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暝肆看着她慌乱的模样,低笑出声,没再逼她,只是伸手将她和怀里的煤球一并揽进怀里。煤球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在两人中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来,尾巴还在慢悠悠地晃着。
“爷爷奶奶下周回来,”段暝肆忽然开口,语气轻松了些,“跟我回老宅吃饭,好不好?”
蓝黎一愣:“我……我去合适吗?”毕竟温阿姨刚闹了那么大的乌龙,现在又要见爷爷奶奶,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不合适的,”段暝肆捏了捏她的指尖,“他们早就知道你,还总问起你。再说,你是我女朋友,跟我回家吃饭,天经地义。”
他说得坦然,蓝黎却还是有些犹豫。正纠结着,怀里的煤球突然抬起头,对着门口“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两人转头看去,只见管家手里拎着几个袋子走进来,笑着说:“肆爷,蓝小姐,刚才夫人走得急,把给蓝小姐的首饰盒落车上了,让我送回来。”
管家把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过来,蓝黎看着那盒子,又想起温阿姨刚才说的那些话,脸颊又热了起来。段暝肆接过盒子,随手放在茶几上,对管家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管家走后,段暝肆拿起那个首饰盒,打开递给蓝黎:“看看喜欢吗?我妈挑首饰的眼光,一直不错。”
盒子里躺着一套珍珠首饰,圆润的珍珠泛着柔和的光泽,项链的吊坠是一颗小巧的钻石,衬得珍珠更显温润。蓝黎看着那套首饰,心里有些复杂——温阿姨的心意太明显了,这哪里是普通的礼物,分明是把她当儿媳看待了。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蓝黎摇摇头,把盒子推了回去。
“拿着吧,”段暝肆却按住她的手,“我妈送你的,你不收,她该不高兴了。再说,以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还不是一家人呢......”蓝黎小声嘀咕,却还是没再拒绝,只是把盒子合上,放在了茶几的角落,“先放这儿吧,等下次见到温阿姨,我再还给她。”
段暝肆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收下,这是我妈的心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怀里的煤球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蓝黎靠在段暝肆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里的尴尬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种淡淡的暖意。她想起刚才那个吻,脸颊又有些发烫,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他。
段暝肆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蓝黎慌忙低头,却被他伸手捏住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还在害羞?”段暝肆的声音带着笑意,“刚才不是还回应我了?”
“我没有!”蓝黎反驳,却没什么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段暝肆低笑,没再逗她,只是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好了,不逗你了,晚饭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都可以。”蓝黎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
“那吃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鱼,好不好?”
蓝黎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段暝肆总是记得她的喜好,不管是吃的,还是别的。
段暝肆放下手机,又把她揽进怀里,两人静静地抱着,怀里的煤球睡得香甜,客厅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蓝黎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忽然觉得,或许温阿姨的误会,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段暝肆是真的想和她好好走下去,想把她介绍给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让她成为他的家人。
段暝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见她脸还有些红,眼底也染上了温柔。他轻轻收紧手臂,在心里默默想着——黎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让“同居”这件事,变成真的。而且,不会让你等太久。
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客厅里只留了盏暖黄的落地灯,映得两人相拥的身影格外柔和。煤球早就醒了,此刻正趴在地毯上,把脑袋搁在段暝肆的脚边,懒洋洋地晃着尾巴。
厨房那边饭菜已经备好。段暝肆低头刚要叫蓝黎,却发现怀中人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她竟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许是下午被温雅兰闹得慌,又被他刚才的吻搅得心神不宁,这会儿放松下来,困意便涌了上来。
段暝肆的动作瞬间放轻,连呼吸都缓了几分。他抬眼看向门口闻声过来的佣人,修长的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嘘”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别出声,饭菜先温着。”
佣人连忙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连客厅的落地灯都悄悄调暗了些。
段暝肆低头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她的脸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唇瓣被吻得微微泛红,像颗熟透的樱桃。他心头一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缓缓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蓝黎睡得沉,只是嘤咛了一声,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像只依赖人的小猫。
段暝肆的脚步放得极轻,一步一步踏上二楼楼梯,连脚步声都几乎被地毯吸了去。怀里的人很轻,他却抱得格外稳,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推开蓝黎房间的门,他没有开灯,只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蓝黎的身体陷进被褥里,眉头微蹙了一下,似乎要醒。段暝肆连忙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蓝黎又沉沉睡了过去,嘴角还无意识地抿了抿。
段暝肆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起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下楼时,煤球立刻跟了上来,尾巴摇得更欢了,却被段暝肆低斥了一句“小声点”,又乖乖地放慢了脚步,只敢在他脚边轻轻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