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正给小哀递牛奶,眼角余光瞥见红子低头扒饭时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有苏宇看向她时那藏不住的笑意,手里的牛奶杯轻轻晃了晃,脸颊倏地爬上薄红,像被染上了朝霞。
小哀端着牛奶抿了一口,镜片后的目光在苏宇和红子之间转了一圈,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惯有的傲娇:“某些人昨晚没睡好?吃饭都没精打采的。”
话是对着红子说的,眼神却斜斜瞟向苏宇,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红子被戳中心事,差点呛到,瞪了小哀一眼:“要你管?我乐意!”嘴上逞强,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苏宇低笑出声,伸手给红子夹了块她爱吃的培根:“快吃吧,不然真赶不上早上的行程了。”
他的指尖碰到红子的盘子边缘,两人都顿了一下,红子飞快地把培根塞进嘴里,假装专心吃东西,耳尖却悄悄往苏宇的方向凑了凑。
明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下头,指尖轻轻绞着桌布,嘴角却弯起温柔的弧度。
她想起自己昨晚听到红子悄悄溜进苏宇房间的动静,当时还捏了把汗,此刻看着两人之间那点藏不住的亲昵,心里竟没有半分不适,反而像喝了杯温蜂蜜水,甜丝丝的。
“好了,快吃吧。”明美柔声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吃完还要去孤儿院呢,孩子们肯定等急了。”
她给小哀的吐司上抹了厚厚一层蓝莓酱,又给苏宇添了杯咖啡,动作自然又温柔。
小哀咬着吐司,含糊道:“算你们还有点良心,没忘了正事。”
可看着苏宇和红子之间那若有似无的互动,她悄悄往苏宇身边挪了挪椅子,肩膀不经意地碰到他的胳膊,才满意地继续吃东西。
阳光在桌面上跳跃,盘子里的食物散发着香气,几人之间没再多说什么,却有种心照不宣的暖意在流淌。
红子偷偷抬眼,撞进苏宇含笑的目光里,慌忙低下头,脸颊烫得像揣了个小太阳;明美看着他们,眼里的温柔像水一样漾开;小哀则一边傲娇地吐槽,一边享受着这份日常的热闹。
吃完早餐,一行人往孤儿院出发。刚到门口,一群孩子就围了上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其中一个腿不方便的小男孩仰着头问苏宇:“苏宇哥哥,我们的腿、眼睛,真的能好起来吗?”
苏宇蹲下身,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哥哥今天给你们变个魔术怎么样?变完大家就会好起来哦。”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好!要变魔术!”
苏宇从背包里拿出几个装着淡金色药剂的小瓶子,在孩子们眼前晃了晃:“这是‘快乐魔法水’,喝下去就能变健康,谁先来试试?”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举手,吵着要先喝。苏宇依次给每个孩子喂了一点药剂,看着他们喝完后眼睛亮晶晶的样子,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
这时,苏宇朝不远处的上杉招了招手,两人走到角落。苏宇低声说:“这药剂是用特殊魔法调配的,能修复身体损伤,刚才没说太细,怕孩子们紧张。”
上杉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用……用魔法?”她愣了几秒,随即用力点头,语气无比坚定,“我信你。在我心里,你本来就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苏宇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信任,嘴角弯了弯:“放心吧,等会儿就让他们看看效果。”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腿不方便的小男孩突然叫起来:“我能跑了!”他真的迈开腿跑了几步,虽然还有点不稳,却足以让所有人惊喜。其他孩子也纷纷发现自己的变化,失明的孩子眨了眨眼,惊喜地说“我看见啦”,有疤痕的孩子摸了摸皮肤,发现疤痕在变淡……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笑声此起彼伏。上杉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微微发热,偷偷看了眼苏宇的背影,心里默念:果然,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苏宇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上杉千代子,瓶身透着淡淡的光泽。“这个给你,刚才特意留的。”
千代子接过瓶子,指尖碰到微凉的瓷面,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她仰头将药剂喝了下去,没几秒,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能量在四肢百骸游走,像是初春的溪流漫过冻僵的土地。
紧接着,脸颊传来一阵细密的痒意,不算难受,却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别碰。”苏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千代子下意识停了手,只觉得那股痒意渐渐变成一种奇妙的酥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重组。
她紧张地抿着唇,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肤在发生变化,却不敢想象是怎样的景象。
苏宇站在对面,清晰地看到她脸上那道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的烧伤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粗糙的皮肤变得光滑,凸起的组织慢慢平复,最后像被晨露洗刷过一样,只剩下细腻的肌理。
不过片刻,那道曾让她自卑多年的疤痕便彻底消失了,露出一张原本就清丽的脸庞,此刻没了瑕疵,更显得眉眼妩媚,动人心魄。
千代子见苏宇一直没说话,心揪得更紧了,声音带着颤音:“我的脸……怎么样了?”
苏宇没应声,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递到她面前。
千代子犹豫着接过,缓缓抬到眼前。当看清镜中自己光滑无瑕的脸时,她猛地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先是无声地滑落,接着变成压抑的呜咽,最后忍不住哭出了声。
那是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和突如其来的狂喜交织的泪水。
“哭什么。”苏宇的声音放柔了些,伸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珠,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
千代子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任由眼泪往下掉,眼神里却全是亮闪闪的光。
苏宇看着她哭红的眼角,喉结轻轻动了动,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剂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的气息,显得格外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