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惨白的像失血过多的僵尸一般,他真的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几乎是求助般的望向君时安,原本是出来教训他的谁知道自己反而是犯错的那个。
“我去把时雨带出来,你好好认个错,还记得小时候爹爹怎么赔礼道歉的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君时安眉宇间带上一丝笑意。
君时迁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一下就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答道,“记……记得。”
那就行,谈完了,两人一起回房,一进门,就看见炕上两人一人坐一角,像是互相在生气一样。
君时安神色自然的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枕头,招呼君时雨,“时雨,走了。”
君时雨不动,抗议的看向他,又看看君时迁,见两人都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终归还是听话的,不情不愿的抱着枕头下来,站在地上气呼呼的申明,“明晚我要睡姐姐房里。”
君时安抚头,他总算明白大哥说的那个感觉是什么意思了,他记忆是好了,但心性却没有跟上来,仍然用孩子的思维在想问题。
没再多说,他押着人直接走了出去,一出房门,君时雨就从他手上挣脱,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二哥真没用。”
君时安………真想扁他,虽然他打不过他,不过现在这家伙手还没完全恢复,想到这里,君时安的手蠢蠢欲动。
君时雨鬼脸做完,一溜烟的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就知道,一旦恢复记忆,就没那么容易让她不设防了,只是那一瞬间,也不想骗她。
田知微等两人出了屋,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被君时雨吓了一跳,现在心里也回过味来,他肯定早就恢复记忆了,这个家里,估计就她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这段日子来,还是傻傻把他当孩子看,结果今晚他却这么强势的对自己干这种事,她心里就燥得慌,尤其是君时迁,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有告诉她,太让她失望了。
君时迁神色里闪过一丝慌张,是他们出去的时间里,她跟时雨发生了什么吗?第六感告诉他,他必须要赶紧跟她坦白,至于跟时雨的约定就算了,毕竟时雨的行为本身就不对。
他定了定神,把身上的袄子脱掉,躺在炕上想掀开被子,没掀动,被她压的死死的,不由得一愣,她生气了?
“阿微?”君时迁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声音在冬日的夜晚显得格外轻柔。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刻意压抑着,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田知微背对着他的身影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君时迁心下一沉,脸上带上一丝苦涩,
“阿微,我们谈谈好吗?”他伸手轻轻搭在她肩头,感觉到她明显地僵了一下。
“谈什么?”田知微的声音冷得像房梁上垂下来的冰溜子,“谈时雨刚刚是怎么突然神志清醒的向我表白吗?还是谈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却一直瞒着我?”
君时迁的心猛地一坠,果然如此,时雨那小子,终究是没忍住。
“阿微,对不起,”君时迁坐起身,声音低沉而诚恳,“我确实早知道时雨恢复了记忆,就在你出事那几天。”
被子里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转过身来,田知微用力捏紧被褥,她还以为,她们之间是最亲密无间的。
“你们回来那天,他求我为他保守秘密,他本就长期生病,我内心对他有愧,加上他说,这件事他想亲口告诉你,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君时迁叹了口气,内心悔恨不已,“我错了。”
“你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吗?”田知微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愤怒的瞪向他,“他说他喜欢我,他还……”
她本来想说,君时雨还强吻她,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的捶了几下被子出气。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君时迁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必须做点什么,想起刚刚跟时安的谈话,君时迁下床站定,也不穿鞋,就这样光着脚站在地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替他隐瞒。”
田知微冷笑一声,“你们是兄弟,我只是一个外人,你帮他是应该的,怎么会有错?”
这话像一把利刃,直插君时迁的心脏,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过分,脸上浮现一丝痛苦,
“阿微,我瞒你这件事事,确实大错特错,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有半分虚假,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是外人,我错了,我该罚,只望你罚完我能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说完,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中衣、里衣,一件件落在地上,直到上身完全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你干什么?”田知微惊愕地看着他,都这样了,他不会还想用美色引诱她吧?
君时迁不答,继续解开裤带,直到只剩下最后一条亵裤,然后他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君时迁,”田知微又惊又怒,赶忙从炕上下来,伸手要拉他起来,“你疯了吗?这大冷天的,会冻坏的。”
君时迁固执地跪着不动,声音里带上一丝颤意,“我没疯,我隐瞒你这件事,该受到惩罚,阿微,我错了,错在明知时雨恢复记忆却替他隐瞒,错在低估了他对你的非分之想,错在让你独自面对这般难堪的处境。”
田知微着急地四处寻找他的衣物,这时候也顾不得美色当前了,毕竟这温度确实吓人,即使君时迁有些功夫,也扛不住这极寒,“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穿上衣服再说。”
“不,”君时迁坚定地摇头,身体在冷空气中微微发抖,“你若不肯原谅我,我就一直跪着。”
“你威胁我?”田知微又气又急,看着他逐渐发白的嘴唇,心软了一半,但嘴上仍强硬,“君时迁,你跪死我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