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小馆开业第二天,生意比第一天更火爆了。天刚蒙蒙亮,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伍从店门口一直排到了街尾,甚至有住在城外的百姓,特意赶十几里路来买早点,手里还提着空篮子,说要多买些带回去给家人吃。
苏清颜刚打开店门,就被百姓们的热情包围了。阿福和两个暗卫早早地就来了,暗卫甲穿着青布褂子,站在柜台后收银子,暗卫乙则帮忙递早点,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硬,却很认真。
“苏姑娘,我要两根油条、一碗甜豆浆!”排在第一个的王大爷笑着说,手里还拿着昨天的空碗,“昨天的豆浆太好喝了,今天还来一碗!”
“给我来五个肉包,我要带回去给我孙子吃!他昨天吃了一个,吵着还要!”
“我要一份饭团,再加一块桂花糕!饭团多加肉松,桂花糕多放糖!”
苏清颜和阿福忙得不可开交,油锅和蒸笼就没停过。可即使这样,不到一个时辰,食材就快用完了——面缸里的精面是早上天不亮去粮铺挑的,只买了五十斤,现在只剩下小半缸;油缸里的菜籽油也是现榨的,就剩小半桶;肉包里的肉馅更是早就用完了,连最后一个肉包都被买走了。
“抱歉啊各位,今天的油条、肉包和饭团都卖完了,豆浆还有最后三碗,明天请早吧!”苏清颜对着排队的百姓说,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排在队尾的一个年轻书生失望地叹了口气,手里的书都差点掉地上:“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我早上寅时就来了,排了一个小时的队呢!”
“是啊苏姑娘,能不能多做一些啊?我们都排了好久了!”后面的几个百姓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失望。
苏清颜无奈地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店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每天只能准备这么多——面放久了会发硬,油反复用了会有怪味,肉包放隔夜就不鲜了,砸招牌的事我不干。我保证,明天会多准备一些食材,比今天多三成!”
百姓们虽然失望,但也理解她的苦心,纷纷说:“没关系苏姑娘,我们明天早点来排队!寅时来,肯定能买到!”
“对,我们明天带着灯笼来,排在最前面!”
晚上关店后,阿福累得瘫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水喝了大半,不解地问:“苏姑娘,我们为什么不多准备些食材啊?今天至少有二十个人没买到,多可惜啊!要是多准备一倍的食材,能多赚不少银子呢!”
苏清颜正在收拾厨房,把剩下的面粉和油都盖好,笑着说:“我这是故意的。第一,食材新鲜最重要,要是为了多卖而准备太多,卖不完就浪费了,还会影响口感——你看今天的油条,都是刚炸出来的,外酥里嫩,要是放凉了再加热,就不好吃了。第二,限量供应能让大家觉得我们的早点珍贵,下次会更早来排队,这样口碑就会越来越好,以后就算我们不宣传,也会有人来买。”
阿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苏姑娘,你真有生意头脑!比我以前在军营里遇到的那些商人还厉害!”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颜每天都严格控制食材的量,坚持限量供应——面粉每天买六十斤,油买三十斤,肉馅买二十斤,卖完就关门。结果百姓们为了买到早点,天不亮就来排队,有的甚至寅时初就来了,带着小板凳和灯笼,在店门口等着。队伍排得更长了,甚至有小吏和权贵家的管家,为了买早点,特意提前派人来“占位置”。
这天早上,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吏匆匆跑来,对着阿福陪着笑脸说:“小哥,能不能给我通融一下?我家大人今天要赶早朝,想带份早点在路上吃,要是买不到,大人肯定会罚我的。”
苏清颜正在炸油条,听到这话,抬头说:“抱歉啊,大家都是排队买早点,要是给你通融了,对其他人不公平。你要是想让大人吃到早点,明天可以寅时来排队,我给你留一份。”
小吏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站到了队尾:“好吧,那我明天一定早点来。”
就这样,清颜小馆的口碑越来越响,不仅百姓们喜欢,就连京城的权贵们,也经常派管家来买早点。有人甚至说:“要是没吃过清颜小馆的早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城人。”还有些文人墨客,特意来店里吃早点,吃完还写了诗,说“清颜小馆的油条,赛过御膳房的点心”。
这天早上,店里的客人正多,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管家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他昂首挺胸,进门就把折扇往柜台上一拍,小厮还故意撞了一下排队的百姓,把人家手里的豆浆都撞洒了,却连句道歉都没有。
“苏姑娘,我们三皇子想吃你做的早点,”管家傲慢地说,下巴抬得老高,“给我准备十根油条、十碗豆浆、二十个肉包,我们要带走。要是做得好吃,三皇子以后会常来的。”
苏清颜皱起眉——三皇子是苏雨柔的靠山,他派管家来,肯定没安好心,要么是想刁难她,要么是想让她破例,坏了她的规矩。她手里的面团还没揉完,手上沾着面粉,语气却没软:“抱歉啊管家,我们店里的早点都是限量供应的,每个人最多只能买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两个肉包,不管是谁,都不能多买。这是规矩,不能破。”
管家脸色一变,折扇指着苏清颜的鼻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三皇子府的!三皇子想吃你的早点,是给你面子!你还敢限量?信不信我让你的店开不下去!”
