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渐渐变小，到两个人走访调查完，雨已经彻底停下来。一早上的雨水让这两天的高温彻底被降下来，乐宁放好雨伞后跟着赵庆学的脚步进了一个小餐馆，两人一人点了一个菜就是他们的午餐了。
吃着饭，乐宁顺带还和赵庆学讨论了一下案子。
不过现在才开始，讨论了几句就结束了。
吃得差不多了，乐宁想了想周围的环境。重生到现在已经二十年，前世很多都恍若隔世，直到这会儿她才想起，几年后这块地方很是繁华。
想到几年后就要开始暴涨的房地产，乐宁觉得自己得存钱，给自己买套房子之类的。
不是投资，就是有个安身之所，不然以后可就买不起了。
乐宁说着也劝了一句赵庆学，赵庆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笑道：“小小年纪，还挺有投资理念。”
乐宁笑而不语。
简单的插曲过后，两人再度出发，去找离这里最近的卫阳扬家。按照服装店老板的说法，陈云慧载着的大概是个年轻男人。
林飞和卫阳扬都有可能，林飞在别的区，他们得问了卫阳扬和冯翠平以后，才能去找林飞。
对于林飞，乐宁和赵庆学都知道，他没有参与前天晚上的麻将局，他是没什么嫌疑的。
不过哪怕是没有嫌疑，他们也不会放弃询问，很多情况就是问出来的。
卫阳扬家距离他们打牌的棋牌室只有一百多米远，两人甚至还要往铁桥的方向走一段时间。
到了卫阳扬交代的地址后，敲响房门后，他飞快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口的两人，又看到他们拿出的证件后，王阳扬面色一变。
“发生了什么，你们警察居然上门了。”他有些诧异道。
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吊儿郎当笑笑，挥挥手示意两人进门，自己神态悠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乐宁拿着本子走进门，望着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身体歪斜着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上门向你了解一些情况，现在方便吗？”
“方便啊，方便。”卫阳扬不住点头，“在警察面前，不方便也得方便不是吗？不然得带我去所里问话！”
乐宁不置可否他话里是意思，不过这人的表现，看起来是一个经常被逮的角色，没准已经一进宫了。
赵庆学对付这样的老油条比乐宁有经验得多，事实上他抓进去的就不少，面对这种人，他抬眼仅仅只盯着他三秒，面前的人演不下去平静的眼神。
老刑警比民警这类警种接触到的犯罪人员更多更恶，在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惯犯，也不乏是穷凶极恶的人。这些人比民警遇到的地痞流氓难对付得多，稍微软和一点就会被得寸进尺，而且嚣张非常。
和这类犯罪人员接触的时间越长，他们身上也会沾染凶悍威慑他人的威势。可以说，他们就是处在灰色地带的人。
在注视下，卫阳扬缓缓将翘在沙发上的腿放了下来，嬉皮笑脸的表情消失，整个人端正坐在沙发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他以为他们是派出所自己对付过几次的警察，没想到遇见的是硬茬子，一个眼神就知道不好对付的那种。
这次换乐宁坐在赵庆学旁边记录，赵庆学自然而然负责起来卫阳扬的询问。
乐宁一边记录，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
相比蒋雪的房子，卫阳扬的房子看起来杂乱，还伴随着汗臭和不开窗通风的闷热潮湿味道。房间里就是一台老式电视机、红色木质电视柜、下面是红木上面是玻璃的玻璃茶几，以及一些装饰品。
电视柜旁的保温瓶放杯子的玻璃瓷盘里，只有两只陶瓷水杯，杯子虽然随意摆放着，但是还能看出来上面的图案凑在一起是一个红色的爱心。
乐宁目光一顿回过神，望向正在回答卫阳扬身上。
“我们昨天结束得早，打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吧，八点半多点就结束了。主要是陈云慧她有事，不然我们还得打一会儿。”他一本正经回复着赵庆学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又在什么时候结束。
回答完他下意识想把背部重新靠到沙发上，刚有这个动作就感受到了注视，僵直着不敢动弹。
乐宁觉得，他可能遭遇过刑侦的讯问。
倒是赵庆学面色如常，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放松，听完回答再次开口说：“你们是一起出来的？”
倒是赵庆学面色如常，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放松，听完他说话后说：“散局后你们一起出来的？”
“是。”卫阳扬肯定地回答。
赵庆学再问：“你们是一起回家的？”
卫阳扬有些迟疑回答：“算是吧。”
乐宁扬眉，眼睛盯着卫阳扬，他是承认，坐在陈云慧后座的人就是他了。
“你知道……”赵庆学语调里带着几分神秘，顿了顿才道：“陈云慧死了。在回家的路上摔下桥死了。”
卫阳扬有些涣散无法集中的眼睛瞬间集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赵庆学，语气瞬间拔高道：“什么！不可能！前天晚上我们分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人就死了，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
“……哦！”他手指指向乐宁和赵庆学，“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我就是游手好闲一点，怎么会害人，况且我和陈云慧无冤无仇的！最重要的是，我只是让她带我一段路，我懒得走，到了楼下我就下自行车了！”
卫阳扬表情十分复杂，琥珀色的瞳孔不停看着两人，嘴里不断辩解，眼神带上几分慌乱。
正常的反应，和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一样。
“你是说，你在楼下就陈云慧分道扬镳了？”赵庆学再次问。
卫阳扬肯定地点头，再次说道：“我就住这边，到了就下车了。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让她带我了，平白惹你们怀疑我。”
他眼神里全是难受，还有一丝觉得沾上这事儿觉得晦气的眼神。
赵庆学盯着他：“你和她，真的很不熟吗？”
卫阳扬不住地摇头，说着不熟。
乐宁猝然开口道：“你家里不止你一个人住吧，你有交往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