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得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稠密,天空中稀疏的星光像是暗淡的眼睛,望着这片寂静无声的世界。天幕如一张巨大的黑绒布,将整个城镇包裹在无声的黑暗中。我刚刚离开郭子平家门,心中仍旧难以平复那股隐隐的不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赶忙吩咐虎子叔叫来一辆车,疾驰而出,目标直指那座荒凉的城隍庙。
那幅神秘莫测的画作,一直在我心头萦绕,如同一只暗影在深夜中蠢蠢欲动,让我既焦躁又好奇。
刚上车,虎子叔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少爷,这么晚还要去城隍庙?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我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神秘:“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的疑惑在眼中闪烁,却也知我难以释怀的秘密,只得闭嘴。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抵达了那座孤零零的城隍庙。月光如水,照耀在千年古庙的残垣断壁上。庙门已经紧闭,仿佛那份禁忌的秘密藏在黑暗的深处。但我知道,我的目的不是祭祀,而是在庙后进行一场秘密的行动。
我带着虎子叔悄然绕到庙后,指着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低声说:“虎子叔,你就在这里站着,往左走七步,然后用刀挖个坑。”他瞧着我,神色中带着一丝疑问,却还是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蹲下开始挖掘。
与此同时,我从怀中取出那只古旧的黄布袋,小心翼翼地揭开袋口,从中取出一只香炉。那香炉光泽暗哑,却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息,我将它放在庙墙角,点燃三炷香。香烟袅袅升起,缭绕在空中,仿佛在与星空低语,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我低头闭眼,开始施展斗罡之法,低声念诵咒语:“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今以道香、得香、无为香,清净自然香,灵宝惠香,超越三界,遥拜城隍。邪祟作乱,祸乱人间,借城隍神力镇压之。奇门愚者吴劫,叩首祭祀!”话音刚落,我准备跪拜行礼。
“嗡——”忽然之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天而降,笼罩全身。那是无形的巨手,似乎可以穿透魂魄,将我紧紧拖住,使我难以跪下。
那一瞬,我心头猛地一震,暗暗心想:“难道邪祟真的如此凶猛,连城隍都难以抵挡?还是说,城隍爷怕我的身份,躲藏在背后不敢出面?”我心中泛起诸多猜测,似乎前世的因果让我注定要面对这股邪恶的力量。师父曾说,我的命格非同凡响,隐藏着许多秘密,但如今,我只能暂时置之脑后,将疑团搁一旁。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将视线投向那挖好的坑。那个坑正好能容纳我带来的那幅绝世仕女画——一幅妙颜如画、神秘莫测的画卷,似乎暗藏玄机。
我轻轻将画作放入坑中,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祈愿,希望借此封印邪祟。这时,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箓:辟邪符、镇魂符、敕灵符,以及摄魔符,逐一贴在画作上。符箓燃起微光,层层封印如铁锁般紧紧封住。
我呼叫虎子叔,用脚将泥土压实,生怕留下痕迹。毕竟,一旦有人发现我埋藏了这幅画,后果不堪设想,可能会引来像郭子平那般的麻烦与危险。
为什么要将画埋在城隍庙后?这其中有深意。城隍庙是祭祀城隍爷的圣地,城隍作为民间守护神,掌管阴阳与冥界,权威犹如地下的“市长”。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敢轻视他的威严。
如今,燕北地区邪祟肆虐,我将那幅画交由城隍爷手中,让他出面镇压。这不仅是借助神只的威力,更是一场“请神下凡”的谋划。这样一来,我把谜题“转交”给正神自己,自己则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整理完毕,我们踏着余晖,开始归途。虎子叔忍不住问:“少爷,那画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是鬼?妖?还是怪物?”我摇了摇头,眼神深邃:“都不是。”
他又追问:“那会不会是啥怪物?”我笑着答:“你听说过魑魅魍魉吗?”
他点点头:“听说过,可不太清楚。”
我语气低沉:“这幅画里的女人,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灵体,叫做‘魅’。它们附身在画中,妖娆迷人,令人难以抗拒。一旦缠上魅灵,就像死缠烂打,死也难解。它们既不是鬼,也不是妖,更不是草木成精。普通的道法或佛门法术,对它们几乎无能为力。现在,我只能依仗城隍爷的神念和我施展的封印,将这魅灵控制住,避免它再次作祟。”
虎子叔皱起眉头,满是忧虑:“这可真邪气啊,那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回家休息,明天再想办法吧。今天累坏了。”回到暖暖的四合院,我洗完漱,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入眠。
梦境中,似乎有无形的黑影在悄然逼近——那是一道人影,模糊而虚幻,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当我看清楚那个影子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震——那正是我埋在城隍庙后那幅魅灵的影像!它缓缓逼近,阴森森的气息渗入骨髓,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之间,我的心狂跳不止,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黑夜深处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我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