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上的黑雾尚未完全散去,陈阿狗刚扶起跪拜的寨民,小木的灵虫突然从笼中冲出,绿光直直扑向黑雾消散的方向,泛着急促的警示波动。“灵虫说‘坏老头没跑远’!他的气还在前面的竹林里,很弱!” 小木踮着脚往竹林方向望,声音带着兴奋 —— 显然灵虫捕捉到了蚩苍未散的邪蛊气。
“没跑远?” 陈阿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摸向怀中的白泽毛,毛上的银光微微颤动,果然感应到前方竹林中传来微弱却熟悉的邪力,“他之前被我一拳震伤本源,又用蛊石催发黑雾,肯定耗了不少力气,现在正是追上他的好机会!若放他去蛊王谷和蚩玄汇合,后患无穷!”
林九立刻握紧镇魂铃,往竹林方向走:“我跟你去!蚩苍擅长隐蛊术,我能用赶尸派的‘寻蛊术’定位他;周玄你留下帮阿古拉照看寨民,清月你带着金蚕蛊随后跟上,若我们遇到麻烦,你再用蛊术支援!”
周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仅剩的朱砂粉递给陈阿狗:“这朱砂粉能克制邪蛊,你拿着应急!我们尽快安顿好寨民,就去竹林接应你们!”
陈阿狗接过朱砂粉,与林九快步往竹林走 —— 竹林里的光线昏暗,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腐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蛊香,与蚩苍的邪蛊气交织,形成诡异的气息。林九闭上双眼,指尖划过一片竹叶,口中默念寻蛊咒:“以叶为引,以脉为踪;寻邪之蛊,定恶之踪 —— 显!”
咒文落下,竹叶泛着淡绿的光,顺着地面指向竹林深处的一棵老槐树。陈阿狗顺着竹叶指引走去,果然看到蚩苍正靠在槐树下喘息,手中的蛊杖斜倚在树干上,杖头的蛊罐泛着微弱的暗绿光,显然已无力再发动强蛊术。
“没想到…… 你们还能追过来。” 蚩苍听到脚步声,艰难地睁开眼,眼中满是绝望,却依旧不肯放弃,他伸手去抓蛊杖,“就算老夫今天栽在这里,也要拉你们垫背!”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陈阿狗快步上前,在蚩苍触到蛊杖的前一瞬,伸手握住杖身 —— 蛊杖上的蛊纹传来刺骨的寒意,试图用邪蛊气侵蚀他的手掌,却被白泽毛的银光牢牢挡住,“你的蛊力已尽,这蛊杖是你最后的依仗,只要断了它,你就再也没法用蛊术害人!”
蚩苍疯狂地想夺回蛊杖,身体却因本源受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阿狗握紧杖身。林九这时上前,用镇魂铃的铃音轻轻扫过蛊杖 —— 铃音落下,杖头蛊罐中的邪蛊气瞬间凝滞,再也无法流动。“这蛊杖是用蚩尤残骨粉末混合蛊木制成的,断了它,蚩苍的邪蛊力就会彻底消散!”
陈阿狗深吸一口气,将坎离命格气注入掌心,握住蛊杖中间最细的部位,猛地发力 ——“咔嚓” 一声脆响,蛊杖从中间折断!断裂处涌出缕缕暗绿色的蛊气,像失去束缚的困兽般疯狂逃窜,却被林九的镇魂铃音和陈阿狗的白泽毛光牢牢锁住,很快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在竹林中。
蛊杖一断,蚩苍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 他身上的黑袍开始泛黑、消融,皮肤下的邪蛊气像被抽走的水流,快速褪去。“不!我的蛊力!我的长老身份!” 他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团淡黑的雾气,被竹林中的地脉气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只留下折断的蛊杖散落在腐叶中。
“终于解决了!” 林九松了一口气,收起镇魂铃,“这下不用担心他去蛊王谷报信了,我们赶紧回晒谷场,清月和金蚕蛊应该已经开始解蛊了。”
两人快步返回晒谷场时,场上已一片忙碌 —— 苏清月将金色蛊罐放在石桌中央,红绸掀开,金蚕蛊从罐中爬出,通体泛着温润的金光,像一片流动的金箔。它没有丝毫躁动,顺着苏清月的指尖,缓缓爬到一名病重寨民的手腕上。
寨民的手腕因蛊毒已泛着青黑,金蚕蛊爬到青黑处,停下脚步,缓缓吐出一缕金丝 —— 金丝纤细却坚韧,像透明的金线,轻轻缠绕在寨民的手腕上。金丝接触到青黑皮肤时,寨民突然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原本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青黑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正常的淡粉色。
“有用!金丝在吸蛊毒!” 阿古拉激动地喊道,他扶着另一名寨民走到石桌前,“快让金蚕蛊也帮他解蛊!他的爆心蛊快撑不住了!”
