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结尔一开始吃也是眉头紧皱，可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多嚼了几下，渐渐品出香味来。“这真……挺香的！外皮焦脆，内里鲜嫩，搭配这香辣的酱料，越嚼越香！”
赫卡忒见两人都没吐，也忍不住走了过来，小心地尝了一块。
她本来做好了吐的准备，可臭豆腐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味道……居然这么特别！又臭又香的，这是怎么办到的？”
程然见几人终于识货，欣慰的回到餐车继续炸臭豆腐。
刚刚小试牛刀，为了不让他的顾客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他炸的是绍兴臭豆腐。
这会儿，可是黑煤球要登场了。
五条巨龙见三个非人吃得那么香，瞪大眼睛，还是不太敢确定这有没有诈。
红龙咽了口唾沫。“真……真有那么好吃？我不信！”
牠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大脑袋挤开三个非人，用鼻尖碰了碰盘子里的臭豆腐。
犹豫了半天，才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块。
刚舔到嘴里，红龙看不出表情的龙脸肉眼可见的皱到了一起。
“呸呸呸！这么臭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吃下去的？”臭豆腐原封不动被吐到了地上，然后就迎来了厨子的一记眼刀。
“浪费食物！罚你买两盘！”剁骨刀咚的砍在菜板上，黑漆漆的刀还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身为这个世界唯二庞大的生物，红龙竟然被一个小小人类厨子的气势震慑得一抖，竟然鬼使神差又把吐出去的臭豆腐叼回嘴里。
其他几条龙见状，心里也有些发怵，赶忙脑袋挨着脑袋，去拱墨菲斯托他们。
“快快快，赶紧倒我嘴里，人类厨子太可怕了……”
“我，还有我，你俩都吃了，我们怎么办？”
“兄弟，对不住了，这盘子里的东西就这么多……”
“嘿，我就不信了……”说着，青龙化身为最让牠们厌恶的人类形态，一把夺过盘子，将剩余的佐料和臭豆腐残渣全炫进了嘴里。
“靠，你不讲武德是吧？！谁还不会变了……算了，老子最讨厌那没用的人形态，老子才不会因为一个人类失去自我……”
盘子被抢了，墨菲斯托，拉结尔和赫卡忒还有些意犹未尽，扭头抻长脖子看向再次飘出臭味的马车。
抢到几小片臭豆腐的一大一小两条黑龙囫囵咽下去，竟然觉得那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味道其实还好，没有闻上去那么臭。”
“的确，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的粪坑炸了……”
“嘘嘘嘘，你文雅一点，小心那个人类厨子用眼神‘杀’你……”
“哦哦。”
化身人形的青龙嚼了嚼嘴里的残渣，辣得斯哈斯哈的。
牠是第一次吃辣椒，感觉喉咙里吞了一团金龙长老的火球，滚烫无比。“确实感觉不到臭了，可这个让嘴巴像被烈火灼烧，魔王和堕落天使果然另类，竟然面不改色……”
吃过程然特调魔鬼辣的火锅的墨菲斯托和拉结尔对视一眼，咧嘴笑了。
这种程度的辣，洒洒水啦。
这回的湖南臭豆腐炸了很多，程然每人每龙都准备了一盘，KpI还没完成的程大爷，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来来来，新出锅的臭豆腐，这回不用抢了，都有，都有~”
三个非人欢欢喜喜接过盘子，定睛一看，笑容凝固在脸上。
“大粪的气味，煤球的外观……emmm，程，这个真能吃吧？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吧？”墨菲斯托惊疑不定。
程然笑得一脸真诚。“外酥里嫩，还带爆汁的，我保证你吃了念念不忘~”
三个非人皱巴巴的脸舒展开了一丢丢，本着对程然的信任，还是拿起叉子开吃。
然后……
墨菲斯托挑眉。“嗯？这这这……这豆腐汁水，真的好鲜嫩！”
拉结尔震惊。“程，这真的是豆腐做的吗？怎么做到的？”
赫卡忒难以置信。“看着比我坩埚里熬的药还糟糕，竟然味道这么特别，特别的香~”
四龙和一个化身人形的龙再次被勾起了该死的好奇心，于是勇敢尝试了一下……
黑龙率先低头，用鼻尖顶了顶盘子里的臭豆腐，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卷进嘴里。
刚入口时，那股比绍兴臭豆腐更浓郁的臭香瞬间炸开，黑龙的龙脸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可下一秒，酥脆的外皮被咬开，里面滚烫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咸香中带着微辣，竟把那股臭衬得格外勾人。
牠忍不住又卷了一块，尾巴在地上扫得尘土飞扬。“这……这比刚才的还好吃！里面的汁水也太鲜了！”
旁边的黄龙和蓝龙见状，也赶紧凑过来抢食。
黄龙一口吞了三块，连龙鳞都兴奋得泛着光。“这‘煤球’也太神奇了！越吃越香，根本停不下来！”
蓝龙更直接，把头埋进盘子里，吃得呼噜呼噜响，连盘子边缘的酱料都舔得干干净净。
最傲娇的红龙刚开始还嘴硬，见其他龙吃得欢，忍不住也尝了一块。
刚嚼两口，它就忘了之前吐臭豆腐的糗事，龙眼睛瞪得溜圆。“早知道这么好吃，我刚才就不浪费了！人类，还有吗？我还想吃！”
趴在一旁的金龙长老本来还气息萎靡，听着同伴们的欢呼声，又闻到飘过来的臭味，忍不住抬起头，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深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龙形身躯过于庞大，吃人类给的那一盘子东西太不过瘾，像是商量好似的，四条龙竟齐刷刷化为人形。
早已变成人形的青龙见族人都这样了，犹豫的动作唰的加速，哪还有半分犹豫，一口气炫了一小半臭豆腐进嘴里。
这些牲口牠可再清楚不过，一会儿自己的那盘吃完了，肯定得打牠盘子里的主意，牠可不能让牠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