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桌椅样式,和楼下西厢房的保持一致,看着整齐协调;除此之外,还多了两个高大的衣柜,里面已经整齐地叠放着家丰的各种衣物;角落里还有一个带锁的文件柜,是特意为家丰准备的 —— 以后他的书籍、图纸都能锁在里面,既安全又方便。
“小丰,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静竹笑着问,眼神里满是满意,尤其是看着那床羊毛被时,还忍不住伸手捻了捻,感受着布料的质感。
“就今天吧!” 家丰也笑着点头,目光扫过窗外的景致,只觉得赏心悦目:“也没什么要搬的,就把重要的文件和换洗衣物拿过来就行。”
“这屋子比以前大了不少,我看让阿青和阿亥都过来伺候你吧?” 静竹笑眯眯地看向家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身后的阿亥听了,只是安静地站着,没什么反应;阿青却瞬间红了脸,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啊?二娘,不用这么麻烦!” 家丰连忙摇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真有需要她们做的事,我随时喊人就行,不用特意让她们守着。”
“那可不行!” 静竹故意板起脸,又忍不住笑了:“你以前不是总说,想过地主老财的舒服日子吗?现在咱家有这条件了,怎么反倒客气起来了?”
她顿了顿,语气渐渐认真起来,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我粗略算了下,咱们现在的家产 —— 作坊、养殖场,再加上手里的现银,可比以前富裕多了。”
静竹转过头,目光紧紧盯着家丰,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短短半年时间,你就给咱家挣了近千两银子,还解决了那么多麻烦…… 就连二娘多年的老病根,也快被你调理好了。小丰,二娘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眼角甚至渗出了几滴泪珠。
“唉?二娘,您怎么还哭了?” 家丰见状,连忙转身轻轻抱了抱静竹,声音温柔:“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前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过去了,以后咱们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不值得再哭了。”
静竹也伸手抱住家丰,用袖口抹了抹眼泪,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快和自己齐高的男孩,语气坚定:“不管你想要什么,二娘都会给你。你不是说地主老财吃得好、有人伺候吗?现在咱家有这能力了,就该给你安排上。”
“哎呀,二娘,我那时候就是随口说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 家丰无奈地笑了:“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盼着你和我娘,大哥还有小花都能过得开心安稳,其他的事我都能解决。”
静竹牵着家丰的手,与他目光平视,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二娘也是一样 —— 你开心,二娘就开心。”
“那我现在就很开心啊!” 家丰笑着拉起静竹的手:“走了走了,帮我搬东西去!能住上这么好的二层楼,我已经知足得很了!”
静竹在收拾着衣物,阿亥走到家丰身前,轻轻说道:“少爷,之前我有一次听到二夫人说,少爷的药调的真有用,医师说她这身子骨养不好就没几年了,结果真的给养好了。所以二夫人才会这么开心,少爷你救了二夫人。”
家丰皱眉:“还有这事?”
“嗯,奴婢听见了,二夫人那时候对着药碗,自言自语说的,还在抹眼泪。”阿亥点点头,眼眶也有点红。
“这样,怪不得二娘许久以来,都是一副看淡一切的模样,原来也是早就做好的打算强撑罢了。”家丰回想起了刚来那会,静竹偷偷喝刷锅水充饥的时候情形。
“二娘真是苦了太久了。”说着转身看着屋里,正在叠衣服的静竹,这个时候她表现出来的笑脸,是那么真切。
“还不知道二娘有什么心愿,哪天我打听一下,一定帮她实现了。”家丰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静竹在里屋收拾家丰的衣物,阿亥悄悄走到家丰身前,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郑重:“少爷,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 之前我偶然听到二夫人在自说自话,说你调的药真管用。她还说,以前医师跟她说过,她这身子骨要是养不好,恐怕没几年日子了,没想到竟被您给调理好了。所以二夫人才会这么开心,其实是你救了二夫人。”
家丰闻言,眉头猛地一皱,语气里满是意外:“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没听二娘提过?”
