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王府西侧的偏院,烛火从窗棂透出来,直到深夜都未曾熄灭。许月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反复调整着发冠的角度 —— 那是一顶镶着珍珠的海棠纹发冠,是萧域特意让人仿照长公主萧沐常戴的样式打造的。她指尖捏着发簪,动作轻柔却精准,每一个细节都严格按照嬷嬷教的 “长公主习惯” 来,连耳垂上珍珠耳坠的垂坠弧度,都要与铜镜里记录的 “标准模样” 分毫不差。
铜镜里映出的面容精致温婉,可许月看着这张脸,心里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张脸,曾让她在街头乞讨时被人嫌弃 “眉眼间有几分贵气却落魄”,如今却要借着这几分相似,成为大启王朝的长公主。她轻轻抚摸着脸颊
,暗想着:若不是当年家乡遭灾,父母双亡,她怎会沦为孤女,又怎会被萧域选中做这偷天换日的棋子?可转念一想,若没有这场意外,她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挣扎,永远见不到这王府的奢华,更别提入宫享受无上荣光。罢了,既然命运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必须牢牢抓住。
“姑娘,该练最后一遍‘见皇后娘娘’的礼仪了。” 贴身侍女捧着一套月白色宫装走进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几日许月的严苛,连府里最有经验的侍女都暗自敬畏 —— 她不仅要记住所有规矩,还要将 “长公主的温柔”“长公主的娇憨” 融入每一个动作,半点差错都容不得。
梳妆台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长公主萧沐的过往:“七岁摔断的玉簪,是陛下亲手为其修复,此后每年生辰都会提一句‘沐儿的簪子要护好’”“十岁随皇后祈福,在寺庙后院救过一只受伤的白鸽,都是写着长公19岁以来的病态生活和性格,
许月拿起册子,指尖划过 “李冬梅” 三个字是她的任务, —— 那是嬷嬷补充的内容,旁边标注着 “陛下近日常关注的她,性格倔强,曾因逃宫被责罚,需重点留意,”。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随即轻声背诵:“李冬梅,乾元宫曾伺候,后贬为奴婢,现居西院奴婢房,擅长…… 做菜式?” 她顿了顿,暗想着:明日入宫,她到要去碰碰这李冬梅,
夜深了,侍女劝她歇息,许月却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她抬手摸了摸发冠上的珍珠,心里满是期待与紧张 —— 明日过后,
她就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许月,而是大启王朝的长公主萧沐,能住进华丽的宫殿,得到陛下与皇后的宠爱,甚至能影响朝堂局势。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辛苦都值得,哪怕要永远顶着别人的身份,哪怕要做萧域的棋子,她也心甘情愿。
烛火渐渐熄灭,偏院陷入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偶尔掠过。许月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长公主的过往、入宫的流程、应对陛下与皇后的话术,还有那个需要重点留意的 “李冬梅”。她知道,这场 “游戏”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而她,必须成为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