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手指点着桌面，思索了几息，才开口回答杰莱尔。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但如果只是看不见月亮就不会变身，那狼人们早就利用这一点躲起来。”
“狼人群体也不会受到巫师群体如此大的歧视和排斥。”
“哪怕躲进地下，狼人最终也会变身，但有月亮在，他们的变身会更加迅速猛烈。”
“我想，二者都是狼人变身的原因。”
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杰莱尔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另一个角度阻止狼人变身……”
斯内普教授的手指动作放缓，微微偏头，和脸上带着探究的杰莱尔四目相对。
“……比如，隔绝月光对狼毒的影响，或者，麻痹狼毒对自身周期的感知。”
手指顿住，停在半空。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凝滞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杰莱尔震惊到。
每一次都感觉小学徒很有想法，但每一次都好像低估了他。
梅林啊，斯内普教授有些茫然地想。
这是他之前二十三年艰难痛苦人生的回报吗？
魔法给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让他体验失去挚爱的痛苦与麻木。
却又峰回路转，给他送来了一个优秀的小学徒，帮助他走上事业巅峰。
杰莱尔的想法跟他之前的改良思路大相径庭，但斯内普教授有预感，如果他真的能沿着杰莱尔提出的方向走下去并取得一定的成果。
魔法界会为他带上更大更华贵的荣誉冠冕。
也许他能获得一级梅林勋章？终身成就奖？
或者他会像邓布利多校长一样，被写在巧克力蛙纪念章上？
又或者狼人群体视他为救世主？
刚冒出最后这个念头，斯内普教授就被恶心到了。
呸，谁愿意和那个小波特拥有同一个名誉。
他宁愿成为狼人的王，也不愿意和“救世主”这几个字绑在一起。
杰莱尔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想到了什么，好好一张脸竟然扭曲得不像样，透露出明显的嫌恶。
但很快斯内普教授就调整了过来。
“很好的想法，超乎想象，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有研究价值。”
斯内普教授缓慢而低沉地回应了杰莱尔。
他的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杰莱尔悄悄松了口气。
不枉他日思夜想，提出这么个堪称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想知道，假如这一想法验证成真，斯内普教授获得比原着中更大的荣誉，他还会不会舍得去死。
生前事，身后名。
不是什么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帮助正义打倒邪恶的美名。
而是在魔药领域拥有无可比拟成就，可以被载入历史名册的殊荣。
会让以后所有巫师在学习魔药的时候，都必须尊崇的未来。
当这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他还敢不敢放纵自己的必死的“命运”。
他不想他死。
从思绪中回神，杰莱尔看到斯内普教授正站在书架前翻找。
能隔绝月光中能量的东西几乎没人知道，也很少有人深入研究过关于狼毒周期性爆发的原因。
满满的书架上，斯内普教授最终只拿下四本书。
看了一眼杰莱尔，斯内普教授把这四本书收到自己抽屉里，并严令禁止他靠近。
杰莱尔连忙点头。
他的白眼可没关，自然看得见斯内普教授的私人书架上浓稠的黑雾，无一例外，那些书都有进禁书区的资格，自然不是他一个未成年巫师可以随意触碰的。
杰莱尔又冒出一个想法，不过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但是又很想知道答案，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教授，麻瓜的血液具有唯一性，狼人应该也是如此，那狼毒是否具有唯一性？”
不出所料，斯内普教授嫌弃的眼神直直投射过来。
“我以为你知道，血液是狼毒的载体，而狼毒是一种魔法，我们可以通过破坏载体、净化载体的方式侧面抵御狼毒，但不代表狼毒拥有载体的特性。”
“呃，对不起，我想岔了。”杰莱尔乖乖低头认错。
但这一表现，反而让斯内普教授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以前那副蠢样子。
“把你今天的想法，整理成一篇论文，认真写，如果狼毒药剂这能从这个角度进行改良，日后我会把你的论文一同刊登出去。”
斯内普教授嘱咐杰莱尔。
杰莱尔对这些反倒没什么在意的，改良狼毒药剂的功劳肯定是斯内普教授，自己顶多就提供了一个思路而已。
他又不知道什么东西能隔绝或者干扰狼毒，带不带他其实都无所谓。
但既然斯内普教授吩咐了，那还是要认真写的。
总不能回头药剂也成功了，荣誉也拿到了，还要让人笑话斯内普教授的学徒不堪大用，写个论文都写不好。
“我会做两种方向的研究，一种是最初的想法，在压制和缓解狼毒爆发上进一步优化，另一种就是你提出的，生育、血咒、屏蔽月光和周期性干扰的方向。”
“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不要心急，每一项研究和改良都是需要大量实验来验证的，你要做好记录。”
“假期我可能会带你去狼人聚集地，你需要增长见识。”
斯内普教授一项一项说着对杰莱尔的安排，刚说完假期安排，他顿了一下，才继续，
“狼人聚集地具有一定危险性，你的黑魔法防御术，也就是战斗力需要提升，如果没意见的话，以后我会对你进行指导，嗯？”
他挑挑眉询问。
杰莱尔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疯狂点头。
这可是战斗经验丰富的魔咒大师。
不是说麦格教授或者弗利维教授就不值得跟着学习，而是对于杰莱尔来说，两位富有正义感的教授的教学方式，可能和他不太合得来。
他怕其他教授会觉得他心肠狠，漠视生命，然后把他当成下一个黑巫师。
但没办法，忍者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都杀了不少人。
杀人这种事，做多了就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了。
所以相比之下，斯内普教授反倒不会在意他日后流露出来的冷漠，说不定还会满意他对敌人的态度。
没看之前奎恩托尔事件，斯内普教授以为杰莱尔放过他的时候很不满的样子，直到知道奎恩托尔最终会变成哑炮，才算认可。
至于为什么不跟着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学习。
嘶——
杰莱尔忍不住牙疼。
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会把这么个胆小的人招进来当教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