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众人的杯子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里回荡。
洋子偷偷往苏宇盘子里放了块曲奇，小声说：“刚烤的，还脆着呢。”苏宇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混着她指尖残留的温度，甜得恰到好处。
饭后，贝尔摩德提议去泡温泉。露天温泉在庭院尽头，被竹林围着，泉眼冒着热气，星星在天上铺成银河。
苏宇刚换好浴衣，就看到洋子站在温泉边，白色浴衣松松系着，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看到他时，往后退了半步，脚边的石子滚进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我还是第一次在山里泡温泉。”她的声音细若蚊吟。
“很舒服的。”苏宇走到她身边，山风掀起他的浴衣下摆，“试试？”
他先迈进温泉，温热的水漫到胸口，舒服得喟叹一声。洋子犹豫着也走了进来，水刚没过膝盖就停住了，双手紧紧抓着浴衣领口，肩膀微微发抖。
苏宇朝她伸出手：“过来点，里面水深刚好，不会冷。”
洋子迟疑着把手放进他掌心，他的手很暖，带着温泉水的热度，握住她的瞬间，她的指尖蜷了蜷。
刚走到苏宇身边，就听到竹林外传来脚步声，贝尔摩德披着黑色浴衣走过来，看到他们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没打扰你们吧？”
她径直走进温泉，水漫到她的腰际，酒红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转身时，浴衣的领口滑开些，露出精致的肩线。
“水温刚好。”贝尔摩德往苏宇身边靠了靠，几乎能感觉到她呼吸的热气拂过耳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温度？”
“猜的。”苏宇的目光落在水面，那里映着星星的碎光，洋子在他另一边，安静地泡着，指尖在水面划着圈，偶尔抬眼偷看他，又慌忙低下头。
“青子她们呢？”苏宇找了个话题。
“在屋里玩桌游呢，园子非要玩大富翁。”贝尔摩德轻笑，抬手拢了拢湿发，指尖有意无意擦过苏宇的肩膀，“这里比市区安静多了，适合……说点悄悄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山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苏宇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洋子忽然轻声说：“你们看，那颗星星好亮。”她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语气带着惊叹。
苏宇抬头望去，贝尔摩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人的肩膀不经意间靠在一起，温泉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只有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把暧昧的影子投在水面上，一圈圈荡开，久久不散。
夜深时，众人陆续回房休息。苏宇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吹风，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贝尔摩德。
她披着他的外套，长发披散着，走到他身边时，外套滑落，露出里面的浴衣，领口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渍。
“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
“在想……”苏宇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尾的痣上，“明天早上要不要去爬山，山顶的日出据说很美。”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往他身边靠得更近，几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好啊。不过……”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泉的湿气，“现在，有更美的风景要看。”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山风忽然停了，露台上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
苏宇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看着她眼尾的钩子一点点加深，忽然低头凑近——
“苏宇！洋子说她房间的灯坏了！”园子的大嗓门从楼下传来，伴随着脚步声。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抬手在他下巴上捏了捏，转身往楼梯口走，留下句“记得明早叫我”，声音里的笑意像羽毛似的搔着心尖。
苏宇站在原地，摸着发烫的下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山风再次吹过，带着竹林的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香水味。
他低头笑了笑，原来山里的夜晚，比想象中更让人动心。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丝绸，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栋别墅。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小兰和园子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来到苏宇的房门前，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梅子酒。
“你确定他没睡？”园子压低声音，指尖紧张地抠着门把手，酒意让她的脸颊泛着红，眼神却亮得像藏了星星。
小兰轻轻“嘘”了一声，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她抿了抿唇，推开门时动作轻得像片羽毛：“苏宇？”
苏宇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台灯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光影。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两人，他挑了挑眉，合上书：“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嘛。”园子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几步跑到床边坐下，酒液晃出细碎的水花，“青子她们都睡熟了，我们来找你喝酒。”她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给小兰腾出位置。
小兰挨着床边坐下，指尖绞着衣角，目光落在苏宇敞开的领口，那里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刚喝了点酒，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外面的星星……特别亮，想叫你一起看看。”
“想看星星？”苏宇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我带你们去露台。”
“别去！”园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外面冷，就在这里喝嘛。”她拧开酒瓶，往床头柜的玻璃杯里倒了酒，推到苏宇面前，“尝尝？”
苏宇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梅子的酸甜混着酒香在舌尖散开。园子趁机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贴着他的胳膊，呼吸间带着酒气的温热：“好喝吧？”
小兰也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眼角的余光却总往苏宇身上瞟。他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明天……要早起吗？”小兰忽然问，声音细若蚊吟。
“不急，山里的日出要等很久。”苏宇放下杯子，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小兰的脸颊瞬间红透，低头盯着杯子里晃动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