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布帘响动,司徒景猛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清婉时,耳尖瞬间泛起红晕,
连忙放下手里的医书,站起身有些局促地说道:“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苏清婉走进棚子,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粒,看着脚边依旧黏着司徒景的雪球,
无奈地笑了笑:“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雪球不见了,就顺着它的爪印一路追过来,没想到它跑到你这儿来了。”
司徒景弯腰抱起雪球,轻轻摸了摸它的耳朵,
眼里满是歉意:“是我没考虑周全,它从小没离开过我这么久,估计是夜里想我了,才偷偷跑回来。让你大晚上的冒着风雪追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 苏清婉摆了摆手,看着司徒景怀里温顺的雪球,
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没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了。这小东西看着乖巧,没想到夜里这么能跑。”
司徒景抱着雪球,看着苏清婉泛红的脸颊和冻得微红的鼻尖,
连忙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暖手炉递过去:“快暖暖手,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苏清婉接过暖手炉,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不少寒意。
她低头揉了揉冻得发僵的手指,目光落在桌案上摊开的医书和散落的草药包上,
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看书啊?”
司徒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案,
指尖轻轻摩挲着医书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最近军营里出了些药方上的难题,父亲愁得睡不着,我想着多研究研究医书,或许能找到些解决办法,也好帮他分担些。”
“药方难题?” 苏清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在烹饪区时,似乎隐约听到士兵谈论起有人受伤的事,
便追问:“是将士们出什么状况了吗?”
司徒景叹了口气,走到桌案旁坐下,顺手将雪球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
声音沉了几分:“入冬后天气太冷,不少将士训练或巡逻时受了伤,伤口本就难愈合,最近又接连出现感染的情况,高烧反反复复退不下去。父亲用了不少消炎的草药,可效果都不太好,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有更多人受影响。”
苏清婉闻言,心里也跟着揪紧了。
她虽不懂古代的医术,却也知道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
伤口感染有多危险,尤其是在物资匮乏的军营里,一场高烧或许就能夺走人的性命。
她看着司景淮眼底的红血丝,能想象到这几日父子俩有多焦心。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清婉走到桌案旁,低头看着医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虽大多字不认识,却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急切。
司徒景摇了摇头,拿起一本泛黄的医书翻了两页:“我和父亲翻遍了军营里所有的医书,试过好几种草药搭配,可低温环境下,草药的效力好像打了折扣,而且士兵们体质不同,有的对草药敏感,有的却没什么反应。”
雪球似乎察觉到气氛沉重,乖乖地窝在司景淮腿上,
不再像之前那样调皮,只是偶尔用脑袋蹭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