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砚庭长剑出鞘,直朝着燕七鹰刺去,他要一剑杀了对方。
剑尖刚要碰到燕七鹰,他突然起身。
燕七鹰伸出两根手指,像兰花指似的,指尖带着内力。
“铛”的一声,就这一指,竟把欧阳砚庭的剑弹断了。
欧阳砚庭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惊讶地说:“你没被毒倒?”
燕七鹰说:“那日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这几日杀气一直没退,你以为我没察觉?”
他又补了一句:“更何况紫燕真人说的话,你以为只有你听得懂?”
欧阳砚庭满脸不甘心,喊道:“老天不公!你生得俊美,还有天生的好资质,练了一身好武功,我到底比你差什么?”
燕七鹰挑了挑眉,语气平淡:“你说的没错,我是俊美,也有好资质。我向来不爱自夸,但你非要比,那便是你不如我。”
欧阳砚庭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他指着燕七鹰嘶吼:“即便如此,我和洛师妹从小一起长大!你凭什么把她从身边抢走?”
燕七鹰眼神认真起来:“我喜欢霜儿,我爱她,自然要争取。”
他顿了顿,又说:“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可她并不喜欢你。”
欧阳砚庭急道:“你胡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
燕七鹰看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你自己想想这些年,她跟你说过喜欢你吗?除了师兄妹情谊,平时一起练武,她对你还有别的亲密举动吗?你所谓的情分,从来都只是你一厢情愿。”
欧阳砚庭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昆仑派大弟子的底蕴尽显。
他攥着短剑再次扑上来,剑势又急又猛,直刺燕七鹰咽喉,剑招利落带着昆仑派剑法的刚劲。
燕七鹰身形一晃避开,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拍在他持剑的手背。
“啧!”欧阳砚庭吃痛闷哼,短剑险些脱手,却借着腕力硬生生稳住,顺势旋身变招。
他手腕翻转,短剑改刺为撩,剑锋擦着燕七鹰肋下掠过,逼得燕七鹰不得不侧身避让。
燕七鹰手腕一翻,稳稳扣住他的小臂,稍一用力便想制住他,却被欧阳砚庭咬牙运力挣脱,反身用手肘撞向他心口。
燕七鹰侧身避开,掌风扫过他肩头,欧阳砚庭踉跄半步,却仍攥着短剑再次刺来,招招死磕不肯退缩。
两人拳脚剑招交错,燕七鹰一掌逼退欧阳砚庭,沉声道:“欧阳砚庭,住手!看在灵虚子掌门的面子,我已三番留手,你根本不是我对手,再打只会自讨苦吃!”
欧阳砚庭喘着气,短剑直指他心口,冷笑:“我师父的面子?你抢我心仪之人,还好意思提我昆仑师门!”
燕七鹰侧身避开剑锋,语气发冷:“我本不想伤你,但若你执意纠缠,休怪我不给昆仑派和灵虚子掌门留余地!”
“留余地?”欧阳砚庭怒极反笑,剑招更急,“今日不讨回公道,我就枉为昆仑弟子、辜负师父教诲!”
两人掌剑相撞火星四溅,燕七鹰旋身避开短剑,眉峰紧蹙:“公道?霜儿与我两情相悦,何来不公?你这般纠缠,反倒有失昆仑弟子气度!”
欧阳砚庭红着眼,剑招又急了几分:“她是我同门师妹,你一介外人,凭什么夺走她心意!这对我就是最大的不公!”
燕七鹰掌风陡然加重,震得他虎口发麻:“情之所钟,无关身份门派,霜儿心向我,我便护她到底!”
“一派胡言!”欧阳砚庭怒吼着挺剑直刺,“今日定要让你知晓,我的师妹,不是你能随便觊觎的!”
燕七鹰眼神一冷:“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必再留情!把解药拿出来,我留你一命,否则休怪我掌下无情!”话音落,他掌心凝起一团紫气,真气翻腾。
欧阳砚庭见状心头一慌,握剑的手都有些发颤,咬牙掏出解药扔了过去。
燕七鹰接住解药,顺势收了紫气,屈指一弹,以内力隔空点向他穴道。欧阳砚庭身子一僵,动弹不得。
燕七鹰快步走到紫砚真人和段荣身边,将解药喂他们服下。
片刻后,两人悠悠转醒。段荣揉着额头,看向燕七鹰:“燕兄,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会晕倒?”
紫砚真人缓缓坐起身,轻叹道:“我早算出此行有一劫,却没想到,欧阳师侄竟会在今日对我们下手。”
段荣一愣,转头看向被点穴的欧阳砚庭,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农户,问道:“真人此话何意?难道是他在我们饭菜里下了毒?”
燕七鹰白了他一眼,骂道:“憨货!现在才反应过来?”
段荣不服气地回怼:“我刚醒脑子发懵,哪有你机灵!”
燕七鹰挑眉:“机灵什么?要不是我这两日一直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多加留意,咱们仨都得栽在这!”
欧阳砚庭怒视着燕七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磨磨唧唧!”
燕七鹰冷声道:“放心,我不杀你。打狗还得看主人面,你是昆仑派弟子,犯下的错该由昆仑派来处罚。”他转头对段荣说:“你把他送回昆仑。”
“不行!我不能回去!”欧阳砚庭急声道,“我要救洛师妹!你没保护好她,现在她落到萧昭渊手里了!”
燕七鹰心头一震:“你这话什么意思?霜儿真被萧昭渊带走了?”
欧阳砚庭不再嘶吼,将实情和盘托出。
燕七鹰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退三步,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双手死死攥紧,摇头如捣蒜:“不可能!不可能!霜儿怎么会落到萧昭渊手里!”
段荣也急了,上前一步道:“燕兄,这不可能吧?不是有南宫兄和温姑娘照看洛姑娘吗?他们武功不弱,怎会让洛姑娘被掳走?”
紫砚真人眉头紧锁,沉声道:“此事蹊跷,但欧阳贤侄没必要撒谎,当务之急是赶往京城,先解除我师兄玄道子对那姑娘的控制!”
话音未落,燕七鹰已红了眼,像发了疯似的冲出屋。
农户院子只有低矮篱笆,他纵身一跃,半空足尖一点篱笆,施展开轻功,朝着乾元城方向疾射而去。
“燕兄,你莫急!待我们一同前往!”段荣高声呼喊,紧随其后冲出。
紫砚真人也身形一晃跟上,沉声叮嘱:“前路凶险,不可莽撞,我们随后便来接应!”