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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那带着急促警告的意念留言,如同数九寒天里兜头泼下的一盆冰水,让林晚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地府内部果然有鬼!而且层级不低,竟然能轻易压下涉及大量生魂失踪的大案,甚至反过来警告谢必安和范无赦这等实权鬼差!

不止一拨人在找她……白辰,凌霄,还有来自“上面”、目标直指寂的存在!

她,一个不久前还在为挖错坟而亡命天涯的小虾米,何德何能,竟然成了搅动阴阳两界风云的暴风眼?

一股巨大的压力和无形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魂体?)。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那枚冰冷无常司令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仙君……”她几乎是本能地,将意念投向识海中那团沉寂的、散发着冰冷与恨意的黑暗。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刻,寂的存在,既是危机的根源,却也成了她唯一能够依靠、或者说,必须共同面对的盟友。

识海中的寂,并未像往常那样以冰冷的意念回应。那股深沉如渊的恨意依旧存在,如同冰封的火山,但在那恨意之下,似乎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类似于……凝重与算计的情绪波动。谢必安的消息,显然也触动了他。

片刻的死寂后,寂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此地不宜久留。立刻离开。”

“走?去哪?”林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思考,“回地府?那里现在恐怕更不安全!留在人间?江城估计已经被布下了天罗地网……”

“阴阳交界,三不管之地。”寂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寻找‘往生栈’。”

往生栈?

林晚一愣,随即在寂偶尔灌输给她的那些庞杂知识碎片中,找到了关于这个地方的零星记载。那并非一个固定的地点,而是游离于阴阳两界缝隙之中的特殊存在,类似于一个移动的安全屋或者说中立据点,专门接纳那些在阴阳两界都无处容身的“黑户”魂灵、精怪,甚至是一些躲避仇家的修士。其位置飘忽不定,入口隐秘,非有缘者或知晓特定方法者难以寻见。

“你知道怎么找到往生栈?”林晚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略知一二。”寂的回答依旧简洁,“需以精纯阴气或特殊信物为引,感应其空间锚点。你身为鬼差,身负地府阴职,本身便是极佳的‘信物’。”

事不宜迟!林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身。她甚至不敢再回那个临时的拆迁楼落脚点,直接向着江城郊区,阴气最为浓郁、人迹罕至的乱葬岗方向潜行而去。

一路上,她将神识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惊弓之鸟,仔细探查着周围的任何一丝能量波动。或许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夜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都仿佛带着追踪者的脚步声。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对方尚未完全锁定她的具体位置,又或许是寂的存在干扰了某些探测手段,她一路有惊无险,再次来到了那片熟悉的、弥漫着淡淡尸瘴和腐朽气息的乱葬岗。

夜色深沉,残破的墓碑和坟茔在朦胧的月光下投下扭曲诡异的影子,几声凄凉的乌鸦啼叫更添了几分阴森。

“该怎么做?”林晚站在乱葬岗中心,低声问道。

“收敛所有阳间生机,将鬼差职牒的气息完全外放,以神识沟通此地阴脉,默念‘渡尽孤魂,往生有栈’。”寂指引道。

林晚依言而行。她首先运转功法,将体内那属于生人的微弱阳气彻底内敛,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变得与周围的游魂野鬼一般无二。随后,她取出那枚代表她临时鬼差身份的黑色玉牌(职牒),将其握在掌心,全力激发其中的地府阴职气息。

一股精纯而独特的阴司威严,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同时,她将神识沉入脚下大地,努力感应着地底那微弱流淌的阴脉之气,心中反复默念着那八字口诀。

起初,周围并无任何变化。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

就在林晚以为方法失效,或者自己与那“往生栈”无缘之时,异变发生了!

她手中的鬼差职牒突然微微发烫,其上那个“无”字标记亮起了幽暗的光芒。紧接着,她前方不远处,一片原本空无一物的扭曲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雾气翻涌间,一座建筑的虚影缓缓由虚化实!

