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棒劈开最后一道数据屏障的瞬间,不是预想中的能量溃散,而是 “嗡” 的一声低频震荡 —— 那震动顺着脚掌钻进骨头缝,震得孙小圣的猴毛都炸了起来。众人还没站稳,脚下的地面突然像被打碎的琉璃,裂开无数发光的像素格,那些小方块带着拉扯力,转眼就织成片纯白虚空,把整支队伍往深处拽。
朱小胖刚咬下一口的能量面包 “咔嗒” 裂成蛛网,奶油裹着麦香瞬间散成乱码,连粘在指尖的甜味都跟着蒸发;他急得去抓,掌心只捞到串转瞬即逝的光粒,气得直跺脚:“俺的早饭!这破地方连吃的都不肯留!”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沙大石的背包 —— 里面的灵脉碎片突然发出指甲刮过金属的尖锐嗡鸣,“哗啦啦” 挣出背包带,在空中拧成道闪烁的蓝箭头,直指不远处悬浮的青铜门。那门足有两人高,铜锈里渗着幽蓝的数据流,表面 “云端工厂” 四个电子篆文像活蛇似的扭动,刚看清字形就化作乱码,又在下一秒重组,透着股让人不安的生命力。
“是数据妖的老巢!” 陆明哲的手机突然疯震,太上老君的紧急红包弹出来,红底金字的封面还在跳,可点开附言,满屏乱码里只有 “格式化灵脉记忆”“10 分钟倒计时” 几个字像血珠似的蹦出来,刺得人眼疼。他刚想喊 “快退”,孙小圣已经举着激光棒冲了上去。
“砸开这破门再说!” 猴子的激光棒瞬间涨成半人高,一道红光劈向青铜门。可红光刚触到门板,门缝里突然窜出十几根银灰色机械触手 —— 那触手裹着细密的齿轮纹路,像饿极的蛇缠上光刃,“滋滋” 吸着能量,转眼就把红光吞得只剩个光点。更恶心的是,触手表面还浮起一幅幅画面,竟是团队藏在心底最愧疚的记忆:
陆明哲十岁那年,误删了爷爷电脑里的灵脉研究数据,夜里躲在实验室门口,看着爷爷戴着老花镜重做报表的背影偷偷掉泪;朱小胖上次在雪山迷路,把藏在怀里的桂花糕全吃了,导致沙大石饿晕在雪地里,醒来时还笑着说 “没事”;甚至有沙大石父亲被数据妖胁迫的监控录像 —— 老人被铁链锁在机器前,机械臂顶着他的额头,逼他给灵脉碎片刻上黑色符文,石质皮肤裂开的细纹里渗着银灰色的血。
“这鬼东西把咱们的愧疚当盾牌!” 陆明哲赶紧掏手机想调红包能量,可指尖刚碰到屏幕,电量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屏幕迅速暗沉,最后只剩道微弱的光,像快熄灭的蜡烛。
“俺来试试!” 朱小胖双手乱挥,变出个比他人还大的奶油蛋糕,狠狠往触手砸去。可蛋糕刚碰到触手,奶油突然凝成黑色锁链,“唰” 地缠住他的手腕,越收越紧,勒得他疼得直抽气:“咋回事?俺的蛋糕咋成捆人的绳子了!这妖怪连吃的都要反杀?”
沙大石突然弯腰,一把将背包砸在虚空里。灵脉碎片在光里转着圈,慢慢拼成幅八卦阵图,淡蓝色的光纹在阵图边缘跳着:“我爹的笔记里写过,这种数据工厂靠‘负面情绪’当燃料 —— 但只要咱们同时放出最开心的记忆,两种能量对冲,就能烧了它的防御!”
“开心记忆?” 孙小圣嗤笑一声,激光棒在手里转了个圈,“老孙最开心的是砸了南天门,难不成要在这儿再闹一场?”
他话音还没落,青铜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无数数据流像潮水似的涌出来,在空中凝成道熟悉的身影 —— 竟是陆明哲爷爷的虚影!老人穿着白大褂,头发乱得像草,双眼却空洞得没有焦点,他缓缓伸出手,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明哲,把红包网络给我…… 你当年删掉的数据,正好能重启灵脉,爷爷就能陪你了……”
“别信他!” 沙大石猛地甩出背包带,缠住陆明哲的手腕往回拽,“这是数据妖模仿的!它专抓亲人的执念骗你!”
可就在背包带碰到陆明哲的瞬间,沙大石自己的记忆突然被拽了出来 —— 虚空里浮现出新的画面:他父亲沙守脉被锁在数据牢笼里,脚下堆着灵脉碎片,机械臂正把碎片往黑色熔炉里扔,老人嘶吼着反抗,却被电流钉在墙上,石质皮肤裂开的地方,渗着机油似的液体。
“爹!” 沙大石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画面,却被朱小胖一把拉住。
“别冲动!俺有招了!” 小胖突然从兜里掏出个烟花无人机,往空中一抛。无人机 “嗡” 地飞起,炸开的彩光里竟裹着无数颗糖豆 —— 那是他小时候藏在枕头底下的,每次受了委屈就吃一颗。“俺想起来了!这妖怪怕‘意外的开心’!上次俺藏的糖救了饿昏的山灵,这次肯定也行!”
糖豆落在虚空中,每颗都炸开团小光:有朱小胖第一次变成功烤鸡时的傻笑,有孙小圣和花果山小猴摘桃的热闹,有陆明哲帮爷爷修好收音机时的欢呼,还有沙大石第一次用灵脉碎片点亮油灯时的雀跃。
那些光刚散开,纯白空间突然剧烈扭曲,像素格变成了儿童画似的线条,连空气都甜了几分。数据妖的本体终于露了出来 —— 那是团不断复制错误代码的灰雾,在光里嘶吼着:“快乐记忆…… 逻辑错误…… 无法解析……”
“就是现在!” 孙小圣把激光棒往地上一插,红包能量顺着裂缝往工厂里灌。金光过处,那些负面记忆突然变了:朱小胖藏干粮的画面,成了他把桂花糕分给大家的热闹;陆明哲删数据的画面,成了他熬夜帮爷爷修复的专注;连沙大石父亲的囚笼,都变成了老人偷偷往碎片里刻保护符文的决然。
灵脉节点终于在光里显了形 —— 那是棵缠满光纤的巨树,水晶叶片上播着远古的画面:仙人教凡人用灵脉种地,凡人帮仙人修法器。陆明哲碰了片叶子,爷爷的声音传了出来:“明哲,修复不是抹掉错误,是让错误变成新的开始……”
话音刚落,巨树降下七色光,裹住每个人:朱小胖的零食袋多了营养分析图,孙小圣的激光棒渗了金沙符文,沙大石的背包长出灵石翅膀。陆明哲看着光里的伙伴,握紧了手机 ——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再难,他们也能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