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仉晨回来后,心情颇佳,将银子撇在一楼,拿着翻译后的炼气法上二楼在椅子上躺着,心中想为什么自己就是感知不到灵气呢?
起初以为是灵气浓度不足,忙下楼将四块灵石连同怀中那块一并抱在怀里,深深吸气,肺腑都似要撑满,嗓子干得发疼,却仍是一无所获。
他又疑心是坐姿不对,便将五块灵石在身前围成圈,盘膝坐下凝神感应。可不过一刻钟,烦躁便漫上心头,指尖触着冰凉的灵石,只觉茫然。
静仉晨前世本就不是肯钻牛角尖的性子,不会的便丢开,不懂的便不管。
此刻他揉着发麻的腿,正想爬床补觉,却忽然想起自己已是修仙者,该有几分勤勉样子,这般念着,随后带着这股执念沉沉睡去。
梦里倒是畅快——他足踏长剑,剑气荡漾于青云之间,笑声波淩于天地之间,
可转瞬之间,脚下长剑似失了力道,他直直往下坠,地面在视野里飞速放大,惊得他浑身一颤,猛地从床上坐起,额角还沾着冷汗。
窗外天已蒙蒙亮,晕开一片浅红。静仉晨望着那抹红,忽又失笑,倒也不错。
他重新坐回椅上,又琢磨起感知灵气的事:自己应该是天资出众,却卡在入门第一步,莫非是天道怕自己天赋太盛,故意设了限制?
还是说,自己本就不是这修仙世界的人,天生与灵气无缘?
想了半日也没个头绪,他索性捡起地上的炼气法册子再翻,字里行间仍是寻常法门,看不出半点异常。
静仉晨不死心,又坐回灵石圈中,换着姿势尝试——站着、蹲着、甚至半躺着,可结果依旧。
他咂咂嘴,忽然悟了个“道理”:世上大多失败,怕不是像这般,根本没找对路子,纯属“白费功夫”。
他想起那位赵师兄,本想找上门请教,可转念又想起“靠人不如靠己”的说法,刚要摇头放弃,却又改了主意:靠己不如靠外,便起身开门去找赵师兄。
敲了敲赵师兄的房门,没动静;喊了声“赵师兄”,也无人应答。
静仉晨索性推开门,往里一瞧。
桌上摊着些草药,地上散落着兽骨和几块泛着光泽的矿物质,床上却空无一人。
他本想进去再看看,目光扫到屋子中央的人形雕塑时,脚步猛地顿住。
那雕塑是普通青石所刻,身披铠甲、头戴战盔,旁侧还立着一柄比他还高的石剑,看着倒也寻常。
可自他推开门的刹那,总觉得雕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石制的眼珠似有了神采,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静仉晨心里发毛,却又强装镇定,修仙界本就多奇物,这石像既是师兄的东西,总不会伤自己这个“师弟”。
他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硬着头皮挺起胸,慢慢退出门外,轻轻带上门,转身就往楼梯跑,下了楼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胸口仍在砰砰直跳。
“赵师兄这住处,也太吓人了。”他嘟囔着,本想出去再吃顿好的平复心情,目光却落在了一楼桌案上的纸条上,脚步顿时停住。
赵师兄不在,却特意留了纸条——静仉晨瞬间激动起来,只觉师兄果然是好人,定是看出自己困于感知灵气,特意留下解法。
他捏着纸条,借着晨光急急忙忙翻译,因那五本字典毫无规律,只能翻到哪个字译哪个字。
可译到八成时,他猛地瞪大眼。
纸条上哪有什么解法,分明写着:“师弟,我接了个护送任务,约莫一个月回不来。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毕竟你师兄我乃是天才;也不必想念,我……”
后面的字还没译完,静仉晨总算明白四师兄说的“靠自己”是啥意思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下定决心要“靠别人”——还是太年轻,忘了自己上一世本就是个没多少心思的单纯大学生。
修仙的大门似在眼前关上,静仉晨心里又不甘又郁闷: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自己倒好,不仅修不了仙,连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美人都没见着。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重新拿起炼气法册子,逐字逐句地看。
当看到“食灵物可纳灵气”那一段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既然感知不到灵气,那直接吃灵物行不行?
这念头一旦生根,便再也压不住。静仉晨几步跑回二楼,双手抱着灵石,刚要出去,却又冷静下来。
酒楼里的灵食贵得吓人,师兄当年还债都还了半年,自己可不想做那累死累活的牛马。
不如就吃灵石——反正灵石里也含着灵气。
他看着手中比手掌还大的灵石,用指节敲了敲,硬得硌手。
犹豫片刻,他狠下心,抓着两块灵石下楼,想找个地方敲碎,取一小块吞下去试试。
静仉晨没多想,找了个角落,举起手中的灵石就往地上的灵石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两块灵石应声裂开,他正暗自窃喜,眼前却突然一黑,直直倒了下去,连半点异样都没察觉。
若是此刻有修士在此,定会察觉:那两块裂开的灵石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灵气,涌向静仉晨的身体。
顺着他的七窍、毛孔往里钻,冲刷着他的经脉,更直达脑中识海与腹中丹田,只是他自己浑然不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