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脱得就剩下肚兜和亵裤了,这人还不动手???
她自然不能把衣服真脱光,索性不再等,弯腰抬腿跨进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脚踝时,还故意轻 “嘶” 了一声,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窗帘后的动静。
柜子里的萧景渊也在留意着墙角的人影,—— 对方的呼吸不稳,没有半分内力,显然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他稍稍松了口气,就这么个角色,海棠自己应付绰绰有余,倒省得他贸然出手暴露行踪。
帘子后的穆夫人,眼神阴鸷得吓人,听见浴桶里传来水声,确认穆海棠已经进了浴桶,她猛地攥紧双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对方。
指尖在袖中抵着那把早已备好的短刀,激得她浑身发颤,却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激动 —— 恨不能立刻冲过去,一刀了结了穆海棠的性命,一解她心头之恨。
都是这个贱丫头,若不是她,自己的女儿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儿子又怎会前途尽毁?明明是穆海棠毁了她的家,让她从云端跌入泥沼,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想到这,穆夫人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掀开帘子,带着狠劲地往前冲,握着匕首的手高举,朝着浴桶里的穆海棠刺去。
穆海棠早有防备,听见帘子响动的瞬间,一个转身,不等匕首靠近,伸手便扣住穆夫人握刀的手腕,手腕稍一用力,便让对方的手僵在半空。
穆夫人瞳孔骤缩,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
她以为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定能得手,却不知在穆海棠眼里,她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罢了。
“是你?” 穆海棠扣着对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 她竟没料到,藏在暗处的会是冯氏。
冯氏被攥得手腕生疼,却仍梗着脖子嘶吼:“对,就是我!穆海棠,你杀了穆家全家,害死我儿子,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为我儿报仇。”
穆海棠听见这话,眸光瞬间冷了下来,还敢来威胁她?在她看来,冯氏和穆婉青就是穆家的漏网之鱼。
她本以为以玉贵妃那个狠辣的性子,定然会把她们母女俩千刀万剐,却没料到冯氏竟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还敢跑来寻她的麻烦,这倒真是个意外。
她手上微微用力,看着冯氏像是看个死人:“穆夫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硬闯啊,你既然敢提着刀冲我来,那咱们今日,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语闭不等冯氏反应,穆海棠另一只手,反手就按住了冯氏的头按进了浴桶。
冯氏被水呛得剧烈挣扎,双臂疯狂拍打水面,桶身都跟着摇晃起来。
好不容易借着换气的间隙挣脱半分,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水珠混着眼泪往下淌
嘴里却依旧骂个不停:“穆海棠你这个下贱胚子,你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小骚货,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穆海棠眼神冷得像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非但没松手,反而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骂吧,趁你还能开口,多骂几句。”
“你说你蠢不蠢,别人同你说什么你都信,你也不想想,当时的情况,谁最恨穆家,又是谁最恨你们娘俩,你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让你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吗?”
“很简单,就是因为,你折磨了她女儿,她折磨你有什么意思,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杀人要诛心。”
“穆大夫人,想知道你儿子死前遭受过什么吗?”
“你好好猜猜,一定会猜到的,毕竟你同贵妃娘娘相识已久,她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啊?”
萧景渊在柜子里静静听着,穆家被抄家的时候,他出了趟门,去抓北狄细作,等他回来,穆家和冯家人都死了个干净,圣上不仅没下令追查死因,甚至在朝堂上说了句 “老天有眼”。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人精?
瞬间便懂了圣意 —— 穆家本就是犯下重罪的罪臣,死了便是死了,没人会傻到去深究背后缘由,更没人会为了几个罪臣,去触圣上的逆鳞。
其实,萧景渊也觉得这件事儿,就是玉贵妃干的,毕竟昭华公主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以玉贵妃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冯穆两家的。
穆夫人听了穆海棠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怔住,她喃喃低语:“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整件事都是你做的,不然昭华公主那晚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分明就是你。”
穆海棠看着冯氏怔愣的模样,指尖依旧死死扣着她的后颈,不让她有半分挣脱的机会:“我胡说?你若真了解前因后果,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像个跳梁小丑般来寻我报仇。”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嘲讽:“佛光寺那晚,我自始至终就没踏过那间房门。你让冯家少爷去那屋里堵我,可谁能料到,那屋里躺着的会是昭华公主?”
“你也不想想,以昭华公主的身份,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院子,可她偏就去了——你就没好好想想,为何事后玉贵妃半句不提此事?”
穆海棠看着冯氏眼底渐渐浮现的疑惑,一字一句道:“因为那晚在屋里昏迷不醒的昭华公主,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贵妃娘娘一手安排的,只不过她等的另有其人罢了。”
你和你女儿不仅坏了玉贵妃的计划,还害了公主,正因如此才落得那般下场,跟我有半分关系?”
冯氏浑身一震,“那……那我儿他到底是被谁杀的?……”
“你说呢?”
“你儿子是被人几天后在京郊的城隍庙里找到的,听说当时他衣不蔽体,被那群乞丐折磨了几天几夜,到死都是趴着的,身上都是让人啃咬的痕迹。“
“你说一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少爷,被一群吃不饱饭的乞丐堵在破庙里当女人用,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最后死的时候,还是趴着的,脸埋在泥里,连眼睛都没闭上。”
“啧啧啧,还真是惨啊?”穆海棠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却像是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冯氏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