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我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第二天扈钥先是把上午的翻译整完,再带着平安去山上练了一会拳,把丧彪喂饱才姗姗来迟。
“扈钥啊,你这可算是来了。”
刘大爷都在这等了个把小时了,扈钥愣是没来,他都打算再等等人不来他就去她家喊人了。
“不急。”
“咋不急啊。
今天秋收,赶紧把人接过来也能开始上工。”
刘大爷想着人既然来了,再怎么废物也能干点活。
“咱们就是去的再早,你信不信咱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天黑了。”
“那咋可能。”
刘大爷不信。
“不信咱就试试,走吧,都不被欢迎的人没必要早早过去等,嫌弃咱们来的慢,不愿意等可以原地返回。
就是不知道知青办的人答不答应。”
知青办:“…………”那肯定是不答应。
“坐稳了。”
刘大爷也不和扈钥争辩,反正大队长说了一切听她的,她让咋办就咋办,哦,只有一点不能听。
那就是她动手的时候不但不能学还得劝着点。
“嗯。”
俩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公社。
“咋还没来?
我们可是下乡帮助他们的,他们竟然让我们等,太不应该了,我要举报,喇叭花大队不团结知青,对国家政策有意见。”
扈钥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女同志高昂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去吧,你要是不举报我都得举报。
同志你也听到了,这就是个不安分的,我们喇叭花大队那都是好社员,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这个女同志我们大队不要。”
“你谁啊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扈钥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你问别人?
可真是傻的够呛。
这知青办也是的,怎么能给我们安排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呢,这要是咬了谁,岂不是坏事?
同志,这个女同志我们坚决不要。”
“你说谁傻呢?”
“你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不傻谁傻?”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还有你什么态度,我可是下乡支援你们的,你应该好好的招待我们,回去我就要和你们大队长说。
你这人太不礼貌了。”
扈钥没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支援我们?
支援什么?
你们是能种地,还是能养猪?
什么都不会,你们除了分我们本来就不够吃的粮食,你们还能干什么?
我把话撂这了。
你们我们大队并不欢迎。
但这是上面分配下来的,我们遵从,但如果你们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们哄着,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
扈钥不想和她说那么多,直接问知青办的人:“同志,这个人能换不?”
知青办的人摇头:“不能,都是一开始分配好的,除非她犯了错误,不然她只能去你们大队。
其他人都已经把人领走了,就剩你们喇叭花大队了,既然你们来了赶紧把人领走吧。”
“哦,把行李放牛车上,咱们回大队。”
其他人因着扈钥刚刚那番直白的不欢迎的话震慑的都不敢吭声,让放行李麻溜的放上去。
扈钥看着六个知青的行李堆满牛车,差点没把她的位置都给挤没了,呼出一口气,心想:算了,只要有自己的位置,剩下的就让大队长头疼去吧。
没想到她算了。
其他人不算了。
“走吧。”
“我们还没上车呢。”
还是刚刚的那个女同志。
“上啥车,你们走着,牛这么金贵,累着了你们配得起吗?”
“牛金贵还是人金贵?
我们可是响应号召下乡支援你们的。
你竟然要我们走着回大队?”
“你这话问的,当然是牛金贵了,牛能犁地,能拉庄稼,你们能吗?”
扈钥翻了个白眼,自己什么牌面不知道吗,竟然妄想和大队的宝贝疙瘩比,大队里的人都不敢想这美事。
“我不能,但我会唱歌,还是高中毕业生,我可以教大家读书,还可以教大家唱歌。”
刘大爷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女娃娃,我们乡下人家没有那闲工夫唱歌,认字,我们啊知道种子怎么种,什么时候收就成了。
赶紧走吧。
从公社到大队还得一个小时呢,你们再耽搁怕是得到黑。”
“一个小时?”
其他知青脸色苍白。
“这还是脚程快的,你们……你们俩小时能到大队已经算快的了,赶紧的吧,都走起来。”
“你下来,我给你一块钱,你把你的位置让给我。”
“不让。”
扈钥眼睛都没眨直接拒绝。
一块钱很多吗?
还好意思砸她。
“你……两块。”
“不让。”
“五块,给你五块钱,你把位置让给我。”
“不让。”
扈钥依然拒绝。
她可是队富,岂能为了区区五块钱而折腰。
“十块,这已经很多了,你不要再拿乔。”
扈钥掀了掀眼皮,“不让。
给多少都不让。”
“你……”
扈钥看不上十块钱,但刘大爷能看上啊,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刘大爷,我不会赶牛车。”
刘大爷想要说出口的话立马堵在了嗓子眼,是哦,他还得赶牛车呢,一脸可惜的看着扈钥:“你咋就不会赶车呢。”
扈钥没说话。
会赶也不说会。
“走吧。”
没了挣钱的机会刘大爷也不乐意待了,坐上牛车,鞭子一甩,牛车缓缓驶动。
“哎~,我们还没谈拢价格呢,你们怎么就走了。
我告诉你我爸可是沪市革·委·会的副主任,你要是不给我让位置小心我让我爸找你麻烦。”
扈钥看她。
“怎么样?
怕了吧?”
“哦,那去军区找赫烜吧,他是我丈夫。
最好快点。”
“你……你……”
“萧珈璋,你少说两句。”
“我走不动。”
萧珈璋看着自己脚上的小皮鞋一脸委屈。
“走不动也得走,不然你就回去。”
“我不回去,我得陪着你,傅哥哥。”
“那就好好走。”
萧珈璋愤恨的瞪了眼扈钥,抿唇不情愿道:“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