼睛都红了,紧紧抱着灵虫笼:“那我们快净化井水啊!灵虫说,再晚一点,好多人都会撑不住的!” 灵虫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翅膀的绿光勉强亮了些,朝着井口的方向轻轻扇动,像是在催促我们。

苏清月却摇了摇头,语气冷静:“现在还不行。井水里的邪符已经碎了,邪蚀气散得太广,只净化一口井没用,还会打草惊蛇。我们得先找到阴根堂的‘腐魂散’源头,看看他们还污染了哪些地方,比如粮铺、水缸,不然就算净化了井水,还会有人染病。”

我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周玄,你留在这里,用玄鸟杖暂时封住井口的地脉,不让邪蚀气再扩散;苏清月,你去西街的药铺,一方面帮郎中们稳定患者的病情,另一方面看看患者的分布,能不能找到其他污染源头;我带着小木去修法器,顺便留意巷子里的水缸和粮囤,灵虫能感应邪蚀气,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线索。”

【第三幕:巷陌寻秽遇病患,魂珠暂护渡危关】

我带着小木往客栈附近的铁匠铺走,沿途的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能听到门内传来的咳嗽声和低低的啜泣。走到一条窄巷口时,灵虫笼里的小家伙们突然躁动起来,翅膀的绿光朝着巷内闪烁,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里面有人!” 小木拉着我的衣角,往巷内指了指。巷深处的一扇柴门前,靠着一个老妇人,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胸口剧烈起伏,手臂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腕,眼神涣散,显然快撑不住了。

我快步上前,将定魂珠从怀中取出,莹白的流光轻轻覆在老妇人的手臂上。黑纹遇到流光,像是被冻住的蛇,瞬间停止了游走,老妇人的咳嗽也轻了些,眼神渐渐有了焦点。“水…… 水……” 她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

小木立刻从行囊里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老妇人喝了几口。老妇人喝完水,缓过一口气,看着我手里的定魂珠,眼中露出惊讶:“这…… 这珠子能镇住‘黑蛇’?我家老头子昨天发病时,身上的‘黑蛇’就像要钻出来一样,疼得他直打滚……”

“那不是黑蛇,是邪蚀气。” 我耐心解释,定魂珠的流光始终覆在老妇人的手臂上,“是坏人在水里下了邪东西,你们喝了水才会这样。你还记得昨天除了井水,还接触过什么吗?比如有人送过东西,或者看到过奇怪的人?”

老妇人想了想,眉头皱起:“昨天下午,有个穿黑斗篷的人在巷口卖‘安神香’,说夜里点着能睡得好,好多邻居都买了。我家老头子也买了一盒,点了之后,夜里就开始发热……”

我心里一凛 —— 安神香!阴根堂竟然用这种方式扩散邪蚀气,既隐蔽又能让百姓主动接触。小木立刻说:“灵虫怕那个香!昨天在客栈门口,有个婆婆点了类似的香,灵虫就躲得远远的!”

我让小木留在巷口照顾老妇人,自己则快步走向巷口的几家院落。果然,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香盒,盒面上画着一道模糊的破脉符,符纸已经泛黄,却还能感应到残留的邪蚀气。我用定魂珠的流光净化了香盒,心里的紧迫感更重了 —— 阴根堂用 “水源 + 安神香” 双重污染,县城的患者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货地点,毁掉剩下的安神香。

【第四幕:铁匠铺里修法器,灯下谋策定除秽】

赶到铁匠铺时,掌柜的正拿着锤子敲打一块熟铁,看到我们,连忙放下工具:“几位是来修东西的吧?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多人都不敢出门,你们要修什么,我尽快给你们弄好。”

我将玄鸟杖递过去,杖头的晶石已经松动,之前对抗邪术师时受了些损伤:“麻烦掌柜帮我们把杖头的晶石固定好,再在杖身加一层铜箍,要结实些,能抗住碰撞。” 说着,我悄悄摸出护脉鉴邪镜,对着铁匠铺的角落照了照 —— 镜面没有异常,看来这家铁匠铺没有被阴根堂控制,能放心修法器。

小木抱着灵虫笼坐在角落,灵虫们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翅膀的绿光轻轻晃着,偶尔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一眼,像是在留意巷子里的动静。“陈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毁了那些安神香啊?老妇人说,还有好多邻居家里有点着的……” 他小声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也在盘算:“等周玄和苏清月那边有消息,我们找到阴根堂藏安神香的地方,就一起去毁掉。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法器 —— 玄鸟杖能封地脉,定魂珠能护魂气,镇邪鼎能净化邪蚀,只有法器完好,我们才能既治好患者,又阻止阴根堂的阴谋。”

铁匠铺的炉火噼啪作响,映得玄鸟杖的铜箍泛着暖光。我看着杖头渐渐被固定好的晶石,想起清晨看到的那些患者,想起老妇人手臂上的黑纹,还有灵虫们害怕的模样,心里的责任感越来越重。从江南青槐院到草原黑石镇,再到如今的青石县,我们走过的每一处,都有需要守护的百姓,都有阴根堂的阴谋在蔓延。

傍晚时分,玄鸟杖修好了,杖身的铜箍牢牢固定着,杖头的晶石重新亮起淡蓝的光。我们回到客栈时,周玄和苏清月已经在等着了 —— 周玄用玄鸟杖暂时封住了井口的地脉,邪蚀气扩散的速度慢了下来;苏清月则在药铺发现,西街的粮铺里还藏着大量没卖出去的 “安神香”,正是阴根堂的藏货点。

“今晚我们就去毁掉安神香,顺便净化粮铺附近的地脉。” 我握着修好的玄鸟杖,定魂珠在怀中轻轻震颤,像是在呼应我的决心,“明天一早,用镇邪鼎净化井水,再用定魂珠安抚患者的魂气 —— 阴根堂想用法术制造瘟疫,我们就用传承的力量破了它,守护好青石县的百姓,也为北荒的决战扫清障碍!”

客栈的油灯又亮了起来,映着我们四个的影子,还有灵虫笼里渐渐明亮的绿光。窗外的咳嗽声似乎轻了些,或许是定魂珠的流光在暗中护佑,或许是百姓们还在坚持。我知道,这场对抗邪疫的战斗,和北荒的决战一样重要 —— 守护地脉,从来不是只守护某个枢纽,而是守护每一处依赖地脉生存的土地,每一个在土地上生活的百姓。

夜色渐深,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子时一到,就去毁掉阴根堂的安神香,揭开这场 “瘟疫” 背后的邪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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