那是一座看起来极其古旧的三层木质小楼,飞檐翘角,门前悬挂着两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灯笼,灯笼上却并非常见的“客栈”字样,而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墨字——“往生”。楼体似乎介于虚实之间,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

门楣之上,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清晰可见:往生栈。

成了!林晚心中一喜,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走向那扇虚掩着的、仿佛由阴沉木打造的漆黑大门。

当她伸手推开那扇沉重木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陈年香火、淡淡霉味以及无数阴魂气息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门内并非想象中的黑暗,反而透出一种昏黄而温暖的光线。

她一步踏入。

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关闭、消失。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不算很大,但格局奇特的厅堂呈现在眼前。厅内摆放着几张样式古旧的木桌和长条板凳,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有穿着前朝官服、抱着自己脑袋打瞌睡的无头鬼;有浑身湿漉漉、不停往下滴着水草的水鬼;还有一个面色青白、穿着现代西装却不停对着虚空敲打键盘的社畜鬼魂……

厅堂一角,一个小小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方巾、看不清具体面容的老者,正抱着一本厚厚的、封面模糊不清的账本打着算盘,算珠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林晚的出现,吸引了厅内不少“客人”的注意。那些形态各异的鬼魂、精怪纷纷投来目光,有的好奇,有的漠然,有的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身上那属于地府鬼差的独特气息,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晚定了定神,径直走向那个柜台后的老者。

“掌柜的,住店。”她将手中的鬼差职牒放在柜台上。

打算盘的声音停了下来。那老者缓缓抬起头。林晚这才看清,他的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只能隐约看到五官的轮廓,唯有一双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平静地看向林晚,以及……她识海深处的某种存在。

老者的目光在林晚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那枚鬼差职牒,最后,似乎若有若无地在她怀中那支往生笛的位置停顿了一下。

“生魂鬼差?有点意思。”老者的声音苍老而平和,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沧桑感,“规矩懂吗?”

“还请掌柜的明示。”林晚态度恭敬。在这等神秘存在面前,低调是王道。

“一,栈内禁止私斗,违者逐出,永不得入。”

“二,房费以阴德、魂力、或等值信息支付,拒收阳间金银。”

“三,莫问他人来路,莫管他人闲事。”

“四,房间自有禁制,非请勿入,亦能护你周全。”

老者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能接受,便住下。不能,门在身后。”

林晚毫不犹豫地点头:“接受。”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隔绝外界探查、让她和寂能暂时喘息的安全屋。至于房费……她摸了摸怀里那点可怜的阴德纸钱,实在不行,就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信息可以抵押了。

老者不再多言,从柜台下取出一把样式古朴、系着红色绳结的黄铜钥匙,推到林晚面前:“玄字三号房,楼梯左手边。每日房费,十缕精纯阴德,或等值物。续住需提前缴纳。”

十缕精纯阴德!林晚嘴角微微抽搐。她完成一个抓捕普通怨灵的任务,也才奖励一两缕阴德而已!这往生栈,简直是黑店!

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肉疼地掏出谢必安给的那点“津贴”,数出相当于十缕阴德的纸钱,递了过去。老者看也不看,随手收下,便又低下头,继续噼里啪啦地打他的算盘,仿佛林晚不存在一般。

林晚拿起钥匙,在一众鬼客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快步走上那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暂得喘息与往生笛异动)

玄字三号房,位于客栈二楼走廊的尽头。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皆是古旧木质,打扫得倒是颇为干净。正如那老者所说,房间四周布设有强大的禁制,林晚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水波状能量笼罩着整个房间,将内外彻底隔绝开来。

直到踏入这个房间,关上门,激活了门上的简易禁制,林晚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不仅仅是身体(魂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重压。

她瘫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识海中,寂那团冰冷的黑暗依旧沉寂,但那股时刻散发着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狂暴恨意,似乎在这绝对安静与隔绝的环境里,稍稍平复了一丝。他需要时间恢复力量,更需要时间,去面对和消化凌霄重现所带来的、那血淋淋的过去。

林晚没有打扰他。她知道,此刻任何关于凌霄的询问,都无异于在寂的伤口上撒盐。

她将注意力放回了自身。这次强行催动鬼差职牒寻找往生栈,又一路高度紧张地逃亡,对她自身的消耗也不小。她盘膝坐好,开始运转功法,吸收这往生栈内远比外界精纯的阴气,同时缓缓炼化体内储存的那些罪渊煞气,试图将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在她体内达成微妙平衡的力量,更好地融合起来。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晚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时,感觉状态恢复了不少,神识也更加凝练。她习惯性地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支苍白的往生笛。

在 industrial zone 听到的神秘笛音,寂对此的反应,以及这往生笛与凌霄那翠玉笛“同源而异质”的特性,都让她对这支看似废品的笛子充满了好奇。

她再次将笛子凑到唇边,尝试吹奏。依旧无声。

注入灵力、阴气,甚至再次尝试那缕罪渊煞气,结果依旧。骨笛如同一个固执的哑巴,拒绝发出任何声响。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响起来呢?”林晚有些苦恼地摩挲着温润的笛身,自言自语,“难道真的需要什么特定的口诀或者心境?”

