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杀人未遂!你有犯罪意图,并且实施。恶意伤人的罪名已经成立。”秦政冷声说着。
宋城山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人没死,那我就没错!”
“再说了,谁能证明我是故意要害你们?”宋城山伸手,想要跨到对面船上。
元宝一脚踹向对方船身,强劲的力量震动,将船只推移一米。
宋城山身体一个摇晃,整个身体朝着湖面栽去。
“宋公子小心!”身后跟班急忙大喊,抱住他的腰身,咬牙往回拽。
奈何宋城山体型庞大,对此也毫无防备,身体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没控制住,翻身落入水中。
瘦小的跟班脸色一变,眼看自己也要跟着被带入水中,他急忙松手,这才避免狼狈落水。
噗通——
湖面溅起水花,秦政上前替元宝挡下大片水花。
霍霖微微一惊,急忙闭上双眼。
感受到身上凉意再次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救命啊——救命啊——”
湖中传来宋城山的呼救,小跟班心头一惊,趴在船上朝着水中人伸手。
短小的胳膊根本碰不到人,他急得挠头,又冲岸上喊话:“救命啊!有没有人会水?!救救宋公子!”
霍霖刚想嘲讽两句,又忽然想到对方背景。
犹豫片刻,他最终开口求助:“秦兄,这宋城山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如秦兄出手救人一命?”
“我知道他罪不至死。”
说着,秦政纵身一跃,跳进水中。
束缚住宋城山的双手,用力拖着他浮出水面,靠近船只后,再配合船上小跟班,将人推上船。
上岸后的宋城山身体颤抖,春日的暖阳夹带着阵阵清风,被水浸湿后的衣裳带来刺骨的寒冷。
三人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衣服,试图让衣服与自己的身体保持一定距离。
元宝掏钱赔了船家损失,这才慢悠悠的来到几人身旁。
看着很不自然的几人,元宝问:“要不先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去我家!我家离这儿最近!”霍霖急忙举手,笑嘻嘻的抬头。
对上元宝目光,他又羞涩移开目光。
看着那缕青色裙摆,他忍不住低了低头。
白色的鞋尖干干净净,每个花纹走线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虽然看不懂,但他觉得,挺好看。
“还不带路!本公子这辈子可没受这委屈!要是让本公子着凉了,你们几个都别想逃!”宋城山哆嗦着身子骂骂咧咧。
身边小跟班趾高气昂:“就是,还不快带路!”
秦政没有说话,点点头,同意霍霖的建议。
“你这没事人,就别跟着了。”霍霖万分嫌弃的瞅了一眼小跟班。
带上秦政等人,便直奔自家。
原本想替跟班说话的宋城山眯了眯眼,看到小跟班嘴上说担心自己,却实际上没有付出任何行动,最终也闭上了嘴。
跟上霍霖脚步,直奔霍家。
一路上,三人躲躲藏藏,生怕被人发现。直到进入霍家老宅,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霖让下人分别送来三套衣裳,甚至还特意交代了一句,要一套尺码跟自己老爹一样大的衣裳。
换好衣裳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得到缓和,宋城山不再瞧不起两人,而秦政也不再疏远霍霖,霍霖同样不再嫌弃宋城山。
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气,霍霖特意带三人前往附近酒楼用膳,一顿饭下来,除了元宝表情平淡,其余几人相谈甚欢。
甚至三人都发现,大家都有着同样的梦想。
秦政很意外:“若我记得没错,宋相似乎在朝中势力不弱?宋兄乃宋相独子?”
“那又如何?只许他为了权势放弃妻儿,就不许我为了正义放弃他?!当初我娘为了他,不惜与我外祖分裂,而他却贪功,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跟弟弟死在他跟前......”
宋城山双目赤红,怒捶桌面。
曾经的往事让他情绪起伏,想到亲生父亲为了仕途,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跟弟弟死在跟前,他心中恨意难消。
“没想到,你家还有这么一出事。”霍霖无比震惊。
曾经听闻宋相爱妻,妻子早亡后不曾与他人有染。更是将家中独子宠得无法无天。
宋城山说的这些,他可从未听说过。
秦政蹙眉,问:“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上面的旨意。”
“但他有能力救下我娘!救人的方法千千万万,可他没有救人,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跟弟弟死在他跟前!”
宋城山情绪激动,脸上肥肉跟着颤抖。
那只是一次简单的挟持事件,对方只想要一条生路,只需让出一条路,暂时稳住对方情绪即可。
可父亲却选择逼着对方自裁。而被逼急的歹人,带走了他最亲的两个人。
“你或许要换个角度想,如果让那人活下去,到时候死的不止是你娘跟你弟弟......”元宝好奇插话。
根据几人的描述,元宝大致了解了宋父宋然这个人。
一个聪明又很爱自己家人的人。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这样的人不惜放弃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要坚持下去?
那就是,让那人活着,他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其中包括自己与家人的性命。
“歹人是谁?”秦政忽然对这件事产生兴趣。
霍霖抢答:“是前太子的贴身护卫!”
“前太子?”
陌生的词汇传入几人耳中。
宋城山与秦政一脸懵,同时看向霍霖。
霍霖紧张的看了眼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开口解释:“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咱都还没出生。”
“听闻圣上还是皇子时,先皇最钟意先太子,但先太子福薄,这才有了圣上继位。不过也有人说,是圣上......”霍霖越说越小声,说到后面,索性闭口不谈。
旁边几人听了前面,自动脑补出后续情节。
元宝蹙眉,不解:“所以,这是解决不了当事人,就要解决掉知情人?”
“现在的局势就是,曾经站队圣上的人,手握权势。”霍霖小声说着。
秦政不解,问:“可是我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父亲当初也是站队圣上的人!
既然圣上护的就是自己人,为什么不顺带护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