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开门做生意,肯定不能将客人拒之门外,至于怎么解释。
他就往那一站,人们已经自行脑补了N种他的身份。
某骑着灵兽坐骑的宗门修士远远就夸赞道。“那人身着墨竹长衫,一派仙风道骨,果然是守护秘境的仙人无疑……”
提着菜刀的程然把菜刀往身后藏了藏。
世家老眼昏花的家主。“丹修仙者之姿原来这般,只要能求得一颗半颗,老朽这辈子也算值了……”
程然捻了捻手指,苍蝇搓手,嗯……刚刚在切肉,血粘着手指这会儿都干了,怪不舒服的。
妄想修仙的凡人。“此仙人一看就德高望重,他一定不会嫌弃我的资质,看来我真的来对了……”
程然被风吹起的花瓣痒了鼻子,可半天打不出个喷嚏,于是大张着嘴,面部使劲儿抽搐。
为了长生已经魔怔的庆永帝姬长生。“无论妖魔鬼怪,只要能助朕长生,朕愿不惜一切代价去换!”
程然喷嚏没打出来,却打了大大的哈欠。
被人围观习惯了,站了片刻就觉得有些无聊,算了还是先进去做菜吧,他米饭还没焖呢……
“那个魔修小丫头……”
“大佬,我叫璃月。”
“哦,璃月啊,一会儿来了客人你替我招呼着。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个摆摊老板,那些进不来的,你别管……”
说到这程然想了想,补充道。“那些被弹飞出去的,你也别管。”
“啊?”璃月眨了眨圆亮的大眼睛
咋还带进不来、弹飞的呢?
但是大佬的事,她一个小卡拉米哪有资格问。
于是应道。“好嘞~”
海面上和半空中,人、兽、船以及各种法宝组成的山海将小岛团团围住,就是没一个贸然前去。
一是这个出头鸟不好当,万一冲撞了里面的仙人,到时候生杀一两人事小,万一祸及宗门或家人,那可就追悔莫及。
二是谁都想拱火让别人去触霉头,但又怕对方运气逆天一举夺得什么天大机缘,拱火不成还得不偿失。
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仙境般的小岛,但余光全都防备着其他人和宗门。
最终还是六大宗门之首的上清宗宗主先开了口,他德高望重,一向公私分明,又是个合体期,他发话倒也无人敢反驳。
“老朽先去替诸位探探路,如何?”须发皆白的老者红光满面,只有几条不深的皱纹,抛开白须不谈,乍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
然而他如今已有九百余岁,列坐中,他不仅修为高,年纪也算得上长者。
“由上清宗丰宗主出面,我辈自然没有怨言。”清风观的闵天眼珠一转,第一个笑着接话。
天雷宗长老赵烈一看这道貌岸然的老小子,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就来气。
他宗门长老祸害了几个宗门子弟不说,还殃及了无辜百姓,就那点打发叫花子的赔偿,摆明了恶心人。
怒眼一瞪,就要激情开麦,却被天雷宗代理宗主一个眼神瞪过来,顿时蔫了吧唧了。
天雷宗代理宗主爽朗的笑了笑,拱手。“我等宗门这时本不该发言,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便全凭丰宗主带领我等进入仙境。”
天雷宗代理宗主化解了尴尬,其他与上清宗本就交好的五大宗门宗主、峰主们脸色顿时稍霁。
面对丰宗主的提议,自然也没意见,纷纷拱手说着劳烦,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剩下几十个宗门,包括云溪宗,铁甲门之流也都纷纷附和,场面一时其乐融融。
丰宗主见此,乐呵呵像是完全没看懂大小宗门心里那点小暗潮。“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罢,跳下飞舟,踏空而去。
合体期修士的威压若有似无地散开,并非有意震慑众人,只暗里防备着小院可能出现的异动。
他一步步朝竹门走去,每走一步都留意着周遭气息,却没察觉任何灵力屏障。
直到离门还有三步远,才隐约闻到一股浓郁的油香混着醋香,勾得他这九百余岁的老修士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竹门吱呀一声从里拉开,璃月边擦碗边探出脑袋,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来人。
见是个白须老者,穿着考究道袍,却没像其他人那样盯着院子里的灵植看,反而一个劲往厨房方向瞅。
当即笑脸相迎,招呼人往里走。“老人家,你是来吃东西的?您是今天第一位客人,店里灵花茶免费招待,里边请~”
一听着这话,就是职业素养极高的老打工人了。
她一个半吊子散修,修为上不去,接不了什么像样的除祟驱邪的活计,偶尔也客串跑堂的。
丰宗主愣住,这啥跟啥?
没有阵法,没有妖兽魔兽,上来就问他是不是来吃东西?
这难道是现在时兴的什么新型诡计多端的诱敌深入的诈骗?
本着来都来了,他定要探查一二的架势,不动声色在璃月的带领下,穿过垂花门,看过极品灵植花海,走过极品灵植菜地……
恍恍惚惚的进了雅致有格调的餐厅。
餐厅窗户连成片,竹帘半掀,望出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极品灵果树,以及树影后盈盈的海平面……
端的是赏心悦目,让人手痒……
半炷香过去了,海面和半空的人还等得住,可煎熬过半个时辰,早就心思各异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特别是清风观的闵天。
因为李道长那个畜生,他们宗门不仅赔了凡人,还拿出去不少宗门宝物跟几大宗门赔礼道歉。
虽然不至于动了清风观根本,但他现在急切的想要一批宝物补充宗门宝库。
他觉得,那肉眼就能看见的灵雾果,正是极好的充盈宝库的好东西。
而且,一看就很好摘的样子……
“各位宗主、峰主,丰宗主迟迟未归,恐出变故,不若老夫带领宗门众弟子前去营救……”舔着老脸的话还没说完。
各宗门不满和嫌恶的神情几乎快挂到了脸上,但也不急赵烈忍无可忍。“闵,宗,主,你打的什么算盘大家心知肚明,装什么大义凛然?轮得你到装吗,你就演起来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