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推了推眼镜,声音清淡却带着笃定:“苏宇的眼光一向没错。”她顿了顿,指尖划过营养液的瓶身,“当年他从组织手里把我们带出来时,谁又能想到,我们会像现在这样,守着一方小院安稳度日。”
红子把玩着塔罗牌,牌面的“女祭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命苦的人,总要遇到点甜才能熬下去。千代子是,我们又何尝不是?”
她抬眼望向休息室的方向,苏宇正耐心听千代子讲孤儿院的趣事,侧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苏宇就是那块能中和苦涩的糖,当年是,现在也是。”
明美望着玻璃窗里映出的两道身影,忽然轻声道:“我们当年不也一样?一个是组织里身不由己的棋子,一个是被黑衣组织控制的成员。”
她看向红子,眼底带着笑意,“是自诩掌握命运,却栽在他手里的‘女巫’。”
小哀垂眸轻笑,指尖的冰凉被掌心的温度渐渐焐热:“可不是么。他从泥沼里把我们一个个捞出来,拼凑成现在这个家。多一个千代子,不过是添一副碗筷,多一份热闹。”
红子收起塔罗牌,指尖在牌盒上敲了敲:“放心,我可不会像当初那样,总想着和他较劲。”
她想起自己曾试图用咒语困住苏宇,却反被他一杯温水破了法术的窘迫,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姑娘眼里的纯粹,比任何咒语都厉害,连我都忍不住想护着。”
廊下的风带着樱花的甜香,吹起三人的发梢。休息室里传来千代子清脆的笑声,混着苏宇低沉的回应,像一首温柔的曲子。
明美将草莓盘递向小哀和红子,眼里盛着满足的笑意:“走吧,进去分草莓。多个人,多分份甜。”
小哀接过草莓,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有些相遇,本就是为了治愈彼此的过往。
就像当年苏宇劈开黑暗将她们带向光明,如今,千代子的到来,或许也是为了让那束光,照得更暖、更亮些。
而休息室里,苏宇正听千代子讲她偷偷藏起来的、用硬纸板做的小钢琴,忽然觉得,这方小院,是该添个真正的钢琴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孤儿院门口,苏宇站在车边,看着千代子和孩子们扒着铁门挥手,声音温和却带着笃定:“放心,下次来,你们都会好起来的。”
千代子用力点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嗯,我相信你。”她身后的孩子们也跟着齐声喊:“苏宇哥哥再见!”
苏宇笑着挥手,转身上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身后的喧闹,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车子缓缓驶离,明美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苏宇:“苏宇,你真的有办法治好他们吗?那些孩子的腿、眼睛……”
苏宇握着方向盘,侧头冲她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忘了?我是魔法师啊。”
“哦——”明美恍然大悟,指尖轻轻点了点额头,“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小哀坐在副驾,闻言推了推眼镜,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亏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话里带着点打趣,眼神却柔和得很。
红子从后座探过身,手肘搭在苏宇的座椅背上,语气带着玩味:“那魔法师先生,要不要现在表演个小魔术给我们看看?比如……让这车变成南瓜马车?”
苏宇腾出一只手,在红子眼前轻轻一晃,她耳边忽然多了一朵小巧的白玫瑰。红子愣了一下,笑着接过来,指尖摩挲着花瓣:“算你厉害。”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松快起来,明美看着苏宇专注开车的侧脸,想起他每次轻描淡写解决难题的样子,心里那份因“魔法师”三个字而起的安心感愈发清晰。
小哀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镜片后的目光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依赖,红子则把玩着那朵玫瑰,偶尔抬眼看向驾驶座,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几人身上,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车厢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苏宇握着方向盘,听着身边的笑语,忽然觉得,这样的午后,比任何华丽的魔法都更让人舒心。
有些承诺,本就该用最温柔的方式去实现,就像他说的那样——下次来,一定让阳光照亮每个孩子的笑脸。
车子刚停稳在院子里,苏宇解开安全带,侧头对后座的三人说:“我得去准备些东西,魔法可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明美率先推开车门,替他拿过外套,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温声道:“需要帮忙吗?”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自然的关切,像温水漫过心尖。
苏宇摇摇头,接过外套搭在臂弯:“不用,你们歇着就好。”他看向小哀,她正低头解着鞋带,耳尖却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认真听他说话。
“快去快回。”红子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发梢扫过他的脖颈,带着点痒意,“别让我们等太久,晚上还想尝尝魔法师先生的手艺呢。”
苏宇笑了笑,指尖在红子发间轻轻一弹:“知道了,小馋猫。”
红子“哼”了一声,却没躲开,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准备的时候,可别偷偷用魔法偷懒啊。”
“放心,”苏宇的目光在三女脸上转了一圈,明美眼里的温柔,小哀唇边的浅笑,红子眼底的促狭,都像落在心湖的石子,漾起圈圈涟漪,“保证亲手准备。”
他转身往储藏室走,脚步轻快。明美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对小哀和红子说:“我去泡壶茶等着吧。”
小哀点点头,跟着她往屋里走,红子却站在原地,望着苏宇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发梢,唇角噙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储藏室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但客厅里的茶香、隐约的笑语,还有那份弥漫在空气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却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了苏宇的心头,让他准备材料的动作,都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