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楚南提供给高岗的出租屋内。
狭小的厨房里,高岗正系着围裙炒菜,锅里的青菜滋滋作响。田莉则惴惴不安地坐在唯一的沙发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单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豪强带着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涌了进来,瞬间将本就狭小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高岗!你小子挺悠闲啊,还他妈炒菜?”豪强一把打掉高岗手里的锅铲,滚烫的锅子摔在地上,菜叶和油渍溅得到处都是。
高岗看着眼前这群人,又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田莉,握紧了拳头,但语气依然试图商量:“强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打拳了……”
豪强一巴掌扇在高岗头上:“不行,威少已经约定好了。你说不打就不打,当我们武馆是开善堂的啊?”
豪强又指了指田莉:“看看你的马子,细皮嫩肉的,要不是跟着你,需要住这种破地方?打一场拳两万块!够你们潇洒好几个月了!今晚不打,行啊,”他猛地伸手抓住田莉的头发,田莉痛得尖叫起来,“我就把你马子卖到马槛去抵债!你看我敢不敢!”
“放开她!”高岗目眦欲裂,看着田莉痛苦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他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最终,颓然低下头,声音沙哑,“……我打。”
“早这样不就行了?贱骨头!”豪强得意地松开田莉,拍了拍高岗的脸,“带走!”
两名打手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高岗,推搡着向门外走去。田莉跟在他们后面,嘴角微微上翘。
一行人刚走出房子,来到狭窄昏暗的公共走廊,却发现走廊的另一头,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眼神平静无波,正是高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精干手下,堵住了去路。
“喂!好狗不挡道,滚开!”豪强的一个马仔嚣张地喊道。
高晋没理会他,目光直接落在被挟持的高岗身上,淡淡开口:“南哥让我来接你。”
豪强一愣,随即怒道:“你他妈是谁?敢管我豪强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
高晋依旧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向前迈了一步:“人,留下。你们,可以走。”
“操!给我废了他!”豪强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一挥手,手下七八个打手立刻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狭窄的走廊限制了人数优势。高晋动如脱兔,侧身避开迎面砸来的钢管,左手精准叼住对方手腕反向一折,咔嚓声伴着惨叫响起的同时,右肘已狠狠撞在另一人的肋部。他动作没有丝毫花哨,每一次出手都直奔要害,关节、软肋、下颌……拳、肘、膝、腿化作一道道残影,速度快得惊人。
不到一分钟,冲上去的打手已经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豪强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自诩见过能打的,但没见过这么能打,而且下手如此狠辣高效的。
高晋脚步不停,径直走向豪强。
“你到底是谁?”豪强一边后退一边问。
“高晋!”
啊?高晋,楚南手下那个头号打手!
“高兄弟,误会,误会!这高岗是我们拳馆的人!我来带他走,没有冒犯铜锣湾的意思!”豪强连忙解释。
“高岗已经加入南哥门下!人留下,你们滚!”高晋向前一步,淡淡道。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我背后是……”
高晋没兴趣听他说完,一记凌厉的低扫腿踢在豪强支撑腿的膝盖侧面。
“啊!”豪强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高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一群臭鱼烂虾,也敢来铜锣湾闹事!”
高晋不再看他,走到高岗面前。那两个架着高岗的马仔早已吓得松开了手。
“没事吧?”高晋问道。
高岗看着满地打滚的豪强手下,又看看眼前救他于水火的高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和暖流。他用力摇了摇头:“没事。谢谢晋哥!谢谢南哥!”
高晋点点头,又向后面的小弟说:“把这些人带到拳馆!高岗,你也去拳馆!”
高岗刚在拳馆坐下没多久,闻讯赶来的乌蝇就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岗仔!没事吧?听说豪强那个扑街带人去找你麻烦了?妈的,反了他了!”乌蝇围着高岗转了一圈,确认他没受伤,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走走走,受了惊吓,哥带你去钵兰街压压惊!十三妹那边新来了几个靓女,保证让你忘记所有烦恼!”
高岗还有些犹豫:“蝇哥,我……我不太想去那种地方……”
“哎呀,怕什么!男人嘛,总要见识一下的!跟哥走,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温柔乡!”乌蝇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把高岗带出了拳馆。
这可是公费嫖鸡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钵兰街,十三妹旗下最顶级的会所内。
灯光迷离,香气馥郁。乌蝇显然是熟客,直接要了最贵的套餐。
当几位穿着性感旗袍,容貌姣好、气质温柔婉约的年轻女孩走进包厢时,高岗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们笑容甜美,声音软糯,体贴入微,一会儿递上水果,一会儿轻轻帮他按摩肩膀,言语间全是崇拜和关心。
高岗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他一个纯情处男,何曾被如此温柔美丽的女性这般对待过。几杯酒下肚,在女孩们软语温存和乌蝇的怂恿下,他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交出了第一次。
……
西贡,大傻车行。
一个剃着光头,脸上、脑袋上各贴一个创可贴的男人,低声下气地问:“大傻哥,这台车收不收啊?”
这是一台蓝色宾利,正是楚南被偷的车。
大傻转身看去:“原来是细鬼啊,你出狱了?收,肯定收,我这里不问来路,直接收!”
“5万。”大傻看着豪车,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傻哥,这台车原价起码百万,你才5万?”细鬼急了。
“细鬼啊,这车的来历你心知肚明,我要承担风险啊!”大傻咧嘴笑着说,他不怕细鬼不卖。
“大傻哥,你再加点,10万怎么样?”
“6万,爱卖不卖!”大傻伸出手掌示意。
最终两人经过几轮讨价还价,确定8万的价格。
细鬼知道被宰,但他没时间也没渠道找别的买家了。他需要钱,急需一大笔钱。
他咬着牙,接过大傻递过来的那叠港币,点了点头:“成交!”
细鬼的死鬼老爸因为赛车与赌博,欠下高利贷,不等偿还完毕就一命呜呼。债务落在细鬼与他妹妹的头上。
马夫荣控制了细鬼的妹妹,逼他还清八十万的高利贷,不然就让他妹妹卖银还债。
细鬼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于是,他盯上了楚南这辆新买的蓝色宾利。
细鬼刚走,大傻车行就来了一名客人。
“这不是安哥吗,好久不见,又来买车啊?”大傻热情招呼。
这个人是个老主顾,给恒达财务的老板谭成开车,经常来大傻这里买车。
“这辆车多少钱?”安哥指着大傻刚收的蓝色宾利问道。
“安哥,这个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收的豪车,几乎全新,您作为老主顾,一口价50万!”
“痴线啊,20万我开走。”
大傻一脸肉痛:“安哥,20万肯定不可能啊,我这车我花了很多大代价才收到的。”
两人讨价还价一会儿,最后以31万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