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刚猝不及防,剧痛钻心,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毯上!膝盖骨与坚硬地面的撞击让他痛得面容扭曲。
他身后的空气,同样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一道穿着玄黑飞鱼服、身姿矫健的身影缓缓勾勒显现。
王海鸣!
他那顶标志性的乌纱斗笠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覆盖着的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玄黑色獠牙鬼面。
面具侧脸处,赫然贴着一张与唐墨渊手中同源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符箓!他手中那柄寒光凛冽、刀身狭长的绣春刀,此刻正稳稳地、精准地架在跪倒在地的赵刚那肥厚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刀刃紧贴着皮肤,只需王海鸣手腕轻轻一抖,便能轻易割开颈动脉,血溅五步!
最后一名未被制住的打手,眼见老板受制,凶性被激起,下意识地就想扑向离他最近的欧阳婉宁或云慧玲,试图劫持人质!
“SIb办案!” 王海鸣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势和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灌满了整个包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想死的,就上来试试看!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那打手抬起的脚瞬间僵在了半空!脸上凶狠的表情如同冰雪般消融,只剩下惊恐和犹豫。
SIb?!那个传说中的特殊调查局?他只是个拿钱卖命的打手,一个月六千块,玩什么命啊?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被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的赵刚,最初的剧痛和惊骇过后,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涌了上来。
他强忍着膝盖和脖颈的冰凉触感,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冷笑:“SIb?哈!SIb就了不起吗?!SIb就能无法无天,随意杀人了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动我的后果吗?!”
他试图用身份和背景来恐吓。
王海鸣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
他手腕一翻,绣春刀如灵蛇般从赵刚的脖子上撤回,赵刚一愣,以为对方怕了,心中刚升起一丝扭曲的得意,嘴上更是变本加厉:
“哼!什么狗屁SIb!还不是要讲王法?老子……”
“讲你妈的王法!” 王海鸣嗤笑一声打断,动作却快如闪电!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穿透皮肉骨骼的闷响,粗暴地终结了赵刚的叫嚣!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从赵刚口中爆发出来!他刚刚撑起一点的身体再次瘫软下去,整个人因为剧痛而蜷缩成一团!
王海鸣竟是将那柄锋利的绣春刀,如同钉钉子一般,狠狠扎穿了赵刚撑在地上的左手手掌!
刀尖穿透皮肉、骨头,深深钉入了下方厚实的地毯和坚硬的混凝土地板之中!将他的手掌牢牢地钉死在地面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地毯。
“跟人渣讲王法?老子就是来给你送地狱单程票的!”
王海鸣松开刀柄,任由赵刚在那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慢条斯理地从作战服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动作悠闲得像在掏烟。
掏出手机,屏幕解锁,调出一份资料,声音毫无感情地念了起来,如同宣读判决:
“赵刚,原名赵田。表面身份:安山矿业集团董事长,成功企业家,慈善家。”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讽刺,“真实身份:盘踞安山地区十余年的黑恶势力头目。暗中豢养大批人贩、亡命打手,长期从事拐卖妇女儿童、暴力打砸竞争对手企业、垄断矿业资源等勾当。更令人发指的是,此人心理极度扭曲变态,有严重恋童癖!经初步查证,直接或间接惨死在他手中的未成年幼童,已不下十七名……”
王海鸣缓缓收回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因剧痛和极度恐惧而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的赵刚。
对方眼中那最后一丝侥幸和疯狂彻底被碾碎,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难以置信——怎么会?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SIb怎么会查得这么清楚?!
赵刚的精神在王海鸣的宣读和手掌的剧痛双重折磨下,已濒临崩溃边缘。
就在这时,王海鸣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吹了声口哨:“哟呵?这啥玩意儿?”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赵刚刚才坐的主位椅子后面,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布包,他像翻垃圾袋一样把包里的东西倒腾出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
“啧啧啧……”王海鸣翻看着文件,嘴里发出夸张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咂舌声,“3亿?买你15%的矿?嚯!后面这堆条款……啧啧,赵总,您这心肝脾肺肾,怕都是墨汁儿灌的吧?黑的都流脓了!吃相还能再难看点不?”
他甩了甩合同,纸张哗啦作响。
云慧玲此时已被唐墨渊示意那名吓傻的打手放开。
她揉着酸痛的肩膀,目光扫过王海鸣手中的合同,当看到其中一页末尾那个熟悉的签名时,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失声惊呼:
“那……那是我的签名!不可能!我从未签过这样的合同!这签名……怎么会在这份东西上面?!”
王海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故作惊讶地拎起那一页,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
“哎呀呀!云姐,这鬼画符……哦不,这龙飞凤舞的签名,真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赵总请哪位抽象派大师设计的防伪标记呢!”
他语气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在赵刚绝望的目光和云慧玲惊怒的注视下,王海鸣慢条斯理地将那张带有伪造签名的关键页“刺啦”一声撕了下来,小心地揣进自己兜里:
“这个留着,给你上法庭当‘礼物’。”
然后,他对着剩下厚厚一叠的合同文件,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做了个极其夸张的“抓握”动作,嘴里还配了个音:“呲啦——!”
噼啪!细微却清晰的电流爆鸣声响起!璀璨的银白色电弧瞬间从他掌心窜出,如同狂暴的银蛇,瞬间缠绕吞噬了那叠纸张!
“嗤啦——!” 刺目的光芒一闪而逝!厚厚的一叠合同,在王海鸣掌心跳跃的电弧中,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熔炉,边缘瞬间焦黑、卷曲,猛烈燃烧起来!
仅仅两三秒钟,火焰熄灭,只留下一堆冒着青烟、彻底碳化、一碰即碎的黑色灰烬!伪造的核心“证据”,灰飞烟灭!
王海鸣对着那堆灰烬吹了口气,灰烬飘散。他拍了拍手,仿佛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对着面如死灰的赵刚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
“伪造签名?啧啧,赵老板,您这业务挺熟练啊?罪加一等!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哦不,” 他像是想起什么,夸张地摇摇头,“您这罪过,怕是得直接吃‘花生米’喽!黄泉路上慢走,不送!”
赵刚彻底瘫软在地,手掌的剧痛也麻木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多年经营的罪恶帝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催生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如同垂死的野兽:
“你以为你赢了?!这是我的地盘!安山是我的!!”他眼中布满血丝,状若癫狂,“只要我一声令下!外面几十号兄弟立刻冲进来!把你!还有这个面瘫脸!打成筛子!打成两条死狗!!”
面对赵刚困兽般的咆哮,王海鸣的反应却出人意料地“懒散”。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大喇喇地走到餐桌旁,随手拉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甚至极其嚣张地将穿着云头靴的双脚,“哐当”一声直接架在了铺着洁白桌布、摆满珍馐的圆桌上!昂贵的瓷盘被他蹭得歪斜,汤汁险些溅出。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