“是真的,奴婢亲耳听见的。” 阿亥轻轻点头,眼眶也泛起了红:“那天二夫人端着药碗,对着药自言自语说的,说着说着还抹了眼泪,看着特别委屈。”
“原来是这样……” 家丰恍然大悟,心里忽然一阵发酸。他想起刚穿越过来那阵子,静竹偷偷喝刷锅水充饥的模样,想起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淡然、仿佛看淡一切的样子 —— 原来那不是真的豁达,而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靠着一股韧劲强撑罢了。
“二娘真是苦了太久了。” 家丰轻声感叹,转身望向屋里正在认真叠衣服的静竹。此刻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眼舒展,那笑容真切又温暖,没有半分过去的愁苦,看得家丰心里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她才二十五岁呀!
“我还不知道二娘有没有什么心愿……” 家丰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改天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她,不管是什么心愿,我都得想办法帮她实现。”
这个时候,家丰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图画,那是祭祖表功那天,静竹站在望江楼的窗边,孤寂的向祖祠张望的样子。
众人跟着家丰在新厨房里转了一圈,姑娘们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个都喜笑颜开 —— 这厨房的排场,比她们见过的任何人家都要周全。
别家的米缸、面缸,大多是不起眼的小坛子或是矮缸,可家丰家的厨房,摆着的全是比人腰还高的大缸:大米、粟米、面粉、小麦、黍米,按种类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看着就透着富足。
靠墙的货架上更是丰盛:油盐酱醋糖自不必说,还有茶饼、鸡蛋、装着蜂蜜的陶罐;腌制食品也占了半层货架 —— 咸鸭蛋、松花蛋、卤蛋,各自装在坛子里,标签贴得清清楚楚,同样摆得一丝不苟。
至于熏肉、腌肉,也有专门的大缸小缸存放。好在厨房空间足够大,这么多东西摆进去,非但不显得杂乱,反倒透着一股井井有条的踏实感。
厨房的另一边是烹饪区,既有农村常见的土灶,也有精心打造的炒锅、铜釜和铁板烧;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和家丰屋里一样的铁皮煤球炉子,方便平日里热个菜、煮个汤。几个灶台分成两排摆放,风箱,烟道设计得合理,做饭时互不影响排烟,不会呛得人睁不开眼。
厨房中间是宽敞的桌案区,摆着好几张厚实的案板,案边立着刀架,菜刀、剪刀等常用工具擦得锃亮,分门别类插在架上。桌案区后面是菜蔬区,囤着当季常吃的蔬菜,还有新鲜的水果,用竹篮分装着,看着水灵灵的。
就连厨房门口也利用得恰到好处:两边各摆着一个置物架,下层放着盛水的大缸,上层则整整齐齐码着碗筷、瓢勺、夹子、盘子,每样东西都有固定位置,一眼看去清爽又方便。
“小丰,这么说,你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不然怎么连这些东西都置办得这么齐全?” 静竹看着满厨房的物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语气里满是惊喜。
“那当然!” 家丰带着几分得意,笑着说:“以后我得时不时琢磨些新吃食,厨房要是不弄得舒服些、齐全些,哪有心思研究?”
“古人说‘君子远庖厨’,你倒好,把这厨房置办得比大酒楼的后厨还要讲究。” 静竹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认可:“说真的,哪个居家做饭的女子,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厨房?”
“奴婢愿意伺候少爷一辈子。”阿亥立刻表忠心。
“奴婢也愿意,一辈子给少爷做饭吃。”阿青连忙跟上,她现在说奴婢也顺口了许多,都是被阿亥影响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俩都伺候吧。”家丰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听了此话,不管是不是家丰这么想的,但就是感到开心。
回到望江楼,家丰推开窗户,本想欣赏会儿庭院景致,可目光扫过村外街道时,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
他索性下楼走出院子,刚到门口,乡民团里负责巡逻的两个乡兵就立刻跟了上来。如今只要家丰出门,总会有两人主动跟着 —— 这是大兵特意安排的:他总觉得家丰年纪轻、主意多,家里又积攒了不少财富,怕有别有用心的人找上门来惹麻烦,多个人跟着也能有个照应。
“村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乞丐?” 家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街边那些衣衫褴褛的身影上,语气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