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约翰·威克挣扎着坐起身，靠在沙发脚上，用手背抹掉糊住眼睛的血。
他没看陆渊，只是沉默的从旁边的急救包里翻出消毒喷雾和纱布。
嗤！
消毒水喷在额头的伤口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嘴角轻微的抽动。
动作十分熟练，撕开纱布，按压止血。
陆渊蹲在客厅角落，手里捏着一小把从厨房翻出来的狗粮。
黛西，那只比格犬幼崽，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鼻子耸动着，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
“喏，小可怜。”陆渊把狗粮放在黛西面前的地板上。
黛西犹豫了一下，飞快的叼起一颗，躲到茶几底下咔吧咔吧的嚼了起来。
约翰处理完额头的伤，又检查了肋部和手臂的淤青。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动作有些迟滞。
他看向陆渊，眼神复杂，疲惫中带着一丝审视。
沉默了几秒，才低哑的开口：“谢谢。”
陆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狗粮碎屑，脸上又挂起那抹45度耐克笑。
“不客气，举手之劳。”他顿了顿，下巴朝门口方向扬了扬。
“今晚这档子事，怎么说？塔拉索夫家的小崽子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约翰的目光扫过地上维克多僵硬的尸体，眼神冰冷。
“我会解决的。”
“行吧。”陆渊无所谓的耸耸肩，话锋一转，笑容更深了些，“那么，我呢？帮你保住了黛西……总得有点表示吧，约翰？”
约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下文。
陆渊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双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教我。”
“教你什么？”约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教我……”陆渊眼神闪动着，“怎么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像你一样。”
约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他指了指自己还在渗血的额角，又示意了一下狼藉的客厅和地上的尸体。
“看看我，一个刚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老家伙，你觉得这像顶级杀手的样子？”
“不像。”陆渊摇头，笑容不变，“约翰·威克不像，但夜魔是。”
约翰的眼神一动。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了几分：“夜魔退休了，也老了。”
“身体会老。”陆渊往前凑近一步，“可杀人的经验不会，而我，恰恰最需要的就是这份经验。”
约翰的目光落在陆渊脸上，审视着。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冷淡：“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陆渊没说话，只是从裤兜里掏出那张黑色磁卡，轻轻一弹。
卡片落在约翰面前的茶几上。
卡片背面，“死神”二字清晰可见。
约翰拿起卡片，指尖摩挲过表面的徽记和代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温斯顿。”他低语一声，随即抬头看向陆渊，“我杀过两个代号‘死神’的-。”
陆渊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反而透出一丝玩味：“那挺好，希望不会出现第三个。”
约翰盯着他看了几秒，将卡片丢回茶几上。
“跟我来。”他转身，步伐还有些不稳，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堆着一些杂物，空气里有股灰尘味。
约翰走到角落，踢开一个旧纸箱，露出一块颜色略深的地板。
他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沉重铁锤，掂量了一下，然后递给陆渊。
“砸开它。”
陆渊心念一动，本来打算用念力爆破。
但是想了想，为了更好的学习，自己或许应该保持和正常人一样的水平才行。
装得像一点。
他接过铁锤，然后抡起。
哐！哐！哐！
铁锤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几锤下去，地板碎裂，露出下面一个隐藏的箱子。
陆渊扔掉铁锤，弯腰拖出它。
约翰打开卡扣，掀开箱盖。
一边是排列整齐的手枪、备用弹匣、战术刀。
另一边，是码放得整整齐齐一大堆大陆酒店金币。
在地下室灯光下，金光流淌，保守估计也有七八百枚。
陆渊的目光扫过那些金币，嘴角一勾。
就这里的金币都足够搞定脱离任务了。
约翰俯身，拿出两把p30L手枪，快速检查了一下，插进后腰的枪套。
又抓了几个备用弹匣塞进裤兜。
最后，他随意的从金币堆里抓了一把，揣进上衣内袋。
“咔哒。”合上箱子，他直起身，看向陆渊，“你，真的想学？”
陆渊笑着看着他。
他歪头看着陆渊身后那个剑匣，“你用的什么武器？”
陆渊将剑匣解下，放在旁边。
手指在机括上一按。
咔嚓！
剑匣两侧如同翅膀般弹开，露出左右各三把寒光闪闪的短剑。
陆渊随手抽出一把右边的短剑，“这个你教不了我了。”
他将短剑插回原位，“你教我枪法，还有……”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战斗意识，怎么用脑子杀人。”
约翰看着那合拢的剑匣，又看看陆渊那张年轻却写满危险的脸，最终点了点头：“行。”
他重新打开金属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造型紧凑的手枪，递给陆渊。
陆渊接过。
枪身小巧，握在手里分量适中。
“Glock 26。”约翰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平稳，“9毫米。第三代框架，有手指凹槽。弹匣容量12发。”
他做了个握持的手势，“轻，灵活，后坐力相对好控制，新手用，不容易打到自己脚面。”
陆渊掂量着这把新手枪，指腹感受着聚合物握把质感，嘴角那抹耐克笑再次浮现。
“新手枪？挺好的。”
约翰盖上箱子。
“走吧，你就在这休息了，明天找个地方，开始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