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的光芒愈发炽烈,巨蛇的身躯在金光中剧烈起伏,鳞片层层褪去,新生的鳞甲泛着龙鳞特有的光泽,头顶的独角变得更加峥嵘,尾尖的分叉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能看到四肢的雏形在皮下鼓动。
龙族血脉在龙符咒的神力滋养下疯狂觉醒,原本属于蛇的阴柔气息被霸道的龙威取代,连周围的海水都开始随着它的呼吸震荡。
化蛟的剧痛让它发出低沉的嘶吼,却又带着破茧成蝶的兴奋。当金光渐渐收敛,一条身形更矫健、气息更威严的蛟龙悬浮在水中,它睁开眼,那双竖瞳已染上几分龙瞳的凌厉,看向苏宇时,却满是臣服与依赖。
它缓缓游到苏宇面前,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亲昵的低鸣——此刻它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人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仅仅一出手,就解决了困扰它千年的化蛟难题。
跟着他,显然不是“一顿饱”那么简单,而是能抓住真正的机缘,甚至未来有望更进一步。
“想跟着我?”苏宇看穿了它的心思,指尖轻轻点在它新生成的龙角上,“我这里可没那么多清闲日子。”
蛟龙立刻兴奋地摆了摆尾巴,卷起一阵水花,像是在用力点头。它很清楚,能被这样的强者认可,是多少灵兽求之不得的机缘,顿顿饱的日子,总好过在深海里独自苦熬。
苏宇看着它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也好,以后就跟着我吧。”他抬手摸了摸蛟龙的脖颈,“先在这洞穴里稳固形态,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带你走。”
蛟龙温顺地应了一声,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洞穴里的海水渐渐平静下来,新生的蛟龙盘在苏宇脚边,目光里满是孺慕——它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人。
苏宇望着它蜕变后的模样,又想起别墅里熟睡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或许这趟海岛之行,收获的不止是热闹与暧昧,还有这样一份奇妙的羁绊。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宇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墅玄关。带着海水潮气的外套刚脱下,就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煎蛋的焦香混着烤面包的麦香,还有熬得浓稠的海鲜粥味,是厨师们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
他放轻脚步走进客厅,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沙发柔软的触感包裹着身体,苏宇靠在上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脑海里闪过昨晚蛟龙蜕变的模样,又想起女孩们围着巨蛇时亮晶晶的眼睛,唇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别墅里静悄悄的,楼上房间的门都关着,显然昨夜的兴奋耗尽了她们的精力,此刻还在熟睡。
偶尔能听到楼梯口传来轻微的响动,是佣人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昨夜的杯盘,见苏宇醒着,只恭敬地弯了弯腰,便退去了厨房方向。
苏宇就这么坐着,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墙壁,听着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轻响,像在等待一场酝酿已久的好梦苏醒。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清晨特有的微凉,安静得恰到好处,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期待——等会儿她们醒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又会是怎样雀跃的模样?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目光却没落在字上,而是透过玻璃,望向了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或许是昨夜的疲惫还未散去,或许是清晨的静谧太过温柔,连心跳都慢了半拍,和着这缓慢流淌的时光,一起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热闹。
苏宇在沙发上坐了片刻,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客厅,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他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屏幕亮起的瞬间,正赶上早间新闻时段。
换了几个频道,东京电视台的画面突然切到了美国现场——弗吉尼亚美术博物馆外拉起了黄色警戒线,记者站在台阶上,身后是闪烁的警灯和紧闭的馆门。
“……根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美国弗吉尼亚美术博物馆于当地时间昨晚深夜发生重大盗窃案,五件被誉为‘帝国瑰宝’的复活节彩蛋被盗走。这组彩蛋由19世纪俄国皇家珠宝匠打造,镶嵌有钻石、翡翠等数十种宝石,价值连城。”
记者的声音带着急促感,画面随即切到被盗展品的资料图——金色的蛋壳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打开后内里是精巧的微型雕塑,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警方初步调查显示,现场未发现强行闯入痕迹,作案手法极为专业,初步锁定嫌疑人可能与国际大盗‘史考兵’有关。据悉,史考兵专偷与俄国皇室相关的珍贵文物,且有在作案时射击目标右眼的习惯……”
苏宇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组彩蛋的特写镜头上。史考兵?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是个在国际刑警档案里挂了号的惯犯,以精准的枪法和对皇室珍品的偏执闻名。
“五件彩蛋同时被盗,这在博物馆安保史上极为罕见……”记者还在说着现场细节,苏宇却关掉了电视,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盗窃案发生在美国,按理说与他无关,但不知为何,那组彩蛋的样式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或许是昨晚和巨蛇周旋太过耗神,他揉了揉眉心,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楼上隐约传来房门开合的轻响,紧接着是下楼的脚步声。苏宇抬头,正看见园子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睡眼惺忪地问:“苏宇哥,早上好啊……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苏宇放下遥控器,朝她笑了笑,“刚看到条新闻,美国那边丢了几件宝贝。”
“啊?丢东西了?”园子瞬间清醒了些,凑过来想再看,屏幕却已经暗了下去。
这时,小兰和洋子也陆续下楼,客厅里渐渐有了人声,刚才新闻里的盗窃案,很快就被新的话题盖了过去,只有苏宇想起那“史考兵”的名字时,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