她回想起 industrial zone 那飘渺的笛音,幽怨婉转,却又带着直刺魂灵的力量,其中蕴含着一丝“净魂”之意,但又被寂指出掺杂了别的东西。而寂说,这支往生笛,蕴含的是更为纯粹的“净”之意蕴。

“净……”林晚闭上眼,努力去回想、去模拟那种纯粹、安宁、涤荡一切污浊与执念的“净化”意境。她想象着清泉流过山涧,洗涤尘埃;想象着月光洒满大地,驱散黑暗;想象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安宁的渴望……

她并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成功,更多的是一种尝试和探索。

然而,就在她的心神逐渐沉浸在这种对“净”的模拟与渴求之中时,异变发生了!

她并未吹气,但那支一直毫无反应的往生笛,笛身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无比纯正、温暖的暖流,猛地从笛身中反馈而出,顺着的她的手臂,瞬间流入她的四肢百骸,最终汇入她的识海!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因为连日奔波、紧张、杀戮而积累的疲惫、焦躁、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如同被温暖的阳光融化,瞬间消散一空!她的整个魂体,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清明!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股暖流涌入识海后,并未消散,而是如同甘霖般,轻柔地拂过那团代表着寂的、冰冷而充满恨意的黑暗!

“嗡——”

一直死寂的往生笛,在这一刻,竟然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嗡鸣!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林晚的心湖深处!清澈、悠远,带着一种抚平一切创伤的慈悲力量!

(笛音净魂与往事碎片)

那一声直接响彻在心湖深处的笛音嗡鸣,虽然短暂,却效果惊人!

林晚只觉得自己的心神从未如此刻般澄澈明净,仿佛被最纯净的圣水洗涤过一般,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敏锐。

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在她的识海之中!

当那股蕴含着纯粹“净化”意蕴的暖流拂过寂那团冰冷黑暗的魂体时,那原本坚冰般凝固、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恨意,竟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水面,剧烈地动荡起来!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痛苦与某种解脱感的低吼,从寂的魂体深处爆发出来!那团极致的黑暗疯狂地翻滚、膨胀,又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激烈地挣扎、对抗!

林晚吓得差点把往生笛丢出去!“仙君!你怎么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寂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暖流似乎并非在伤害他,而是在……净化?或者说,是在强行剥离、消融那些附着在他魂体核心、与他本身意识紧密纠缠的、由无尽恨意与痛苦凝结成的“污秽”!

这个过程显然极其痛苦,如同刮骨疗毒!

“坚持住!仙君!这笛音好像在帮你!”林晚急忙在心中喊道,同时更加集中精神,努力维持着那种对“净”之意境的模拟与渴望,试图引导往生笛释放出更多的力量。

往生笛再次轻微震动,又一声微弱的嗡鸣响起,更多的温暖气流涌入识海,持续不断地冲刷着寂的魂体。

在那纯净力量的冲刷下,寂那翻滚的黑暗魂体中,开始有点点破碎的、如同星辰般的光芒闪烁明灭。一些极其模糊、残缺不全的画面碎片,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地涌入林晚的感知!

