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划破空气的锐响还未消散,谢无妄脸颊已沁出一道血痕,温热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滴在掌心紧握的水晶球上。那水晶球本就被众人灵力灌注得光芒炽盛,此刻沾了血迹,竟迸发出更刺眼的金光,符文屏障上的裂缝如蛛网般急剧蔓延,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再加把劲!”沈砚之的声音穿透混战的嘈杂,他一手持剑格挡袭来的黑色雾气,一手仍在向水晶球输送灵力,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死死盯着屏障的裂痕,“屏障核心快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陈老突然从怀中摸出三枚青铜符篆,指尖掐诀的瞬间,符篆化作三道金芒融入水晶球。“以我精血为引,破!”陈老喝声未落,水晶球光芒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悬在半空,符文屏障终于不堪重负,“砰”的一声炸成漫天光点,消散在祭台的阴风里。
“冲去容器那!”谢无妄抹掉脸颊的血迹,率先朝着祭台中央的青铜容器扑去。那容器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上还泛着幽绿的光,显然是用来禁锢共工残魂的法器。可就在众人离容器只剩三步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黑雾中窜出,黑袍猎猎间,神秘组织首领已挡在谢无妄身前。
首领脸上的青铜面具刻着扭曲的纹路,眼洞深处翻涌着黑雾,他抬手一抓,两团浓黑如墨的雾气便化作巨蟒,张着獠牙朝谢无妄咬去。“想毁我的大事?先过我这关!”
谢无妄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黑雾的同时,腰间的玄铁匕首已出鞘,寒光一闪便刺向首领的咽喉。首领冷哼一声,左手成爪抓住匕首刃,黑雾顺着刀刃蔓延,竟想腐蚀匕首。谢无妄手腕一转,匕首带起一串火花,逼得首领不得不撤手后退。
与此同时,沈砚之和张逸已与其他神秘组织成员缠斗起来。沈砚之手中的长剑是用古籍记载的“寒铁”所铸,剑身泛着清冷的光,每一次挥砍都能斩断缠绕而来的黑雾,几个回合下来,已有三名神秘组织成员被剑刃划伤,伤口处冒着黑烟,显然是被剑气所伤。
张逸则更擅身法,他手持短剑在人群中穿梭,身影如鬼魅般灵活,剑招专挑敌人破绽,短短片刻就制住两人。而陈老则站在祭台边缘,双手不断结印,金色符文如流星雨般落下,每道符文砸在神秘组织成员身上,都会传来“滋滋”的灼烧声,那些成员惨叫着倒地,身上的黑袍很快被烧出破洞。
可首领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他见手下接连受挫,眼中黑雾更浓,突然双手拍向地面,祭台四周竟涌起大量黑雾,黑雾中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朝着众人缠来。“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成为唤醒共工大人的祭品!”
谢无妄被触手缠住脚踝,身形一顿,首领趁机挥拳袭来,拳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谢无妄咬牙,将匕首横在胸前格挡,“砰”的一声闷响,他只觉得手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出两米,后背撞到了青铜容器的锁链上,锁链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谢兄!”沈砚之见状,想冲过来支援,却被两名神秘组织成员缠住。张逸也被触手困住,一时难以脱身。首领一步步走向谢无妄,黑雾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黑色长枪,枪尖泛着幽光,“你以为突破屏障就赢了?太天真了。”
谢无妄扶着锁链缓缓站起,胸口传来阵阵剧痛,刚才的撞击让他岔了气,但他眼神依旧坚定,紧握着匕首的手没有丝毫松动。“你为了唤醒共工残魂,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今天这仪式,我绝不可能让你完成。”
“无辜?”首领嗤笑一声,黑色长枪猛地刺向谢无妄,“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共工大人苏醒后,才能重塑这腐朽的世界,你们这些阻碍者,都该被清除!”
谢无妄侧身躲开长枪,匕首顺势划向首领的手腕。首领却早有防备,手腕翻转间,长枪横扫,逼得谢无妄不得不再次后退。就在这时,谢无妄突然注意到首领黑袍的下摆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刚才匕首划到的地方,裂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首领的长枪刺向自己的左肩。首领以为得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就在长枪即将刺中时,谢无妄突然矮身,匕首朝着首领的黑袍裂痕处刺去。“嗤啦”一声,黑袍被划开,一枚黑色的令牌从首领怀中掉了出来,落在祭台上。
令牌刚落地,首领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顾继续攻击谢无妄,疯了似的想去捡令牌。“我的镇魂令!”
谢无妄哪会给他机会,一脚踩在令牌上,匕首抵着首领的咽喉:“这令牌就是控制黑雾的关键吧?没了它,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首领被匕首抵住咽喉,却仍不死心,眼中黑雾翻涌:“就算没了镇魂令,容器里的残魂也快醒了!只要再过一刻钟,共工大人就能重现世间,你们都得死!”
就在这时,陈老突然大喊:“快毁容器!我来牵制他!”说着,陈老掏出最后一枚符篆,化作金笼将首领困住。谢无妄趁机冲向青铜容器,举起匕首就要刺向容器上的锁链。可锁链突然发出红光,一道黑影从容器中窜出,竟是共工残魂的一缕分身!
黑影张开巨手抓向谢无妄,沈砚之和张逸见状,立刻冲过来支援,三人合力抵挡黑影。陈老则趁机结印,金色符文落在容器上,试图压制残魂。可黑影的力量极强,三人渐渐落入下风,谢无妄的手臂被黑影抓伤,鲜血滴在容器上,容器竟突然震动起来。
“不好!残魂在吸收血气!”陈老脸色骤变,“快想办法毁掉容器核心!核心就在容器顶部的红宝石里!”
谢无妄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容器顶部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宝石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咬着牙,趁着黑影攻击沈砚之的间隙,纵身跃起,匕首朝着红宝石刺去。首领在金笼中嘶吼:“住手!你会惹怒共工大人的!”
可谢无妄已没有退路,匕首狠狠刺入红宝石。“咔嚓”一声,红宝石裂开一道缝,容器周身的黑色锁链瞬间失去光芒,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首领见残魂被打散,彻底瘫倒在地,金笼的光芒也随之减弱。陈老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总算……阻止了仪式。”
谢无妄落在地上,看着破碎的红宝石,还有倒在地上的首领,终于放下心来。可就在这时,祭台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一股更强大的气息从地底传来。
陈老脸色骤变:“不对!这气息……是共工残魂的本体!他还没被彻底封印!”
众人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刚突破屏障、解决首领,竟又迎来了更可怕的危机。祭台的裂缝越来越大,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不断涌出,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即将破土而出。
谢无妄握紧匕首,看向沈砚之等人:“看来,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