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冰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真丝手套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李叔,你怎么能这样想……”
“闭嘴!”李长秋暴喝一声,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这就是你们提前设好的局!”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袁家被你们卖了,还要帮你们数钱呢!”
警局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几个年轻警察吓得缩在角落,有人悄悄捂住耳朵,有人假装整理文件,谁都不敢直视这场冲突。
老警察队长叹了口气,摘下警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不敢上前劝阻。
角落里,孙宇涵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眼神在沈冰冰和李长秋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好戏。
袁宏兴浑浊的眼珠猛地瞪大,布满老茧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铁皮柜上发出“哐当”巨响。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悔恨,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沈小姐……”袁宏兴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砂纸摩擦。
“是这样吗?!”
他佝偻着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冰冰,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
通了!
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下午江浩敢用3万块钱,收购他的厂子?
还冒着被打的风险,说他儿子有牢狱之灾?
呵呵,这不是江浩傻逼。
是在警告他们袁家啊!
给你钱,你不识相?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袁明浩则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年轻的面容瞬间失去血色。
他的嘴唇不停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
沈冰冰精致的面容因震惊而微微扭曲,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珍珠项链在急促的呼吸下剧烈起伏。
“李叔!”她的声音罕见地拔高。
“我们沈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真丝手套下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袁宏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布满老茧的拳头重重砸在自己太阳穴上。
“我糊涂啊!”他佝偻着腰,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
他颤抖着伸出粗糙的手,抚上儿子青肿的脸颊。
“儿啊!是爹错了!”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爹要是早知道会害了你,厂子算个屁啊!”
“爹把厂子送给他们都行啊!”
“哪会让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啊!”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袁宏兴突然“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撑在地上,额头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咚咚咚”三声令人心惊的闷响。
再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殷红的血迹,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蜿蜒而下。
“沈小姐!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啊!”
袁宏兴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他颤抖着伸出粗糙的双手。
想要抓住沈冰冰的裙摆却又不敢,只能悬在半空不住颤抖。
“我把厂子送给您,求求您!”
“求求您放了我儿子吧!”
沈冰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胸前的珍珠项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精致的面容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红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眩晕般的迷茫。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明明是来帮助袁明浩脱罪,找到真正伤害李长秋女儿的罪人。
怎么一转眼,他们沈家变成了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呢?
她沈冰冰,怎么成了罪人呢?
“袁厂长!”沈冰冰强自镇定,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事情真不是这样的……”
她刚向前迈出半步想要解释,却被一声暴喝打断。
“放屁!”李长秋猛地拍案而起,实木桌面被拍得剧烈震动。
他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伸出的手指因愤怒而不住颤抖。
“到现在,你还想要骗我吗?!”
警局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个年轻警察吓得缩在角落,有人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老警察队长摘下警帽,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李长秋一步步逼近沈冰冰,皮鞋重重踩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
“不是你们,袁明浩怎么拿来的请帖?!”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沈冰冰被迫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珍珠项链在急促的呼吸下不停晃动,却依然挺直腰板。
李长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猛地扯开西装领口,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不是你们撑腰,袁明浩凭什么敢碰我女儿一下?!”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唾沫星子溅到了沈冰冰苍白的脸上。
“不是你们撑腰!”李长秋的声音突然拔高到破音。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袁明浩这个畜生,还能活到现在吗?!”
李长秋猛地扯开领带,领带扣“啪”地砸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太阳穴处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蠕动。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唾沫星子飞溅。
“你们想要宏兴汽修厂的地皮!”
“是因为上面来了政策!”手指颤抖着指向天花板。
“这块地皮马上就要变成学校!”
“一夜之间,价格能翻几十倍!”
说到“几十倍”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
沈冰冰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珍珠项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就像她此刻的眼神。
“李局长,您这是血口喷人……”
“闭嘴!”李长秋猛地拍桌,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块地皮不可能被选上!”李长秋的声音在警局内回荡,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我是土地管理局的局长!我说了算!”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沈家,也别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