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仉晨呆若木鸡地僵在原地,四肢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身旁的晦舟却反应敏捷,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飞而去,他的灵识疯狂向周身扩散,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可怕事物的踪迹。
说真的,静仉晨内心深处有个强烈的冲动,那就是转身拔腿就跑。然而,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双腿一软,直接重重地跪在那古老斑驳的城墙之上。他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期望造成这诡异恐怖一切的神秘存在此刻并不在此处,同时盼望着晦舟能马上回来,带着自己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许久之后,静仉晨早已冷汗直流,整个人面色苍白,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虚弱不堪。不过,他终于能勉强动用体内的灵气,强撑着站起身来,飞身去寻找晦舟。他心里想着,事到如今,如果真的有危险,自己早就性命不保了,现在还活着,想必暂时是安全的。
静仉晨在城中心的祭坛发现了盘膝颂经的晦舟。那祭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上面似刻着复杂玄奥的阵纹,条纹中冒着幽幽紫光,从中还有阵阵黑气如毒蛇般不断冒出,仿佛在昭示着不祥。不过,这祭坛看似强大,实则脆弱。静仉晨试着用剑气轻轻一斩,竟然轻易地在祭坛上斩出一道豁口。
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静仉晨猜测这里已没有危险了,便壮着胆子,大步朝着祭坛中心走去,守在晦舟身旁,静静地等待着他念完佛经。
终于,晦舟念完经缓缓起身,正要对静仉晨说些什么时,忽然,一道冷冽如寒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瞬间如炸了毛的猫,全身紧绷。静仉晨与晦舟想都没想,各自随手发出一道攻击,然后头也不回地拼命逃跑。
然而,没跑出去几步,两人的身形突然僵住,体内的灵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无法运转半分,只有灵识还能勉强活动,没有被封住。
“两位无需担心,也不必害怕。”另一道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的声音响起。可此时的静仉晨内心满是恐惧,在这样诡异又危险的状况下,怎么能不叫人害怕呢?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身体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上空。待视线清晰,眼中出现两道身影。几乎在同时,静仉晨与晦舟自身的限制被解除。
晦舟反应迅速,直接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地说道:“拜见前辈,感谢前辈留手。”
静仉晨见此,也强压下内心想要逃跑的冲动。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晦舟的做法是正确的,也让自己摆正了心态与位置,于是也随着晦舟一样躬身拜见。
“无须多礼。”还是那道温和的声音。静仉晨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轻轻托起,他这才直起身来,仔细打量面前两道身影。
一人身着黑白古服,款式古朴典雅,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玉盒举于胸前,那玉盒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泽。此人背负一剑,长发如瀑,散至腰间,周身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另一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衣,那白衣破破烂烂的,上面似乎有着血色,染红了半边衣服,显得格外诡异与神秘。
那位托举玉盒的人目光如电,冷冷说道:“前辈,这两人来历不明,但修为低下,不必理会,还是先将那事处理吧。”这正是那道冷冽的声音。
“轩郎清晏,让这两位小友跟我的一起吧。”那位白衣者开口说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轩郎清晏明显抗拒,眉头紧皱,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这位白衣前辈直接挑明道:“其中一位或许会成为你的剑友,不必抗拒,这小和尚来自天因寺,而这位来自天山。”
“天山!”轩郎清晏明显愣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前辈,这……”
“放心,虽然他传承于天山,但是我不会杀了他的。他身负剑骨,天生适合学剑,并且我看到了他与你命运的纠缠。”
静仉晨听到这,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原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竟是这位看似温和的前辈,而且天山天赐宗似乎与这位前辈有仇,要不是自己身负剑骨,可能早就性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