——漫天飘洒的桃花瓣,如同一场粉红色的雪。一个模糊的、穿着月白长袍的身影背对着她,手持一支翠玉长笛,笛声悠扬。空气中弥漫着温暖、安宁的气息……(强烈的眷恋与温暖感)

——冰冷的剑锋,穿透了一个身影的胸膛,鲜血染红了月白的袍角。持剑者……那张脸……是凌霄!依旧是那般俊美无俦,眼神却冰冷残酷,带着一丝讥诮!(刻骨铭心的背叛与剧痛)

——无尽的黑暗与坠落,周围是嘶吼的怨魂与肆虐的煞气。身体被撕裂,灵魂被灼烧,唯有那股不甘的恨意,支撑着一点真灵不灭……(绝望、孤寂与滔天恨意)

——一座巍峨庄严、仙气缭绕的巨大宫殿,牌匾上写着“诛仙台”三个杀气腾腾的古字。无数道貌岸然的身影站在周围,冷漠地注视着……(无尽的冤屈与愤怒)

这些画面碎片支离破碎,充满了强烈的情感色彩,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林晚的心神。她看到了美好,看到了背叛,看到了绝望的深渊,也看到了不公的审判……

她终于明白,寂对凌霄的恨,源于最深切的信任被践踏,源于最残酷的背叛与杀戮!而他的坠落,他的沉沦,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冤屈!

那桃花,那笛声……难道寂和凌霄,曾经竟是挚友?!!

这个猜测让林晚心中巨震!

往生笛的净化之力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减弱,最终彻底消失。笛身恢复了之前的苍白与沉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林晚知道,那不是幻觉。

识海中,寂的魂体不再翻滚,而是静静地悬浮着。那股滔天的、几乎要淹没一切的恨意依旧存在,但似乎不再那么狂暴和失控,而是变得更加内敛、深沉,如同沉淀了万载的玄冰。更重要的是,在那片极致的黑暗中心,似乎多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银色光点——那是他原本的意识核心,在净化中显露出的冰山一角!

“……够了。”

寂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疲惫后的沙哑与虚弱,但其中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刺骨,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仙君,你感觉怎么样?”林晚关切地问,心有余悸。刚才那场面实在太吓人了。

“……无妨。”寂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此笛……确能涤荡魂秽,镇心安神。于本君……有益。”

他承认了往生笛的作用!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这对寂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和认可。

“那就好!”林晚松了口气,宝贝似的摩挲着往生笛,“看来这真是个好东西!虽然还不能吹响,但光是拿着它,似乎就能平复心情。以后你感觉要失控的时候,我就拿着它冥想!”

寂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些……碎片。”林晚小心翼翼地提起。

识海中传来一阵长久的沉默。那点微弱的银色光点微微闪烁,显示出其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林晚以为他不会回应,准备转移话题时,寂那带着无尽沧桑与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响起:

“凌霄……曾号‘东华’,司掌春序与生机,一曲‘长春谣’,可令枯木逢春,万灵复苏……”

东华……凌霄仙君?司掌生机?

林晚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她知道,寂正在揭开那血淋淋往事的一角。

“……亦是本君,昔日……唯一的挚友。”

尽管有所猜测,但当亲耳从寂口中听到“挚友”二字,林晚的心还是猛地一沉。被唯一的挚友背叛、亲手推入深渊……这是何等的绝望与痛苦!

“为何……”她忍不住问。

“为何?”寂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刻骨的讥讽,“或许是为那‘曦和血脉’之秘,或许是为那‘罪渊核心’之力,或许……仅仅是因为,本君挡了他的路。”

曦和血脉?罪渊核心?

又是两个重磅炸弹!林晚记得,在第三卷大纲的最终战里,就提到了林晚的“曦和血脉”之谜!难道这和自己有关?而罪渊核心,显然与寂现在的状态息息相关!

“本君曾为‘北辰’,执掌……斗柄,主杀伐,镇幽冥……”寂的声音渐低,似乎透露这些信息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更多……你现在知晓,并无益处。”

北辰仙君!与东华凌霄对应的,执掌杀伐与幽冥的仙君!

林晚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猜到寂来历不凡,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显赫的尊位!一位执掌杀伐与幽冥的仙君,被挚友背叛,打入罪渊,成为如今这般模样……这背后的阴谋,该是何等的可怕!

她还欲再问,寂却彻底沉寂下去,那点银光也隐没在黑暗之中,无论她如何呼唤,都不再回应。显然,透露这些往事,已经触及了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

林晚握紧了手中的往生笛,心情无比复杂。知道了部分真相,非但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卷入的,是两位昔日仙君之间的不死不休的仇怨,是牵扯到上古血脉与罪渊核心的巨大阴谋!