周围的百姓都看了过来,顿时炸了锅。卖菜的张婶举着手里的芹菜喊:“凭什么三皇子府就特殊?我们都排了一个小时了,凭什么他一来就能买十份?”
“就是啊!苏姑娘说得对,要公平!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都得守规矩!”
“我们支持苏姑娘!别让他们仗势欺人!”
管家气得脸都红了,就要发作,却被阿福拦住。阿福握紧拳头,瞪着管家:“管家,请你尊重我们苏姑娘的规矩,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将军府的人,不是你能欺负的!”
管家看着阿福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百姓愤怒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他知道萧惊寒虽然装病,但凶名还在,要是真闹到将军府,三皇子也护不住他。他只好不甘心地咬咬牙:“好!我就买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两个肉包!但要是三皇子吃了不满意,有你好受的!”
苏清颜没理会他的威胁,按规矩给了他早点。管家气冲冲地接过,带着小厮转身就走,出门时还故意踹了一下门槛,差点摔倒。
百姓们纷纷围上来,称赞苏清颜:“苏姑娘,你太厉害了!连三皇子府的人都不怕!有骨气!”
“就是要这样,公平对待每个人!以后我们更要常来捧场!”
苏清颜笑了笑,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和诚信,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规矩。要是为了权贵破了规矩,那百姓们还怎么信任我?”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不仅集市里的人知道了,连京城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听说——清颜小馆的老板不怕权贵,坚守规矩,公平对待每一个客人。清颜小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甚至有人专门来店里,就为了看看这个“不怕三皇子”的老板娘。
晚上关店后,苏清颜坐在店里的桌子旁,算着账本。账本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多,已经足够她盘下隔壁的铺面,把小店扩大了。她心里充满了期待,想着以后把店越开越大,甚至开分店,让更多人吃到她做的早点。
阿福在旁边擦桌子,嘴里还哼着小调,心情很好:“苏姑娘,咱们今天又赚了不少!明天要不要再多准备些食材?我看今天至少有三十个人没买到,都失望地走了。”
苏清颜点点头:“好,明天多准备五成食材,再请两个帮工,你和暗卫们也能轻松些。”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罗盘突然发烫,铜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店外的方向,边缘的“凶煞”信号浓得发黑,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强烈。苏清颜心里一沉——苏雨柔终于要动手了,而且这次的手段,肯定比上次派混混骚扰要狠。
她立刻站起来,对阿福和暗卫说:“你们提高警惕,苏雨柔派来的人可能今晚就会来砸店。阿福,你去把厨房的食材都搬到后院的储藏室里,锁好门;暗卫甲,你去屋顶守着,注意有没有人翻墙;暗卫乙,你在门口盯着,要是有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苏姑娘!”三人立刻行动起来,阿福抱着面粉就往后院跑,暗卫甲则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屋顶,暗卫乙则守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小巷。
果然,半夜的时候,店外传来了脚步声。阿福和暗卫们立刻躲了起来,只见十几个混混拿着木棍和火把,鬼鬼祟祟地走到店门口,为首的正是上次被阿福打的黄毛。
“砸!给我狠狠地砸!把桌子椅子都砸了,食材都泼了!”黄毛压低声音喊,手里的火把晃了晃,“二小姐说了,砸得越狠,赏钱越多!”
混混们立刻砸开了店门,冲进店里,拿起木棍就砸桌子和椅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阿福和暗卫突然冲出来,和混混们打了起来。混混们没想到店里有埋伏,顿时慌了,有的扔下木棍就想跑,却被暗卫们抓住了几个。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阿福一拳打在黄毛的脸上,打得他鼻血直流。
黄毛哆哆嗦嗦地说:“是……是苏二小姐……苏雨柔派我们来的!她让我们砸了店,再放把火……说要让你永远做不了生意!”
苏清颜心里一沉——苏雨柔居然真的想放火!她立刻让暗卫们把混混们绑起来,送到官府。可她不知道,苏雨柔早就料到混混们会被抓住,她已经安排了更狠的手段——她让人在店里的柴房里放了易燃的干草和煤油,只要混混们一动手,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就会点燃柴房,让大火蔓延整个小店。
而此刻,柴房里的干草已经被一个黑衣人点燃了,火光从柴房里冒出来,很快就窜到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