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和小兰并排躺着，中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苏宇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小兰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悄悄收回去。
小兰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发梢蹭到苏宇的肩膀，她往回缩了缩，脸颊泛着粉：“其实……我刚才好像把护发素挤多了……”
苏宇侧过脸，呼吸扫过小兰的耳廓：“没事，闻着挺香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哑。
小兰的耳尖唰地红了，往被子里钻了钻：“你别靠这么近……”
“怕什么？”苏宇往她那边挪了挪，被子被挤得隆起一小块，“刚才是谁说要跟我挤一张床的？”
小兰推了他一下，手却不小心按在他胸口，赶紧收回来，指尖还带着点烫：“那、那不是怕你着凉吗……”
苏宇低笑一声，气息落在她颈窝，小兰像被烫到似的缩起脖子，笑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别闹……”
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叠在被子外的手上，小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苏宇的手背，又像触电似的弹开。
苏宇的目光落在小兰泛红的脸颊上，像是被磁石吸住般挪不开。小兰也抬起眼，撞进他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里，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空气里仿佛飘着甜甜的气息。
小兰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轻得像羽毛：“苏宇，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管是练武术时的耐心指导，还是刚才默默递过来的温水，我都记在心里。”
苏宇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小兰微微一颤。
他慢慢凑近，声音低沉又清晰：“该说谢谢的是我，你的坚持和努力，也在推着我往前走。”
小兰的眼眶有点热，主动往前凑了凑，轻轻环住苏宇的腰。
苏宇顺势将她拥进怀里，手臂紧紧圈着她的后背，把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那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小兰，”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今晚的你真美。”
小兰的脸瞬间像被泼了热汤，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声音闷闷的：“你又取笑我……”
“是真的，”苏宇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从头发丝到眼底的光，都好看。”
小兰忍不住笑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手按在胸口，两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在安静的房间里轻轻漾开。
苏宇看着怀里的小兰，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滴，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他抬手轻轻拭去那点湿润，指腹的温度让小兰微微一颤，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像沉在深海里的星子，亮得让人心头发紧。
“小兰，”苏宇的声音低哑得像淬了火，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重量，“我爱你。”
小兰的呼吸猛地顿住，瞳孔微微张大，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
她望着苏宇近在咫尺的脸，他眉骨的弧度、鼻尖的阴影，还有眼底那片不容错辨的深情，都在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麻的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让她鼻尖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苏宇……”她哽咽着，却用力仰起脸，凑上前去，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带着点怯意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敢，“我也爱你……早就爱了。”
话音未落，苏宇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滚烫的吻落了下来。那吻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从轻柔的厮磨到辗转的深吻，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揉进骨血里。
小兰闭上眼睛，睫毛上的泪珠蹭在他的脸颊上，又烫又凉。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青涩却热烈。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明亮，透过薄纱窗帘，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晕，像撒了把碎钻，闪闪烁烁的，映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也映着两人紧紧相依的剪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吻中慢了下来，只剩下彼此加速的心跳、交缠的呼吸，还有那句在唇齿间反复确认的“我爱你”。
原来喜欢到了极致，语言反而成了最苍白的表达，唯有紧紧相拥，用体温和心跳去诉说那些藏在心底千回百转的情意。
直到小兰的呼吸有些不稳，苏宇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角，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小兰喘着气，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却舍不得移开目光，就这么望着他，眼里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苏宇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后怕，又带着点满足，“你的心意，我接收到了，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小兰用力点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出来：“跑不了的是我们才对。”
苏宇低笑出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月光静静淌过窗沿，落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温柔得像是在为这对终于坦诚心意的恋人，哼起了最轻柔的歌。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苏宇静静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兰。她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梦，眼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不是伤心的泪，倒像是昨晚情绪翻涌时没来得及拭去的痕迹。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平日里练空手道留下的薄茧藏在指缝里，此刻却握着被子边角，像只卸下防备的小兽。
昨晚那句“我也爱你”还萦绕在耳边，此刻看她睡得安稳，嘴角甚至带着点浅浅的笑意，苏宇忍不住放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