但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责任感与决心,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寂虽然是迫于血契才与她绑定,但一路行来,多次救她于危难,更是因为她而提前暴露,引来了凌霄和“上面”的追捕。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也不会置身事外。

“放心吧,仙君。”她对着识海中那团沉寂的黑暗,轻声却坚定地说道,“不管敌人是谁,是凌霄还是白辰,甚至是‘上面’来的,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毕竟……”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惯有的、带着点沙雕气息的笑容,“你的坟我都挖了,这因果,可是结大了!想甩掉我?没门!”

识海深处,那团冰冷的黑暗,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暗流涌动与新的线索)

在往生栈玄字三号房这绝对安全的庇护所内,林晚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她利用这段时间,一边巩固修为,熟练运用被煞气改造后的“戮魂棍”和勾魂索,一边尝试着更深入地与往生笛建立联系。虽然再未能引动之前那样强烈的净化之力,但她发现,只要手持笛子进入那种追求“净”的冥想状态,确实能极大地平复心神,甚至连寂那冰冷恨意带来的压抑感都会减轻不少。

寂大部分时间都在沉寂,恢复力量,消化着往生笛净化后带来的变化,以及被迫回顾往事的冲击。但他偶尔会出声,指点林晚一些关于力量运用、阵法辨识以及隐匿踪迹的技巧。这些来自昔日北辰仙君的指点,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让林晚受益匪浅。

期间,林晚也小心翼翼地下楼过一次,在往生栈的大堂里短暂停留,要了一壶据说是用“忘川支流之水”泡的、能宁神静气的“安魂茶”,代价是支付了一缕阴德。

她坐在角落,默默听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们低声交谈,希望能收集到一些关于外界风云的信息。

“……听说了吗?最近阴阳两界都不太平啊!地府好像内部在严查什么,进出关口盘查得特别严……”

“何止地府!人间那几个玄门大派也动作频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还是……找人?”

“还有更邪门的!据说有‘上面’的大人物投影下界了!就在江城一带徘徊!不知道是为了啥……”

“嘘!慎言!那种存在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

“怕什么?在这往生栈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规矩……”

零碎的信息汇聚起来,印证了谢必安的警告。风雨欲来,各方势力都在行动,而风暴的中心,无疑就是她和寂。

这天,林晚正在房间内尝试将一丝煞气附着在勾魂索上,使其威力更强,房门却突然被轻轻叩响。

林晚瞬间警惕起来,收起勾魂索,握住了戮魂棍,沉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耳熟的、慢吞吞的老者声音:“掌柜的。”

是那个神秘的客栈掌柜?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门。只见那脸上笼罩着薄雾的老者,正静静地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张看起来像是请柬的、散发着淡淡阴气的黑色帖子。

“掌柜的,有何指教?”林晚谨慎地问道。

老者将那张黑色帖子递给她,声音依旧平和:“有客托老朽,将此物转交于你。”

“给我?”林晚一愣,心中警铃大作。谁会知道她在这里?还托往生栈掌柜转交东西?她接过帖子,触手冰凉,材质非纸非帛,上面用银色的符文写着一行小字:“故人相邀,酉时三刻,栈内‘幽冥轩’一叙。”

没有落款。

“敢问掌柜,托您转交此帖的,是何人?”林晚抬头问道。

老者脸上的雾气似乎波动了一下,淡淡道:“往生栈规矩,不问来路。客人去与不去,自行决断。‘幽冥轩’乃栈内会客之所,禁制完备,可放心交谈。”

说完,不再多言,转身便慢悠悠地下了楼。

林晚关上门,看着手中这张突如其来的请柬,眉头紧锁。

故人?她在阴阳两界,哪有什么“故人”?谢必安?范无赦?他们似乎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白辰?凌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往生栈的位置,还能托动这里的掌柜?难道是……地府里那个压下消息的“高层”?或是……“上面”来的人?

一个个可能性闪过脑海,每一个都代表着巨大的风险。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摆在面前的,未知的抉择。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获取关键信息的契机。

她将请柬的内容传递给识海中的寂。

寂的意念扫过请柬,沉默了片刻,只回了四个字:

“谨慎,可往。”

连寂都认为可以去看看?

林晚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往生栈那永恒不变的、昏黄而诡异的“天空”,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酉时三刻,幽冥轩。

她倒要看看,这个神秘的“故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零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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