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陆承枭的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入蓝公馆隔壁别墅的车库。这是他离婚后少有的几次回来,最近却像是着了魔般,总是不自觉地往这里跑。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时序正在与段知芮通电话。
“贺晏呢?”陆承枭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
“跟温予棠约会去了。”时序低声说。
陆承枭皱眉,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隔壁蓝公馆的主卧一片漆黑,像是无人居住的空屋。他抬手看表,指针清晰地指向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他低声自语,像是在问时序,又像是在问自己。
时序终于不舍地挂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嫂子?她最近不是都和段暝肆在一起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陆承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默不作声地转身上楼,脚步比平时沉重许多。
主卧的窗帘半开着,正好能看见蓝黎卧室的窗户,陆承枭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就这样站着,像一尊雕塑,直到时针指向十二,那扇窗依旧漆黑一片。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保镖的电话。
“蓝小姐下班后被段先生接走了,目前还没有回蓝公馆。”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克制,却让陆承枭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被段暝肆接走了?这么晚了还不送她回来?
一股无名火在他心中燃起,伴随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恐慌,难道蓝黎真的接受了段暝肆?难道他们已经......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几乎让他发狂。
他快步下楼,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里格外响亮,时序见他面色阴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阿枭,怎么了?”
陆承枭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难以启齿地开口:“黎黎没回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住在一起了?”
时序沉默了片刻,因为陆承枭的关系,他和段知芮的关系也一直忽冷忽热,对这段纠葛再清楚不过。
“阿枭,既然你都决定离婚了,就不要在乎嫂子跟段暝肆的事了。”时序斟酌着用词,“即便没有段暝肆,也会有别的男人。”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插进陆承枭的心脏。他想起离婚前要求蓝黎答应他,一年内不接受别的男人,可现在才两个月,她就和段暝肆出双入对?
“现在的男女谈恋爱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时序还在继续说,仿佛故意在他身上扎刀子:“况且你不是也宣布和乔念订婚了吗?”
“不一样!”陆承枭猛地打断他,声音嘶哑,“我还爱着她,你懂的。”
“可是嫂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不行!任何人都不行!”陆承枭冰冷的语气。
时序:“......”
草,他还能说什么?说什么眼前的犟种也是听不进去的。
这一晚,陆承枭几乎彻夜未眠,他躺在床上,眼前全是蓝黎依偎在段暝肆怀里的场景,嫉妒像毒藤般紧紧勒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
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睡去,可梦里依旧是蓝黎决绝的背影,无论他怎么追,都抓不住。
第二天下午,蓝黎坐在办公桌前,揉着发酸的眉心。桌上堆着厚厚的翻译稿,全是下午临时接到的紧急任务。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段暝肆”三个字,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按下接听键。
“黎黎,下班了吗?我来接你。”段暝肆的声音温和,像春日里的风,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蓝黎看了眼桌上未完成的稿子,无奈地笑了笑:“抱歉肆哥,我这边还有几份翻译稿没看完,得加班。”
“没关系,”段暝肆的声音依旧温柔,“我公司的事也没处理完,等晚点我去接你,别太累了,记得吃点东西。”
“好,谢谢你。”蓝黎挂了电话,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稿件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同事陆续下班,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晚上八点,终于将最后一份稿件看完,蓝黎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起身收拾好东西,拿起包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咔嗒”一声,办公室瞬间陷入黑暗,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身后袭来,紧紧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谁?”蓝黎被吓得心脏骤停,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下一秒,一股熟悉的、让她既熟悉又厌恶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陆承枭。
“陆承枭?”她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身体瞬间绷紧。
陆承枭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抵在门背后,低下头,带着惩罚意味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昨晚得知蓝黎未归的怒气,看到她和段暝肆联系的嫉妒,以及这两个月来压抑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陆承枭,你疯了!”蓝黎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如同挠痒。陆承枭一把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紧紧攥住,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
蓝黎不甘心,伸腿去踢他,可他早有防备,双腿紧紧夹住她的腿,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的吻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夹杂着不甘和愤怒,狠狠碾压着她的唇瓣,仿佛要将她吞噬。蓝黎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里那股熟悉的、不受控的悸动让她感到羞耻。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映出“段暝肆”三个字。
电话铃声像一道惊雷,将蓝黎从混沌中拉回现实,她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推着陆承枭:“陆承枭,你放开我!”
陆承枭的吻顿住,他当然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涨红的女人,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怒火,语气带着挑衅:“要接他的电话?”
蓝黎狠狠瞪着他,黑暗中,陆承枭的眸子亮得吓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可以接,”陆承枭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几分赌气与威胁,道,“我不介意让段暝肆听听,你在我怀里的喘气声。”
“陆承枭,你卑鄙!”蓝黎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陆承枭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盯着蓝黎的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质问道:“你跟段暝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