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是一项大工程,因此格奥尔格将各个部门中参加活动的大小官员划入一个新的临时部门——城市卫生部。作为一个方便工作而设计的部门,当本次柏林城市改造计划结束后,这个部门便会解散。
城市卫生部的办公地点是格奥尔格一座王宫一旁的私宅,被他借给城市卫生部进行办公。但由于部门刚刚建立,各项职能还没来得及跟上,也因此,前期的准备工作大多还是在财政委员会那边进行的,例如原料的采买和工人的招募。
此时的城市卫生部热火朝天,他们人人都有许多工作要做。工程师们在和专家商讨改建方案、宣传员们在印制通告、人事专员在将招募的员工信息归入存档、施工队在清点材料检查质量…………
而作为已经干完活的卡尔在这个众人都忙忙碌碌的时刻却发现自己没事干了。卡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一支笔在发呆。许久之后再次享受到这种闲适的发呆的时刻卡尔舒服的都有些想睡上那么一会儿。
但可惜,似乎卡尔永远都是个劳累的命,就在卡尔就要睡着时,卡尔办公室门外爆发了巨大的争吵声,直接将卡尔惊醒。
“哎!我跟你们说过了,防水的油布啊,还有火药!你看看你们买的这是什么?拿普通帆布石灰糊弄我?!我看你们这些采买的全都是吃回扣的贪官!我明天就向公爵大人控诉你们这些贪官!”说罢,那个工程师将手中的碎石扔到地上,扬长而去,留下一群人在大厅面面相觑。
“都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施韦林出声将愣在原地的众人赶去继续工作。“你们两个,走吧,跟我去见卡尔先生。”
施韦林,是内政大臣古格钦点的接班人,前两年,古格甚至多次想提前退休并举荐施韦林接替他的位置。这个项目,古格也是力荐施韦林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奔四的人,施韦林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让许多人都觉得他有些不靠谱,但是在真正与他共事后,几乎所有人都会盛情夸赞施韦林的工作能力的出众与办事的靠谱。
施韦林带着财务部的二人来到卡尔办公室。卡尔已经坐的笔直,他在屋里就听到了外面的争吵跟自己部门的人有关,早早地便在办公室没等着有人来找自己了。
“卡尔先生,虽然咱们说是一个部门的,但是嘛,这个事你们还是让自己家里人处理,体面一些嘛。然后,事呢,他俩跟你说吧,我就先走了,拜拜了您嘞。”说罢施韦林留下二人,潇洒离去。将问题留给卡尔解决。
“唉,先坐下吧,二位同僚,跟我说说呗。怎么回事?所以,你们是说真有吃回扣这件事?!”卡尔如今的心情还算平静,没有对二人发火。
“大人,恕罪啊,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些石料是为什么被偷了,真是不得而知啊!”二人一进来刚坐下就冲着卡尔喊冤。
“你们两个先安静一下好不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要不然怎么替你们洗刷冤屈呢?”卡尔努力让这两个人冷静下来。
“大人,您要相信我们,我们真不是偷东西的贼,这对我们完全没有一点好处,您是知道的。”二人还是喋喋不休的在辩解,卡尔无奈的摆了摆头,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心下一狠,猛的一拍桌子,随后直接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说道:“跟我说你们这几天干了什么跟谁接触!其余话一句都不准说,否则直接将你二人以贪腐名义下狱!”
卡尔的话起作用了,一下就吓住了二人,二人缓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人,我们这几天都是兢兢业业的在工作,每天检查库房采买材料,都是严格按照规定来的呀,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最近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如果非说要有的话,那便只有德比,他五天前突然请我们俩吃了顿饭,可是我们跟他之前并不熟,他此前也没有请过我们吃饭。”
“哦?是德比吗?他有什么异常没有?”卡尔听到德比这个人名,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招工那天累到快要中暑还在努力坚持的文官。
“长官,虽然是有些可疑,但是当天吃饭时的确没什么嫌疑,德比一直坐在我们对面,没跟我们有过什么肢体接触,更别说偷什么钥匙了。”另一人向卡尔解释道。
“嗯?一直很老实吗?”卡尔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这个案子确实没什么突破点。
“是的,德比他本来也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任劳任怨的。”二人作为财政委员会里的老人,对德比的印象也是比较不错的。
“喝酒了吗?喝完酒时你们的钥匙还在吗?”卡尔还是不死心,继续问了两个问题。
“嘶——的确喝了一些酒,但大人您放心,在我们回家之后,我睡觉前绝对摸到了钥匙,因此我可以断定,钥匙那天绝对没丢。”二人中的一人十分坚定的回复了卡尔。
“唉~可还有其他可疑的事情?”卡尔找不到问题所在便继续问问题,希望可以从二人的回答中找到破案的线索。但随后的问话纵使卡尔问的很详细,一直再思考各种可能,但还是毫无头绪,随着天色渐晚,卡尔面对着面前的这二人也犯了难,毕竟这二人现在还有嫌疑呢。盯着二人半天,卡尔最终决定,让他们睡在自己的办公室。
听到这个安排的嫌疑人二人组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一咬牙便决定睡在办公室了。
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吗?只要能还老子一个清白,我睡下水沟也行!
就这样,卡尔在下班后,从门外将办公室的门锁住,同时走到屋外,将窗户也同样锁死。才放心离去。
往回走的路上,卡尔一直在思考那二人在刚才与自己交谈中的各种细节,想要发现什么疑点,思考他们说的话中有哪些是可信的。卡尔全神贯注,想了一路,抬头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税务署,他的老家。
“哎呀,怎么走到这来了?”卡尔看到面前熟悉的建筑哑然失笑,“不过,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随后卡尔走进税务署内。
当卡尔走过大厅内熟悉的办事点,看到熟悉的同事,卡尔顿感亲切,他冲着准备下班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随后便准备上楼去找贝特霍尔德,然而,当卡尔正要上楼时,他看到了一个空着的位置,上面的名牌是德比·菲比勒。这让卡尔想起了德比这个人,以及嫌疑犯二人组对德比的称赞。
于是,卡尔对这个叫德比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些好奇,随即,卡尔转头前往档案室,想要查看一下德比的档案。作为普通员工自然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卡尔作为贝特霍尔德的秘书,自然是不受限制的。
卡尔很顺利的进入了档案室,翻找了一会便找到了德比的档案,而当卡尔翻阅档案后,他心中咯噔了一下——德比是波美拉尼亚人。
合上档案,卡尔立刻风风火火的跑回城市卫生部,找到还锁在卡尔办公室里的两个财务部的同僚语速飞快的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德比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三天前,德比说自己身体不适,请假几天,从那以后便没看到他了”其中一个想了想回答道,“卡尔先生,德比有问题吗?”
“还不确定,走,去难民营,大概答案就在那里。”卡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但是他还不确定。
但当卡尔三人踏出大门时,卡尔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你们两个人,会打架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二人有些懵。卡尔看着两个人一个瘦胳膊瘦腿,一个大腹便便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多余问了,便停下脚步,思虑一会后说道:“那咱们还要先去找一个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