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救护车的声音?”
温蓓蓓正在茶咖店里忙着,听到了救护车进村的声音,马上从店里出来查看。
“小蓓,荣叔在果园摘果子从梯子上摔下来,秀禾姐急匆匆赶过去,现在救护车过来,看样子摔得不轻。”民宿的员工告知温蓓蓓是怎么一回事。
“荣叔从梯子摔下来?”温蓓蓓马上往自己的自行车跑去。
先骑车回家,再跑进屋里一把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甚至没顾上换鞋,便冲出来开车。
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中,她熟练地倒车,转向,驶向了通往荣家果园的路。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下来,村路平整,车辆稀少。
她开得又快又稳,心中只反复念叨着:千万要没事。
很快,她就看到了停在果园入口处的救护车,蓝色的顶灯静静闪烁着,旁边还围着几个闻讯赶来的村民。
温蓓蓓迅速停好车,小跑过去。
“小蓓也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她一眼就看到荣叔半躺在担架床上,左小腿已经用树枝和布条做了简易固定,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神志是清醒的。
柳婶子紧紧抓着他的一只手,眼圈通红。
“荣叔,您感觉怎么样?”温蓓蓓挤到跟前,急切地问。
荣叔看到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虚弱:“蓓丫头也来了,没事,就是脚滑了一下,折了条腿,丢人喽……”
一旁的救护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接过话头:“叔运气算不错,没有伤到脊椎和头部,不过小腿应该是开放性骨折,需要立刻去医院手术。”
“人都齐了?那我们出发了?”另一位急救员看向众人。
柳婶子和荣秀禾连忙点头,荣秀禾先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柳婶子需要回家拿各种证件。
温蓓蓓看着慌乱又强作镇定的柳婶子,毫不犹豫地拉开自己车的车门:“婶子,上我车。”
柳婶子感激地点点头,坐进了温蓓蓓的车里。
救护车鸣笛离去,温蓓蓓的车先去荣家,等柳婶子拿齐证件,一路疾驰向南市医院。
到了医院,温蓓蓓帮忙跑前跑后,办理手续、垫付医药费、安抚家属,直到荣叔被顺利推进手术室,她才靠着墙壁,微微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手术很成功,需要住院观察。
温蓓蓓安顿好一切,看着柳婶子和秀禾姐情绪稳定下来,才在天黑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开车回村。
接下来几天,她医院果园两头跑,帮忙送饭,帮忙采摘果子。
亲眼看到荣叔腿上打着石膏和钢钉,疼痛难忍的样子,也听到柳婶子后怕地念叨:“说了多少次了让他小心,那梯子用了多少年了,木头都不牢靠了,就是不听……”
这些话,和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荣叔苍白的脸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她心里。
几天后,荣叔情况稳定,温蓓蓓也稍微清闲下来。
傍晚,她坐在茶亭的蒲团上,看着夕阳给村庄镀上一层金色,神情却有些蔫蔫的。
顾禹迟端着三杯刚调好的蜂蜜柚子茶走过来递给林以凡一杯,递给她一杯,再在她身边坐下。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高:“怎么了?荣叔那边情况不是稳定了吗?”
温蓓蓓捧着温热的杯子,叹了口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低声都囊起来:“是稳定了,可是看着荣叔受罪,心里不好受,你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摘果子还得爬那么高的梯子,多危险啊,村里像荣叔这样上年纪还爬高爬低的村民不少,这次是荣叔运气好,只伤了腿,万一…柳婶子她们可怎么办。”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放空,仿佛又看到了果园里那架老旧的木梯:“要是有个什么机器,能带着人爬上去摘果子就好了,安全,效率没准还更高,又不用提心吊胆了。”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小口啜饮着蜂蜜柚子茶的林以凡,动作微微一顿。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孩童般好奇与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缓缓聚焦。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杯子轻轻放在身旁的小几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顾禹迟和温蓓蓓都习惯了他这种陷入沉思的状态,互相对视一眼,没有打扰。
良久,林以凡才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喃喃自语道:“爬高确实危险,人,不应该被高度束缚。”
他抬起眼,看向温蓓蓓,眼神清澈而专注:“小蓓,你这个想法,很好。”
温蓓蓓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随口抱怨得到了舅爷如此郑重的回应。“啊?舅爷,我就是随便说说……”
“解决问题的种子,往往就埋藏在‘随便说说’里。”
林以凡站起身,脸上那种属于长辈的慈和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投入创造的兴奋光芒。
“不需要复杂的机器,一个延伸……一个辅助……对,一套衣服就足够了。”
“衣服?”顾禹迟挑眉,他似乎已经预感到这位总是异想天开的舅爷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林以凡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着他那间堆满了各种工具、零件的工作室走去,步伐快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给我点时间。”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林以凡几乎足不出户。
工作室里,不时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金属嗡鸣、电子元件的滴答声,以及偶尔闪烁的奇异光芒。
机器人小白安静地在工作室里充当着守卫和偶尔递送工具的角色。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林以凡顶着一头乱发,却精神奕奕地出现。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略显笨重,泛着金属哑光的服装。
这套服装覆盖了躯干和四肢,线条流畅,关节处设计精巧,看起来既不像钢铁侠那样张扬,也不像普通的工装。
它更贴近于人体工学,材质似乎是某种轻质合金与特殊纤维的结合体。
林以凡的声音带着自豪:“来吧,我们去果园试试这个采摘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