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罗向明疑惑的看着没反应的程然。
被程然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油腻男往人群里缩了缩。“你，你看我做什么？”
面对镜头，程然毫不避讳。“你踢死了一只狗狗，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男人一僵，立即梗着脖子反驳。“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踢死了一只狗？”
程然不想跟他来回掰扯，一锤定音。“那就直接报警处理吧，让警方检验一下狗狗的伤，以及你鞋子上有没有狗狗的dNA就行。”
众人脑袋齐齐扭向男人，所有目光几乎都带着审视，打量，直看得男人心里发怵。
油腻男脸瞬间有些发白，他本来想通过几次谈话的拉扯，转移注意力，或者偷换一下概念糊弄过去，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了自己一军。
这事这么多人看着，又经不起查，油腻男咬着牙快速思考着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的直播可还开着呢，观众人数已经突破了史无前例的三十万，一个弄不好，他就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翻车。
听到程然的话，直播观众一头雾水。
怎么一会打假烂肉，一会踢死狗的，这剧情怎么一点儿看不懂？
“怎么回事啊？三哥不是去打假吗，踢死一条狗是什么意思？”
“三哥怎么不说话了？快跟我们解释一下啊。”
“我记得三哥不是爱狗人士吗？还多次拿直播的钱捐助救助站，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粉他的，他怎么会踢狗致死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该不会是这黑心老板知道了三哥的身份，故意弄只快病死的狗来碰瓷吧？”
“这黑心老板果然心黑，为了逃避真相竟然弄这么阴险的招数。”
慌乱中的油腻男扫到最后两句话，心里念叨一声感谢傻逼网友，立即道。“这些狗都是追着你跑过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一条快死的病狗来碰瓷。我都没用力它就死了，怎么可能？”
这回换程然沉默了。
实习医生说，狗狗年纪大，营养不良还有病，这样一查出来，指不定油腻男还得怎么嚣张。
即使这样，程然依然没惯着他。“你不踢它，它会无缘无故死吗？你追着狗踢，现在它死了，你说你轻轻的，呵。”
程然觉得，有时候胡搅蛮缠不是没有用，至少特别气人。
这不，油腻男再次噎住，被程然讽刺的语调弄得更是脸一阵青一阵红。
不管他踢得轻了重了，狗不是主动凑上来的，他踢了一脚，责任都在他。
正在他仓惶之际，直播间爆出惊天大雷。
“老子第十八个小号又爬上来了，有种再禁我啊。你们这些粉丝真是脑子有问题，这个b一直造人设你们看不出来？他主动踢狗都是轻的。”
“就你们知道那劳什子捐钱给救助站，你们不知道那是他跟自己亲戚合伙开的狗肉中转站吧？自己的钱转一圈，左口袋出右口袋进，送到救助站的狗，变成狗肉出现在你们餐桌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还有好多这b的料呢？我怎么知道？你问问那b都干了些什么，问他晚上睡不睡得着，怕不怕那些猫狗鬼魂去找他！！”
伍晓三不得好亖被禁言。
后台正在给直播的油腻男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电话还没接通，就耽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直播间就炸了。
各种质疑的，声讨的，疑惑的声音层出不穷，纷纷要求油腻男做出解释，不然就报警。
取关的更是一下子增加了好几万，并且正以非常快的速度上涨着。
后台慌得一批，又联系不到正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直播关了，再想办法编个文案紧急公关。
可是风口浪尖上，直播一关，更说不清了。
伍晓三另外两部手机在包里震动得跳起了迪斯科，他却不敢伸手去接，冷汗在这寒冷的深冬夜晚，爬满了他的额头跟后背。
他知道，经纪人，直播平台以及榜上的大哥大姐们都在疯狂call他。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做。
现在这些事爆出来还不算什么，他都可以让团队运作过去，不久后等风波平息，或者其他博主闹出更大丑闻转移注意力，就没人记得他的过失了。
但，如果另一件事爆出来，他将万劫不复，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经过刚才一遭直播间观众再次飙高，弹幕也闪现出几个重点。
“小舅小舅，你看得到我吗？我是阳阳啊。澄澄姐和湾湾姐还好吗，听说她们最近被网暴了，我一直在复习室准备考研，刚刚才知道。嗨喽嗨喽~~”
罗向明当然看不到，他们村镇上的人和那群拿着直播设备的人都围在程然小吃车前，但双方各站一边，谁也没挨着谁。
“澄澄和湾湾？是那个千万粉丝的生活流博主吗？”
“是啊，她们在我老家修了一栋好漂亮的小院，我每次回家都要去她们家玩，她们家有好多可可爱爱的猫猫狗狗，撸猫撸狗非常让人放松。”
“？？？那个喜欢龇着大牙笑得比二哈还二哈的男大是你？”
“啊？我不道啊，可能……吧？”
“好了，确认了。”
“等等，不对啊，不是打假黑心摊贩吗？三哥怎么跑去澄澄和湾湾家了？他真实目的是打假那个博主吗？”
“听说澄澄和湾湾明着弄个生活流小院，实际是yao子，靠自己的网络人脉，专门给那些达官显贵提供服务场所，对象就是那些慕名而去的小姐姐。”
“还有说她俩虐待动物的，拍的那些跟动物友爱的视频都是假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两个虐待动物还卖的biao子，早点封杀啊，这还有什么说的。”
“你们话题是不是歪了，刚刚不是在说这个男博主吗？”
“怎么，楼上你在帮那两个biao子转移视线吗？你也是她们的裙下臣？”
路人实力挨枪，惹不起惹不起，立马退出直播间，关闭私信和好友申请，就几秒的功夫，私信已经超过了九九加。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