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林越的事情像一块石头压在姜夏心头,让她呼吸都是不顺畅的,眼神经常带着杀气,姜旺有点发怵。
姜夏回去,姜旺就自觉打地铺睡觉,经常被屋里的两只猫踩几脚抓几下,寄人篱下他怨气不敢发,这个以前在家不肯不哈的二姐变成了他不敢惹的样子,于是他抓紧找工作的同时,也在积极找房子。
这天周三,平平常常的一个下午,时景初在章来办公室等他审一份新供应商的合同,周南风一脸颓然的进来了。
章来放下手上的活,招呼他去茶台喝茶,“周总第一次上门,有什么指教?”
周南风坐到时景初对面,拿起他手边的烟盒,点了一根烟,抽了半根才开口说:“我来咨询点婚姻家庭类的问题,你部门有擅长这方面的法务吗?”
时景初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怎么,你要结婚?”看样子不像,愁容惨淡的。
“林越被齐仁礼提离婚。”周南风吸了口烟,“昨晚林越想不开吃了半瓶降压药和一板降糖药,幸好发现的早。”
时景初一怔,把烟按进烟灰缸,“她知道齐仁礼出轨?”
“岂止知道,齐仁礼外面那女的找上门逼林越卖房子,林越放狗把她手指咬掉,被拘在派出所几天了。”周南风又吸了一口烟,“那女的手指接不上了,张口要二百万赔偿才肯谈和解。林越在公司也干四五年了,我和齐仁礼也认识,我琢磨着去找齐仁礼谈谈,这事他才是祸首。谁知当天齐仁礼就向林越正式提出离婚,林越不肯,突然在里面吞药自杀。”
时景初把事情在脑子里转一圈,“早该离的,拖到现在变成最坏的程度。”
“齐仁礼伪装的深,聪明绝顶的人,林越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哪是他的对手?”周南风听到这个就来气:“他反倒怀疑我和林越的关系,这人得了失心疯,什么脸面道德都丢了。”
时景初哼笑两声:“你一个离婚男人,去管这种事,当然找骂。”
章来在旁边大概听明白了,他分析道:“这事已经涉及民事和刑事责任,不是讲脸面道德能解决的,周总为人耿直,不要为那种人动气。”
周南风沉着脸,瞪了他一眼,“放任林越被欺负吗?”
章来说:“虽然她是弱势方,放狗咬孕妇这一点她逃不开,赔偿是必然。”
周南风问:“林越被逼到自杀,齐仁礼有法律上的责任吗?”
章来:“确认是自杀,很难追究其他人的实责。”
这正是周南风愁容莫展的点,林越被人逼到绝境,差点丢姓名也没有什么切实意义。
章来从法律角度给周南风把细节分析一遍,最后结论还是尽早达成赔偿金额,避免林越被追实刑。
周南风感叹:“二百万赔偿,还要离婚财产分割,人财两失,林越醒来该怎么面对?”
时景初说:“烂疮烂肉一定要快点挖干净,无论多疼。”
*
病房外,何苗来找林越,带来六七个人,围着她的轮椅站了一圈。
林越正在监护中没有醒,姜夏和陈青青护在病房门口,不让他们进去,“你们赶紧走,不然我马上报警!”
“我们来看望病人,光明正大。”站最前面的男人说,“林越放狗咬掉我苗妹妹的手指头,吓得她差点流产,那个叫林越可别想装死赖账。”
“当小三破坏家庭和谐,还敢说正大光明,谁给你们的脸?”陈青青气愤不已,打开手机录视频,“我把你们的嘴脸全拍下来,到时候全部当证据陈到法官面前,法官说赔你们多少医药费就赔多少,二百万,你们做梦!”
“到底是谁在做梦?”何苗翘腿坐在轮椅里,身上的病号服丝毫削弱她的气焰,“原先指望她同意卖房子,房款补偿我和肚里的孩子,我就罢了。现在我被她够咬掉了一根手指,成了伤残人士,这二百万只是前菜,她要是不想给,就进去蹲一阵醒醒脑子,出来我们继续算这笔账。”
姜夏毫不退让:“你们把这些话留着跟法官说吧,插足他人婚姻,寻衅滋事,威胁病人,敲诈勒索......这都是你可能要面对的罪名,我朋友是律师,正在给你们记录每一言每一行。”
何苗带来的人都是小青年,沉不住气,“嘴挺厉啊!”后面一个小青年上前,猛然推姜夏的肩膀。
“你不要动手动脚!”陈青青喊道。
“动了又怎样?”小年轻又推了一下。
姜夏立刻回击,也推对方的胳膊,“你们是一群无赖!”
后面的几个年轻男人迅速围上来,“张挺好看,有点辣啊!”
一个个朝两人猥琐的笑,陈青青牵起姜夏的手,鼓劲:“别怕!”
“动了又怎样?”又一个小年轻推了姜夏的肩膀。
“护士!护士!”姜夏扯着嗓子大喊,这是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来人啊,有流氓!”
“喊Nm!”小年轻揪住她的衣领,伸手捂住她的嘴。
陈青青见状慌乱起来,她胡乱捶打小年轻,旁边的人及时把她拉开,同样捂住了嘴。
姜夏血脉喷张,却又被压住不能动,正奋力反抗时,一个精悍身影拨开人群,踹倒眼前的小年轻。
姜夏去帮陈青青,被时景初拉到身后,“躲开!”
她错愕。
周正已经护住陈青青,他呵斥一群人:“住手,警察马上到!”
一群无法无天的小混混。
时景初面色很沉,眼神锐利的盯着轮椅里的何苗:“哪里来的精怪,医院也敢来闹!”
他气场慑人,何苗眼神闪躲,收住脸上的嚣气焰:“我来要赔偿金的。”
“林越在里面躺着呢,人事不省。”时景初冷眼:“来弄她钱还是弄她性命的?你算盘打的很响,读过几年书?拿到小学毕业证了吗?齐仁礼那大博士没在床上传授你点知识?”
“林越放狗咬断了我的大拇指,没有二百万,她就从病房转去牢房吧。”何苗瞪着丽眼,但不敢直视:“也不打听打听我何苗是谁,吃什么都不会吃这种亏。”
时景初轻蔑的嗤一声:“好大的人物,你出门小心点,搞不好会再有疯狗咬你脖子。”
他身上有狠戾之气,摄得何苗支吾起来:“你...你敢?”
时景初说:“我不敢,狗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