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盘还在掌心发烫,楚明舒盯着那行小字【Id:Sh-07】,眼皮都没眨一下。
“备份有人接了。”她把星盘塞回储物囊,声音压得极低,“07号,不是叛徒就是疯子。”
萧沉舟没说话,只是把玉核桃在指尖转了一圈,咔地一声轻响,核桃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微型晶片的冷光。
“你那破核桃还能联网?”她挑眉。
“古武世家少主标配。”他淡淡道,“顺便提醒你,三分钟前你心跳快了1.8倍,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心里骂我‘装什么高科技大佬’。”
楚明舒嘴角一抽:“你偷听我心声的样子,跟小区门口偷看广场舞大妈的老头一模一样。”
他轻哼一声,指尖在晶片上一点,一道蓝光射向空中,迅速与会场顶部的主控系统对接。
“信号接入成功。”他收回手,“视频十秒后同步。”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终审大厅走。
——这地方半小时前还想把她当抄袭犯当场拿下,现在?
她冷笑,推门而入。
全场目光唰地扫来,评委席上几位老头脸色微变,其中一个正低头猛删通讯记录,手指抖得像在跳机械舞。
楚明舒直接走上答辩台,拍了下话筒:“各位,原创者有权补充证据材料,根据《设计联盟第17条》,我现在申请播放一段影像。”
没人回应。
坐在c位的评审长咳嗽两声:“该环节已结束,且你涉嫌携带违禁物品……”
“哦?”她打断,“那您解释一下,为什么b区三号终端的远程清除指令,是从您左手袖口的通讯器发出的?”
全场哗然。
那人猛地缩手,脸色煞白。
她懒得再演,直接调出星盘,投影启动。
画面一闪,出现昏暗走廊——楚明瑶颤抖着接过一份文件,白手套递出另一份,封面上赫然是《认知干扰实验·阶段三》。
秦无绝的声音缓缓响起:“按这个模板复刻她的作品,再反过来指控她抄袭……认知一旦崩塌,原创就成了罪证。”
全场死寂。
三秒后,系统突然卡顿,画面冻结,弹出红色警告框:【检测到伪造证据,建议立即终止播放】。
楚明舒眯眼:“哟,又来这套?”
萧沉舟站在台侧,目光一冷,指尖玉核桃轻轻一震,一道高频音波直击控制台。
“啪!”
操作员耳内微型接收器瞬间炸裂,黑烟冒起,整个人愣在原地。
“信号干扰源已清除。”萧沉舟收手,“继续。”
她勾唇一笑,双手结印,储物囊中星辉涌出,在空中凝成一座微型共鸣阵。
“既然有人怕看真相,那就让全书海都看见。”
下一秒,影像同步投射至会场上空的巨大光幕,清晰度拉满,连秦无绝金丝眼镜链的反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没?”她指着画面,“这位穿白大褂的帅哥,亲口说要拿我的设计去搅乱书海秩序。而某些人呢?忙着删记录、换说辞,生怕自己名字出现在同个画面里。”
评委席一片骚动。
有人低头不语,有人偷偷关闭随身终端,还有个戴眼镜的年轻评委猛地站起:“这视频……不可能!楚明瑶怎么可能参与这种事?!”
话音未落,楚明瑶 herself 从旁听席冲了出来,脸色惨白,眼泪哗哗往下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跪在地上,声音发抖,“他们陷害我!这是合成影像!你们不能信!”
楚明舒看着她,没笑也没怒,只慢悠悠调出另一帧截图。
“你说这是合成?”她放大画面,“那这份实验报告的签字页上,为何有你的指印?而且是右手食指,墨迹渗透角度37度,笔压曲线完全匹配你昨天交评审表时的签名习惯。”
她把光幕拉近,指印特写清晰无比。
“你可以演可怜。”她声音不高,却穿透全场,“但数据不会说谎。”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楚明瑶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明舒转身,面向评委席,一字一顿:
“现在,请告诉我——”
“谁,才是真正的抄袭者?”
掌声如雷。
有人站起来鼓掌,有人低头擦汗,评审长颤巍巍起身,声音发虚:“原……原指控无效,终审继续。”
她没动,依旧站在台上,星盘微光在指间流转。
萧沉舟立于台侧阴影处,玉核桃恢复转动,眼神冷峻地扫视四周。
楚明瑶瘫坐在地,蓝宝石项链因情绪剧烈波动,表面裂开一道细纹,渗出微量电流。
就在这时,楚明舒识海中的命运书签忽然一震。
不是批注,不是提示,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星盘忽地自主亮起,一行新数据跳出:
【外部信号反向追踪中……来源:q-7母机残余频段】
她瞳孔微缩。
秦无绝的影像虽已消失,但他的系统……还在运行?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星盘,余光瞥向萧沉舟。
他也察觉了,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叩,微微摇头。
别轻举妄动。
她收回视线,正准备关闭星盘,忽然发现光幕角落还残留着一帧未清除的画面——
是交易结束时,白手套离开的瞬间。
袖口翻起,露出一截手腕。
上面有个极小的编号刺青:**b-02**。
她呼吸一滞。
b系列实验体……第二个?
那她是什么?
她刚想放大查看,星盘猛地一震,光幕骤然熄灭。
全场灯光恢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她知道,刚才那一瞬,有人在用秦无绝的系统,反向窥探这场发布会。
她缓缓抬手,将星盘贴回胸口。
温度滚烫。
像烧红的铁。
萧沉舟走近一步,低声问:“怎么了?”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评委席角落一台不起眼的记录仪。
那台机器,本该在视频播放时自动归档,可它的存储灯……还在闪。
绿色。
规律。
像是在……回传。
她忽然笑了。
“没事。”她把星盘塞进储物囊,“只是觉得,有些人啊,总以为删掉记录就等于没发生过。”
她抬头,目光扫过全场。
“可他们忘了——”
“现在的直播,都是带缓存的。”
她指尖一划,星盘再次亮起,一道加密信号悄然发送。
目标:所有在线观众的私人终端。
内容:完整版视频,附带时间戳与源码验证。
“这一波。”她轻声道,“我反手就是一个全网热搜。”
萧沉舟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网络梗了?”
“毒舌久了,自然就会造梗。”她耸肩,“毕竟,我可是连系统都能吐槽出bug的人。”
他难得扯了下嘴角。
就在这时,评委长清了清嗓子:“楚明舒选手,请准备进入终审答辩第二环节。”
她点点头,正要开口,忽然瞥见楚明瑶的项链裂缝中,一缕极细的蓝光闪过。
像信号重启。
她眯起眼。
游戏,还没结束。
血液从她昨日的伤口渗出,滴落在星盘边缘,晕开一圈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