苏清月轻轻抚摸金蚕蛊的背,低声道:“辛苦你了,再帮帮其他寨民吧。” 金蚕蛊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顺着石桌爬到第二名寨民的胸口(蛊毒聚集处),再次吐出金丝 —— 这次的金丝更粗,缠绕在胸口后,很快从淡金变为暗绿,显然是吸满了蛊毒。金蚕蛊轻轻一抖,暗绿的金丝脱落,落在地上瞬间化为青烟,它则重新变回金光,继续爬向下一名寨民。
小木的灵虫这时也飞到石桌上,绿光轻轻蹭了蹭金蚕蛊,像是在为它加油。金蚕蛊没有抗拒,反而顺着绿光爬到灵虫身边,两者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金淡绿的光网,笼罩在晒谷场上空 —— 光网扫过的地方,寨民身上的青黑快速消退,呻吟声渐渐变成感激的道谢。
陈阿狗走到苏清月身边,看着金蚕蛊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没想到金蚕蛊解蛊这么厉害,比我们预想的还快。”
苏清月笑着点头,双鱼玉佩的淡青光与金蚕蛊的金光相互呼应:“它是苗疆的圣蛊,以地脉气为食,蛊毒对它来说就是‘养料’,既能解蛊,又能滋养自身,一举两得。你看,解了这么多寨民,它的金光反而更亮了。”
果然,金蚕蛊爬过最后一名寨民时,通体的金光已从淡金变为耀眼的赤金,爬回罐中时,还对着苏清月轻轻晃了晃身体,像是在示意解蛊完成。晒谷场上的寨民已全部恢复正常,他们围在石桌旁,对着金蚕蛊和陈阿狗等人连连跪拜,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多谢各位恩人!多谢圣蛊!” 阿古拉带头跪下,寨民们也纷纷效仿,“若不是你们,黑苗寨早就没了!以后你们若有任何需要,黑苗寨全寨人定当万死不辞!”
陈阿狗赶紧扶起阿古拉,将折断的蛊杖碎片递给她:“这是蚩苍的蛊杖碎片,上面有蚩尤残骨粉末,留着对寨民不安全,麻烦你找个地方用地脉气净化了。我们现在要尽快准备去蛊王谷,蚩玄还在那里等着,地脉蛊不能落在他手里。”
阿古拉接过蛊杖碎片,郑重地点头:“我这就安排寨民准备草药和干粮,再派几名熟悉蛊王谷地形的寨民给你们带路!蛊王谷里有很多护谷蛊阵,有他们帮忙,你们能少走很多弯路!”
周玄这时拿着修复好的罗盘走过来,盘面的淡白光指向蛊王谷的方向:“我已经定位好了蛊王谷的路线,从这里出发,穿过两道山梁就能到谷口,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蚩玄肯定还不知道蚩苍已经被我们解决,我们可以趁他没防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木抱着灵虫笼,走到金蚕蛊罐旁,灵虫的绿光与金蚕蛊的金光轻轻触碰,像是在约定一起对抗邪祟。苏清月将金蚕蛊罐盖好,红绸重新封住罐口:“金蚕蛊解蛊耗了些力气,正好在罐中休息,到了蛊王谷,它说不定还能帮我们对抗蚩玄的邪力。”
晒谷场上的寨民已开始忙碌,有的去准备干粮,有的去召集带路的寨民,有的则在清理解蛊后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希望与坚定。陈阿狗握紧手中的护蛊令,望着蛊王谷的方向,心中默念:白泽大人,蚩苍已除,接下来就是蚩玄和蚩尤残魂了,我们一定会守住地脉蛊,不让你白白牺牲。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 阿古拉派了三名熟悉地形的寨民带路,每人都背着装满草药和干粮的竹篮;陈阿狗检查好玄铁剑、白泽毛和神农鼎碎片;苏清月护住金蚕蛊罐;林九握着镇魂铃;周玄拿着罗盘;小木抱着灵虫笼。一行九人(含三名寨民)踏上前往蛊王谷的路途,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镀上一层希望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