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胡同,给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清冷。李晓东刚从沈阳机床厂回来没几天,身上还带着关外的寒气,一进院就闻到了秦淮茹炖的萝卜排骨汤香,暖意瞬间漫上心头。
“晓东哥,可算回来了!”秦京茹披着件旧棉袄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帆布包,指尖触到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心疼地蹙眉,“咋穿这么少?冻坏了吧?”
“没事,厂里车接车送,不冷。”李晓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机床厂那边进展顺利,第一台精密车床已经开始组装了,比预计的快了半个月。”
正房里,娄晓娥(杨蜜)正帮梁拉娣给秀儿做棉鞋,听到动静抬头,眼里漾起笑意:“回来就好,汤刚炖好,趁热喝。”她起身时,手腕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轻嘶一声。
“咋了?”李晓东赶紧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腕一看,已经红了一片。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灵泉水抹在她手腕上,轻轻揉搓,“还疼吗?”
清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娄晓娥摇摇头:“好多了。你在那边没遇到啥麻烦吧?”她听说沈阳那边查得紧,一直揪着心。
“放心,周老打过招呼,一路顺畅。”李晓东坐下喝了口汤,暖意从胃里直窜到四肢百骸,“就是碰到几个以前娄家的老相识,没敢认,绕着道走了。”
这话让屋里的气氛沉了沉。娄家虽已远走香江,但留在京城的旧部和亲戚不少,如今风声鹤唳,万一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秦淮茹端着刚蒸好的馒头进来,笑着打岔:“快吃馒头,我放了点糖,甜丝丝的。晓东啊,你这次出去,厂里没说啥?”
“就说是去采购特殊零件,厂长没多问。”李晓东咬了口馒头,心里却掠过一丝隐忧。他这次去沈阳虽用了“采购”做幌子,但轧钢厂的书记最近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审视,难保没起疑心。
【叮!检测到潜在职场危机,触发“明哲保身”机制,奖励“伪造履历”模板一份(可完美适配现有身份,规避背景调查)。】
系统提示音刚落,院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节奏急促,不像是熟人拜访。梁拉娣手一抖,针线掉在了地上:“这时候会是谁?”
李晓东示意大家别动,自己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是两个穿制服的人,臂章上写着“治安联防”,正拿着本子在登记。
“谁啊?”他故意提高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例行检查,登记一下院里的常住人口。”门外的人语气生硬。
李晓东打开门,脸上堆起笑:“同志辛苦,进来喝杯水?”
“不用了,把户口本拿出来。”其中一人板着脸,眼睛却在院里溜来溜去,像是在找什么。
秦淮茹赶紧去屋里取户口本,秦京茹抱着秀儿站在廊下,手心直冒汗。娄晓娥(杨蜜)低着头站在秦淮茹身后,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
“李晓东,轧钢厂采购员,户籍地址没错。”联防队员对照着户口本核对着,又指着秦淮茹她们,“这几位是?”
“这是我嫂子秦淮茹,带着俩孩子跟我过。那是我表妹杨蜜,老家遭灾来投奔的。还有梁拉娣,她男人没了,我收留她们娘俩搭个伴。”李晓东说得滴水不漏,眼神坦荡。
联防队员又盘问了几句娄晓娥的老家情况,她照着之前的说辞应答,声音虽轻,却没出错。两人没找出破绽,又在院里转了一圈,看到墙角堆着的柴火和院里晾晒的补丁衣服,不像藏着猫腻的样子,才收起本子:“行了,以后晚上锁好门,最近不太平。”
“哎,谢谢同志提醒。”李晓东送他们到门口,关上门的瞬间,后背已沁出冷汗。
“吓死我了。”梁拉娣拍着胸口,“这些人跟闻着味儿的狼似的,眼睛尖得很。”
“以后出门更得小心。”秦淮茹把户口本收好,“我听胡同口张大妈说,前院老王家的远房侄子,就因为说不清来历,被带走问话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晓东皱起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上门检查了,频率越来越高,显然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他想起周老提过的“清理外来可疑人员”专项行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有人盯上他们了?
夜里,李晓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秦京茹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搂住他的腰:“晓东哥,是不是有心事?”
