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酒劲在皇上到来后,已经退去大半。
见皇上问话,急忙伏地叩头,“启禀陛下,臣..臣是贪杯多喝了一些,本欲找二位王爷敬酒,结果手没拿稳酒壶,导致失态,冲撞了两位王爷...”
宋高定原本以为黄元江会耍赖,听到这,脸上不由浮现得意笑容。
宋高析却听的皱眉,林安平亦是如此,两人都忍不住心中嘀咕,你也好歹狡辩两句...
“那...”
宋高析正想着要怎么说,却见黄元江接着在那开口。
“臣之所以会失态,会冲撞两位王爷,是因为臣听到不该听的话。”
“听见什么?”宋高析声音陡然提高,“什么话能让你这小公爷失态?”
“臣听到梁王与赵王说...”
魏国公黄煜达在一旁急得额头渗出汗水,就差回头给儿子打眼色了。
“咳咳!!!”就在这时,林安平忽然猛咳了起来,“咳咳...”
林安平一抬头,见皇上和众人正望着他,急忙神色尴尬躬身。
“陛下,臣本就酒量差,这会想来是酒已上头,这嗓子难受,臣失礼,请陛下责罚。”
旁人,你干啥呀汉安侯!
关键时刻你咳个什么劲?
旁人在心底腹诽一通后,目光再次落向黄元江,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那回去多喝点醒酒汤,”宋高析随意说了一句,继续望向黄元江,“听到什么接着说...”
俯首在地的黄元江,微微抬了一下头,便迎上宋高析深邃眼神。
“臣...臣听到梁王...”
黄元江鬓角冒汗,心中暗骂自己,该死的脑子快转!
“臣听到梁王爷对赵王爷窃窃私语,说舞姬身段不错,不知在榻上是不是也这般灵活...”
“黄元江你大胆!本王何曾说过这话?!”
宋高定脸色一变,舞姬虽说在宫中没有地位,但那也不是可以随意染指的,除非是皇上赏赐。
染指宫中舞姬,虽不是什么大罪,但那要皇上不介意才行,若皇上在意的话,那可就...
“没有吗?”黄元江恢复往常呆愣模样,“那..许是臣...臣醉酒迷糊,听错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不岔,泼脏水,好像就你梁王会似的。
宋高析胳膊搭在御座扶手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御座扶手,微微眯起双眼。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沉寂片刻后,皇上声音再度在众人耳中响起。
“黄元江,这么说,你的确是酒后失仪,冲撞到了两位王爷。”
“臣...手滑...”
“既然冲撞了亲王,”宋高析淡笑一下,又立刻板起了脸,“那的确是该重罚。”
“臣..”黄元江急忙伏地磕头,“陛下,臣错了,请陛下恕罪...”
宋高析没再看黄元江,而是扫了一眼群臣后,坐在御座上淡淡开口。
“黄元江酒后失仪,冲撞亲王,实则有罪,理应重罚...”
听到皇上理应二字一出口,林安平悬着的心,这会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念魏国公年岁已高,今又是朕设宫宴共庆之日,由重改轻,廷杖十,罚俸三月,暂革京都护卫司统领一职,府中歇足一月。”
“啊?”黄元江傻眼了,这还轻吗?
“孽子!还不谢恩?!”黄煜达忍不住回头,紧接着开口,“老臣叩谢隆恩!”
“臣叩谢陛下隆恩...”
林安平双手搭在身前,半垂眼帘,听完皇上处置,眼皮抬了一下。
这处罚只能说不轻不重,但却透着另外意思...
“小公爷,”柳元吉走至黄元江近前,“还请小公爷移步殿外...”
黄元江苦着脸起身,随后跟柳元吉朝殿门外走。
“那啥,柳兄弟,你让他们下手悠着点...”
尽管黄元江刻意压低了嗓门,怎奈殿内太安静,这话被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黄煜达老脸微红...
“老国公也起来吧,”宋高析让黄煜达起身,又转向赵王和梁王,“朕如此处置,你二人可有说词?”
“臣弟不敢,”赵王和梁王急忙应声,“陛下英明。”
“没有说词就行,”宋高析从御座上起身,“你二位贵为亲王身份,与臣子还是少计较一些,若怕再有人对你们不尊,不打交道也成。”
梁王表情淡淡,赵王却是脸色大变。
这话皇上说的云淡风轻,却等于是警告二人,以后少跟朝堂大臣掺和的警告。
宋高赐急忙躬身领命,“臣弟谨遵皇命。”
宫宴闹剧到此也就结束,不少老狐狸心中通透,皇上看似在罚黄元江,实则是在敲打两位王爷。
宋高析望向众臣。
“朕看诸位卿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已是这个时辰,明日诸位卿家还要上朝,朕忧心你们身体...”
“臣等谢陛下设宴...!”
“臣等告退...!”
宋高析没再开口,站在那静静望着众臣陆续离开。
人走差不多后,宋高析抬脚之时开口,“宁忠,”
“奴婢在..”
“既然赵王和梁王喜欢歌姬,便将其送到两位王府上。”
“奴婢遵旨。”
赵王和梁王嘴巴微张,望着皇上身影走进偏殿之中。
林安平走至魏国公身边,“伯父,兄长还在殿门外...”
“狗日的!老子非打死他不可!”黄煜达怒骂一句,抬腿就往外走,林安平急忙跟上。
黄元江趴在殿外长凳上,廷杖已经打完,屁股没见红,柳元吉站在一旁似笑非笑。
“魏国公,”柳元吉拱手,“小公爷怕是走路有碍,要不要帮忙送出宫?”
林安平已经上前扶起黄元江。
黄元江龇牙咧嘴,站在地上身子直晃悠,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不劳烦了,”黄煜达客气开口。
没办法,那只有林安平架着黄元江往宫外走。
昭德门外,魏飞见爷架着小公爷走出宫门,急忙一瘸一拐小跑上前。
“爷,这是咋了?”魏飞在另外一边架住黄元江,“小公爷喝多了?”
“先扶进马车,”林安平没见国公府马车,“黄伯父,晚辈送您。”
“哎呦...疼疼疼....”
黄元江趴在马车内,这会功夫叫唤出了声。
“啪!”黄煜达不知何时把鞋脱了,朝儿子屁股就抡了下去,“疼死你个狗东西!”
“喔....!”这下黄元江更疼,都发出打鸣声,“爹啊,吾乃你儿!”
“老子当初就该让你死在肚皮上!”
林安平坐在那里,瞅父子二人一脸无奈,在那直摇头...
手指撩起帘子,默默看向马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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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不客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