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宁看着洛璃霜,淡淡的笑道:“洛姑娘难道对燕庄主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洛璃霜笑着说:“你们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但我从不因人的相貌而决定喜好。”
话说到这里,她便跨步往里面走,经过温月宁身旁,补充道:“所以我不会像你们一样犯花痴哦。”
温月宁听明白了洛璃霜这话里的意思。她气得嘴唇紧紧的绷住,刚想发作,就听到一声咳嗽声。
这是温砚棠在提醒温月宁注意分寸,莫要再失了礼数。
洛璃霜看着她气得想发作,但又不敢的样子,得意的笑着瞥了一眼,脊背挺得笔直,脚步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南宫言走到温月宁身旁,将折扇抛起两尺高,在空中转了两圈又落回他手里。
他手握折扇,双手抱胸,笑道:“温姑娘,其实我长得也不错,只是比燕七鹰差那么一点点,要不考虑一下我。”
温月宁冷眼瞟了他一眼,随后便抬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啊—”他低声呻吟。
南宫言跳着脚,满脸委屈:“温姑娘,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何苦下这么重的脚。”
温砚棠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轻咳一声道:“好了,都别闹了。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温月宁瞪着南宫言,皱着眉冲他道:“瞧你这样,一看就是个风流多情的种。”
南宫言听了,脸上露出苦笑,无奈地摇摇头:“我这怎么就风流了?说真的,我心里到现在一个姑娘都没有,连喜欢的人都没遇着,怎么就成多情种了?”
南宫言苦笑更深了些:“再说了,只准你们整天对着人犯花痴,就不准我成个多情种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月宁挑眉,哼了一声:“我们那是欣赏,跟你这一看就没安好心的不一样。少给自己找借口。”
南宫言心里苦闷,暗自叹气:苍天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开句玩笑,就挨了一脚,还平白落个风流多情的骂名,真是冤得慌。
他转向周继宗,苦着脸道:“果然还是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说咱们这旁观者,招谁惹谁了?”
温月宁听见这话,猛地抬起手臂,胳膊肘子狠狠往南宫言胸膛撞去。
“哼!”她冷哼一声,抬腿就往月亮洞门的方向跑了。
“啊!又来?”南宫言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胸口直皱眉,“我这嘴是惹祸精不成?”
周继宗在一旁看得直乐,拍了拍他的肩:“别说人家姑娘想打你,我要是个姑娘,听你说这话,照样得给你一下。”
温砚棠拱手向南宫言致歉:“舍妹方才鲁莽,多有失礼,还望南宫兄海涵。”
南宫言揉着胸口笑道:“温家主客气了,不过是些玩笑口角,当不得真。”
温砚棠闻言颔首,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快些回去歇息吧。”
南宫言与周继宗对视一眼,也向温砚棠抱拳示意,随后便各自散去了。
燕七鹰刚好收回功力,正要起身,却被还坐在床上的沈银秋一把揽住了腰。“燕大哥,大要走。”
燕七鹰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这双手,便动手将它拨开。
沈银秋哪里肯放手,反而抱得越紧。“燕大哥,我好喜欢你。”
洛璃霜忘了敲门,当她一脚跨进门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这一幕,顿时尴尬了。
燕七鹰收回想拨开沈银秋的手,他想再次看看洛璃霜的反应。
这个傻丫头,连旁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她。怎么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她真的没有感情,说她没有感情,可她对沈银秋的姐妹情义又这么深。
燕七鹰眼神温柔的看着她,满心的期待着她的反应再次落空。
洛璃霜突然笑了起来,冲着沈银秋做了个手势,“燕庄主这么优秀,银秋你可得抓紧咯。”
沈银秋点点头,原本的担心顿时消散,更用力地抱住燕七鹰。
燕七鹰见状,原本温柔的眼神此刻变得很冷。
洛璃霜说完就往后退,手在门上扒拉半天,才摸到门栓。
“我来看看银秋的毒解了没。”她朝两人交缠的地方努了努嘴,“不过看样子你们应该是解了这毒了。”
洛璃霜又“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那我就不碍眼了。”说着拉开门栓,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合上,燕七鹰的手猛地攥成拳,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沈银秋察觉到他的僵硬,硬是没松手:“燕大哥,你怎么了?”
燕七鹰没说话,指尖暗自运起内力,对准沈银秋后颈侧方的睡穴点去。沈银秋身子一软,没了声息。
燕七鹰伸手扶住她,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做完这些,燕七鹰转身,一步步朝门边走去。
燕七鹰回到自己房中,门都没关就径直走到桌边,愤怒地坐下。他对着桌面沉思,越想越气,胸口像堵着团火。
猛地,他抬起手,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桌子应声而裂,木板四分五裂,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怒火。
南宫言和周继宗经过门口,听见里面的响声,见门没关,便径直走了进来。南宫言看着屋里的狼藉,开口问道:“燕兄,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燕七鹰头也没抬,怒喝一声:“滚!”
那声音带着十足的火气,南宫言和周继宗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看这情形,两人心里也猜得差不多,便没再多说什么。
南宫言和周继宗见状,不敢再多逗留,悄悄退了出去。
此刻的燕七鹰像堆燃着的干柴,浑身都透着随时会燎原的火气,两人生怕多说一句就引火烧身,退到门外才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没说话,慢慢走开了。
滴答……滴答……瓦片上传来雨落声。渐渐密了,院外石板湿了,墙根草挂着水珠,院中的树在雨里轻晃。
听着这雨,燕七鹰心里那股火像被雨丝缠了,躁得慌,却又散不去,沉沉地压着,像瓦片承着雨,说不出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