“没什么。”李晓东握住她的手,“就是在想,得再找个稳妥的地方,万一这儿待不下去了,咱们有个退路。”
空间里的四合院虽安全,但总不能一直躲在里面。他需要一个能光明正大落脚的地方,离这儿远点,最好没人认识他们。
【叮!宿主规划应急方案,触发“狡兔三窟”效果,解锁“房产信息库”(含京城及周边待售或可置换的隐蔽院落信息)。】
第二天一早,李晓东借着去供销社的由头,按照系统提供的信息,去了趟城南的龙须沟附近。那里多是老旧杂院,鱼龙混杂,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在一条窄胡同深处,他找到了一处两进院,院墙很高,门口有棵老槐树挡着,从外面看不太清里面的动静。
“这院子咋卖?”他问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她是房主的远房亲戚,受托看管。
“二十块钱,连家具一起。”老太太眯着眼,“就是偏了点,院里水井有点涩,别的没啥毛病。”
李晓东进院转了圈,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虽有些破旧,但修修还能住。最关键的是,后院有个角门通往后街,真有急事能随时脱身。
“行,我要了。”他没讨价还价,当场付了钱,拿了房契。二十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周老硬塞给他的项目顾问费,足够他买下半条胡同了。
回到家,他把房契交给秦淮茹:“秦姐,你抽空去那边看看,缺啥少啥列个单子,我抽空置办齐。”
秦淮茹看着房契,眼睛一亮:“这是……”
“备用的。”李晓东压低声音,“以防万一。”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就去。”
下午,李晓东去厂里上班,刚进仓库就被书记叫住了。书记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平时总爱端着架子,此刻却笑得格外“亲切”:“晓东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进了办公室,书记泡了杯茶推给他:“晓东,你这次去沈阳,采购的零件入库了?”
“还没,那边说还得等几天。”李晓东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不动声色。
“哦?”书记推了推眼镜,“可我听沈阳机床厂的老战友说,没见你们厂的采购员去啊?倒是有个年轻人,天天在他们技术科待着,指点他们干活呢。”
李晓东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果然被盯上了。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书记,实不相瞒,我那是帮朋友忙。他在机床厂上班,家里有困难,我去搭把手,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零件,没敢耽误工作。”
书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我就问问,你别紧张。晓东啊,你是个好同志,踏实肯干。最近厂里要提拔个仓库主任,我看你挺合适的。”
这突如其来的“提拔”让李晓东心里更沉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刚想推辞,书记又说:“这事你先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对了,晚上有空不?我请你吃饭,跟你聊聊工作。”
“不了书记,我晚上得回家给嫂子看孩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李晓东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走出办公室,他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书记这是想拉拢他,还是想套他的话?无论哪种,都不是好事。
【叮!职场危机升级,触发“金蝉脱壳”预案,奖励“调岗申请”模板一份(可合规调至其他单位,避开当前漩涡)。】
傍晚,李晓东把这事跟秦淮茹她们说了。梁拉娣气得骂道:“这姓王的没安好心!以前看你老实,总欺负你,现在知道你有本事了,又来拉拢你!”
“别冲动。”娄晓娥(杨蜜)沉思道,“他突然提提拔,说不定是想把你绑在他那条船上。现在厂里派系斗争厉害,咱们没必要掺和。”
秦京茹也说:“晓东哥,要不咱们别在厂里干了?反正空间里有粮食,饿不着。”
“不行。”李晓东摇头,“没个正经工作,才更容易被人盯上。得找个稳妥的法子调走,最好是那种不引人注意,又能方便出门的岗位。”
他想起周老说过的话,或许,可以找赵刚帮帮忙。
夜里,李晓东借着去茅房的由头,悄悄给赵刚打了个电话。听完他的顾虑,赵刚沉默片刻:“我跟周老汇报一下,明天给你答复。你先稳住,别跟那书记起冲突。”
挂了电话,李晓东望着天边的残月,心里一片清明。这世道,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太难,光有空间和技术还不够,还得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手段。
回到屋里,秦京茹还没睡,披着衣服等他:“晓东哥,没事吧?”
“没事。”李晓东躺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会好的。”
秦京茹点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黑暗中,她颈间的玉佩泛着微弱的暖光,像是一颗小小的星辰,照亮了这方寸天地。
李晓东闭上眼睛,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无论书记打的什么主意,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他都必须站稳脚跟。为了身边这些人,为了这个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家,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窗外的风还在刮,带着深秋的寒意。但四合院里,却因为这份相依相守的暖意,显得格外安稳。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握紧彼此的手,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